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中国近代中小学教科书丛编.清末卷.修身.论理学(全6册)(精装)

清末修身、倫理等教科書概述 吴　鐸 我國清末小學、中學、師範學校使用的修身、倫理、政治、法律、論理學教科書，是在當年教育變革過程中，爲適應新式學校的需要而編撰出版的。據《中國近代中小學教科書總目》搜集的書目，修身、倫理教科書共八十一種。其中，小學五十八種，包括修身五十七種，倫理一種；中學十七種，包括倫理十種，修身七種；師範學校六種，包括修身三種，倫理三種。另有小學修身教學參考書十五種。相關的還有中學政治教科書二種，法律教科書四種，論理學教科書四種，師範論理學教科書六種。這些教科書雖然受到歷史的局限，但作爲學校德育課程，在短時期内有如此衆多各具特色的教科書，實屬難得，頗值得從事德育課程建設的同仁思考和探究。 一、社會歷史背景 中小學修身、倫理、政治、法律、論理學等課程，是我國近代學校德育課程的發端。一定意義上説，它是清末那個時代的産兒，深深鎸刻着那個時代的印記。 十九世紀中期以後，中國不斷遭受外國列强的侵略，主權獨立和領土完整遭到嚴重破壞，中華民族危機日益深重，外國列强與中華民族的矛盾激化。中國人民爲反抗列强侵略，争取民族獨立，進行着英勇的抗争，同時開始了救亡圖存的探索，促進社會的變革。洋務運動、戊戌維新和清末新政是歷時近半個世紀的三次變革，這些變革涉及經濟、政治、思想和文化教育等諸多方面，顯示出中國近代化艱難起步，社會結構開始逐步從傳統社會向近代社會轉型。 教育變革是清末新政的一項重要内容。隨着列强的入侵，西方文化對我國封建傳統教育制度和教育思想産生强烈衝擊。尤其是十九世紀末中日甲午戰争戰敗、清廷簽訂喪權辱國的《馬關條約》，對社會産生强烈震撼。在舉國同仇敵愾之時，康有爲等維新派痛定思痛，審時度勢，提出不妨“以强敵爲師資”，以維新圖强。在教育方面，洋務運動、戊戌維新中便開始了各類新式學堂的創辦。張百熙上疏曰：“謹上溯古制，參考列邦，擬定京師大學暨各省高等學、中學、小學、蒙學章程。”清政府於一九〇二年八月頒布《欽定學堂章程》，緊接着一九〇四年一月又正式頒行修訂後的《奏定學堂章程》（下稱《章程》）。這兩個章程是中國近代*早作爲教育法令頒布的新學制政府文件。兩個章程根據初等教育、中等教育、高等教育等幾個階段的劃分，對學校教育課程設置、教育行政及學校管理等作了明確規定，對中國近代教育産生了重大影響。 修身、倫理、論理學等科正是在清末社會的教育變革過程中産生的。《章程》規定各學堂必以品行爲先，“尤重在考核學生品行”。“各學堂考核學生，均宜於各科學外，另立品行一門，亦用積分法，與各門科學一體同記分數。其考核之法，分言語、容止、行禮、作事、交際、出游六項，隨處稽察，第其等差；在講堂由教員定之，在齋舍由監學及檢察官定之。但學生既重品行，則凡選派教員學職，均須推擇品行端正之員，以資表率。” 在各類學校規定的課目中，均重視人倫道德課程。大學政科、藝科、師範館、大學預科等，均設置倫理；中學、小學課目均設置修身。論理學、法律學、政治學在引進之後逐步發展，在新學制中占有一席之地，列入中學、師範學校、高等學堂以及大學預科的課程體系中，成爲新興的獨立學科。 二、目標定位與編撰宗旨 修身、倫理、論理學等教科書的編撰，首先要遵循辦學的目標定位，服務於辦學的宗旨。