追寻伦理自由——马克思主义伦理学研究文论

马克思的价值概念与当代的哲学讨论 说到价值，有一个人们也许不太注意的现象：自从价值论在中国悄然兴起以来，人们就很少再用“真理”一词，而更多、更经常的是使用“价值”这个词了。可是挂在人们嘴头上的“价值”这个词究竟是什么意思？普通人不多思考就回答：“价值不就是满足需要的有用性嘛！”可是，翻翻相关的译著或国人的著作，还可以看到更多的不同观点，如“价值是引起兴趣的任何对象”“价值是以某种方式被享受和可享受的质”“价值是客体对主体吸引和排斥的程度”，如此等等，可以列出一张不下50 种相互差别或对立的定义的清单。英国哲学家罗素颇有风趣地说，价值就好比吃一盘菜，你吃好吃，我吃不好吃，价值就是口味。那么到底什么是价值？ 对此问题，国外一些价值论专家似乎感到陷入困境。美国社会学家索罗金不无失望地说：“价值论之所以一度停留在毫无结果的哲学水平上，是因为人们试图用一实质性语言来分析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实用主义哲学家杜威在90 岁高龄时中肯地指出：“就目前有关价值问题的情况而言，*重要的问题乃是方法学”，他甚至认为除非先澄清方法上的难题，否则价值学不会产生。这类观点和情绪在当代西方哲学界似有一定的代表性。 不过，我们国内的价值学、价值论的研究，起初也是引用马克思在《评阿·瓦格纳的〈政治经济学教科书〉》文章中的一句话，作为价值概念定义的经典根据。那句话就是：“‘价值’这个普遍的概念是从人们对待满足他们需要的外界物的关系中产生的”。有学者认为这是“成熟的马克思从哲学意义上对价值概念作的界说”。其实，早在1987 年《光明日报》已发表过郝晓光先生根据德文原著作的考证，证明那句话不是马克思的观点，而是马克思批评的瓦格纳观点的概括表述。后来引用那句话作为价值概念经典定义的几乎不见了。可是，*近有个别学者又引用马克思《笔记》中的那句话，不仅作为马克思价值概念定义的经典根据，而且认为它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思想理论渊源”。因此，有必要在这里重提马克思对瓦格纳价值论的批判，辨别关于“价值概念定义”的是与非。 事情的缘起是这样的： 19 世纪德国经济学家阿道夫·瓦格纳于1879 年出版了一本《政治经济学教科书》，歪曲马克思在《资本论》**卷中阐述的价值论，从使用价值直接“推论”出了价值概念，试图否定《资本论》的价值理论，于是引起马克思对他的错误价值论的批判。瓦格纳是怎样推论的呢？他有两段典型的话： 人作为具有需要的生物，同他周围的外部世界处在经常的接触中，并且认识到，在外部世界存在着他的生活和福利的许多条件。 人的自然愿望，是要清楚地认识和了解内部和外部的财务对他的需要的关系。这是通过估价（价值的估价） 来进行的，通过这种估价，财物或外界物被赋予价值。而价值是计量的。 瓦格纳推论的思路可以概述为这样：**步，从作为“生物”的人出发，肯定人是有需要的，表现为满足需要的自然愿望；第二步，肯定人同他的周围环境处在经常的接触中，其愿望是要认识并且能够认识外界物对需要的关系；第三步，人通过认识外界物能够满足人的需要是财富，于是对财富进行估价，而估价就是赋予财富以价值；第四步，按照德语的用法，把“使用价值”和“价值”两个词混同起来，从使用价值直接得出“价值”概念，反之由价值又推出使用价值。结论就是：“‘价值’这个普遍的概念是从人们对待满足他们需要的外界物的关系中产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