概而言之，即强調恪遵列聖、欽遵諭旨、端正趨向、尤重德育，不准誤入奇邪，以成德達材。 目標定位　張百熙、榮慶、張之洞《重訂學堂章程折》强調：“無論官立民立，皆當恪遵列聖訓士之規，謹守範圍，端正趨向，不准沾染習氣，誤入奇邪。一切課程，尤在認真講求，毋得徒事皮毛，有名無實。務期教學相長，成德達材，體用兼賅，以備國家任使，有厚望焉。”張百熙、榮慶、張之洞《奏定學務綱要》開宗明義，在“全國學堂總要”中明文規定：各學堂“均應欽遵諭旨，以端正趨向、造就通才爲宗旨，正合三代學校選舉德行道藝四者并重之意。各省興辦學堂，宜深體此意。從幼童入初等小學堂始，爲教員者，於講授功課時，務須隨時指導，曉之以尊親之義，納之於規矩之中，一切邪説詖詞，嚴拒力斥，使學生他日成就，無論爲士爲農爲工爲商，均上知愛國，下足立身，始不負朝廷興學之意”。這些要求和規定，總體上確定了當年學校德育的基本性質。 編撰宗旨　修身、倫理課目不僅規定爲各類學校所必修，而且置於必修課目之**位，突出顯示其在學校教育中的重要位置。這是由辦學“尤重德育”的方針所决定的。正如《章程》所言，外國學堂，於智育體育外，尤重德育，中外固無二理也。“尤重德育”既是立學的宗旨，亦成爲編撰德育教科書的宗旨。“尤重德育”的具體内涵，則是“以忠孝爲本，以中國經史之學爲基，俾學生心術壹歸於純正，而後以西學瀹其智識，練其藝能，務期他日成材，各適實用，以仰副國家造就通才、慎防流弊之意”。這就是説，“德育”和德育課程要以灌輸忠孝思想爲根本任務，以傳授中國經史之學爲基本内容，從而保證受教者思想認識的純正。如陸費逵編纂的《初等小學修身書》的宗旨，**是“忠君”，第二是“尊孔”，對論理學、法律、政治等西學也推開一扇窗户，以汲取其有用的科學知識和技能。 三、編撰的主要原則 修身、倫理等教科書的編撰，實際上遵循了《章程》所規定的辦學宗旨和諸多辦學原則。 注重讀經　就是要以中國經史之學爲基礎。《章程》强調：“中小學堂，宜注重讀經，以存聖教。外國學堂有宗教一門。中國之經書，即是中國之宗教。若學堂不讀經書，則是堯舜禹湯文武周公孔子之道，所謂三綱五常者，盡行廢絶，中國必不能立國矣。學失其本則無學，政失其本則無政。其本既失，則愛國愛類之心亦隨之改易矣，安有富强之望乎？故無論學生將來所執何業，在學堂時，經書必宜誦讀講解。各學堂所讀有多少，所講有淺深，并非强歸一致。極之由小學改業者，亦必須曾誦經書之要言，略聞聖教之要義，方足以定其心性，正其本源。” “注重讀經”的原則，編撰修身、倫理教科書必須遵循。如江慎修删訂的《蒙學禮經修身教科書》、陸基著《蒙學經訓修身教科書》等，可以説是貫徹《欽定學堂章程》“注重讀經”原則的範本。 不干國政　就是不准涉及和議論當朝政事，也不允許有違各種辦學條規。《章程》强調：“學生不准妄干國政，暨抗改本堂規條。孔子曰：‘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又曰：‘君子思不出其位。’位者，本分之謂也。恪守學規，專精學業，此學生之本分也。果具愛國之心，存報國之志，但當厚自期待，發憤用功，俟將來學業有成，出爲世用，以圖自强，孰不敬之重之。乃近來士習浮囂，或騰爲謬説，妄行干預國政，或糾衆出頭，抗改本堂規條，此等躁妄生事之徒，斷不能有所成就。現於《各學堂管理通則》内列有《學堂禁令》一章，如有犯此者，各學堂應即照章懲儆，不可稍涉姑容，致滋流弊。”“不干國政”原則，編撰修身、倫理教科書必須嚴以執行。當年多數修身、倫理教科書，也是這麽貫徹的。如李郁編纂的《蒙學倫理書》明確聲稱：據蒙童特點，“當緩言國家倫理，注意一己倫理、家庭倫理，而稍及社會倫理”。論理學、法律等知識，一般不涉“干預國政”問題。 唯貴實踐　就是讀經史之書，修倫理道德，要注重行爲實踐，切忌空談。《章程》强調：“理學宜講明，惟貴實踐而忌空談。理學爲中國儒家*精之言，惟宗旨仍歸於躬行實踐，足爲名教干城。此次章程，既專設品行一門，嚴定分數，又於修身讀經著重，是處處皆以理學爲本。但性與天道，子貢未聞，淺學高談性命，亦是大病。……惟止可闡發切於身心日用之實理，不可流爲高遠虚渺之空談，以防躐等蹈空之弊。果能行檢篤謹，即是理學真儒。”“唯貴實踐”作爲“原則”，在編撰修身、倫理教科書過程中予以强調，然而，修身、倫理課程實際上普遍重言輕行，“唯貴實踐”原則不過停留紙面而已。 禁傳宗教　就是在辦學、教學中不允許涉及宗教内容。這一條是針對外國教師所作的規定，亦是編撰教科書和從事教學所必須遵循的原則。《章程》强調：“外國教員不得講宗教。此時開辦學堂，教員乏人。初辦之師範學堂，及普通中學堂以上，勢不能不聘用西師。如所聘西師係教士出身，須於合同内訂明，凡講授科學，不得借詞宣講涉及宗教之語，違者應即辭退。”這一條嚴格規定，在編撰的修身、倫理、論理學、法律等教科書中得到完全落實，官編或民編教科書中均無涉宗教内容。這條原則對於我國學校教育尤其教科書的編纂，具有積極意義和重要價值。 明確標準　就是對教科書提出明確的編撰標準，包括編撰宗旨、邏輯結構、内容取捨、呈現形式、適合教學等諸多方面。《章程》規定，對於無論官局或私家送審的衆多教科書稿，由學務大臣鑒定，提出“擇其宗旨純正，説理明顯，繁簡合法，善於措詞，合於講授之用者，即准作爲暫時通行之本”。《章程》規定的這五條標準，對教科書的編撰發揮了積極的規範作用。 一目多套　就是由政府（學務大臣）審定教科書編輯目録，交由官局（政府所設編譯局）和私家分别編撰。《奏定學務綱要》對此明確規定：“教科書應頒發目録，令京外官局私家合力編輯，書成後，編定詳細節目講授。”“如有各省文士，能遵照官發目録，編成合用者，亦准呈送學務大臣鑒定，一體行用，予以版權，准著書人自行印售，以資鼓勵。”“官編教科書，未經出版以前，各省中小學堂，亟需應用，應准各學堂各科學教員，按照教授詳細節目，自編講義。每一學級終，即將所編講義彙訂成册，由各省諮送學務大臣審定，擇其宗旨純正，説理明顯，繁簡合法，善於措詞，合於講授之用者，即准作爲暫時通行之本。其私家編纂學堂課本，呈由學務大臣鑒定，確合教科程度者，學堂暫時亦可采用，准著書人自行刊印售賣，予以版權。”這些既注重統一、又容許靈活的規定，促進了修身、倫理、論理學、法律等教科書的編撰，緩解了清學部教科書出版前新興學堂用書的不足。 四、課本的主要特點 清末在道德教育方面有關讀經的教本，開始向修身教科書轉變，呈現出一些近代中小學教科書的特點。當年一則圖書廣告生動概括了這一轉變的情形：“我國道德之書，莫備於經。特陳義過高，幼年驟難領解。本書采取群經中合於日常須知之道德，分對己、對家、對群三大綱，講經義各按德目依類列入；另撰教授法，純用通行官話。教員按書講授，興趣横生。” 内容特點　其一是受傳統制約。在近代新式修身教科書出現之前，儒家經典和傳統蒙學讀物*初承擔了修身教科書的角色。對修身教科書的選用，清政府是有相關規定的。一九〇二年京師大學堂編書處成立時，對修身、倫理課本的編纂，“擬分編修身爲一書，倫理爲一書，均略取朱子《小學》體例分類編纂”。同年頒布的《欽定學堂章程》中規定，中學堂要求本《倫語》《孝經》之旨趣，授以人倫道德要領；小學堂應取《曲禮》、朱子《小學》淺顯易懂者教授。新式修身教科書的編寫者汲取了傳統典籍的精髓，要求以經書爲本，講授人倫道理。一九〇二年京師大學堂刊行《暫定各學堂應用書目》，其中有教育改良會編、商務印書館出版的《高等修身教科書》，這些修身教科書雖然不再是中國傳統道德教育的經史教本，但這類初始的近代修身教科書，仍然留有很深的經書爲本印記。 其二是受日本和歐洲影響。對清末修身教科書影響*大的是日本。早在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中國掀起了一股引介日本教科書的浪潮，漢譯日本教科書遍及新知識的每一個學科門類。清末修律、預備立憲需要大量的法律人才，因此，法律課程逐漸進入學校的課程體系，引進法律教科書成爲當時重要的選擇。以黄遵憲爲代表的大批有識之士在考察日本的學校教育後，介紹了明治維新後日本學校開設倫理、修身課程的信息。以後直接借鑒日本的經驗設置修身課程，并引進日本修身教科書，如元良勇次郎著、廣智書局出版的《中等教育倫理學》，井上哲次郎著、樊炳清譯《倫理教科書》等。國人所編撰的許多書中融入了大量的日本元素，日本對清末教育的影響廣泛而深入。蔣智由《中學修身教科書》的《例言》就説，他主要參考了日本修身教科書，認爲其中井上哲次郎寫得*好，於是“因仍其編纂之規則，而略變通之，又采用其言十之二三”。清末修身教科書如果不考慮日本因素，難以廓清清末修身教科書的本來面貌。這些“因素”中，也包含一些與封建倫理道德相悖的西方資産階級思想性質的倫理、教育思想。 論理學教科書*早是從歐洲引進的。論理學是“邏輯學”的舊稱。邏輯學是關於思維形式及其規律的科學。英語logic舊譯“名學”“辨學”“理則學”“論理學”等。中國近代意義上的邏輯學是從歐洲傳入，始自明清之際。“歐洲來華傳教士艾儒略在介紹西方教育制度時提到：‘初年學落日加（logica，即邏輯），譯言辨是非之法；二年學費西加（physica，即物理），譯言察性理之道；三年學默達費西加（metaphysica，即形而上學）。’李之藻（一五六五—一六三〇）與來華葡萄牙傳教士傅汎際（一五五七—一六三五）合作翻譯的《名理探》，是目前所見西方傳入中國的**部邏輯學著作。”清朝末年，在西學東漸大潮的推動下，傳統教育向近代教育轉變，現代意義上的學制逐步建立。在這一過程中，邏輯學逐漸發展成爲一門獨立的學科，在“壬寅學制”中稱爲“名學”，在“癸卯學制”中稱爲“辨學”。《欽定學堂章程》規定高等學堂、大學預科開始正式學習名學。《奏定學堂章程》規定，凡治經及理學者，無論何門，都要在**年、第二年學習辨學；辨學是預備入經學科、政學科、文學科、商科大學的高等學堂學生所修的十門主要課程之一；辨學是優級師範學堂公共科的八門課程之一。《奏定優級師範學堂章程》還對辨學作了説明：“外國名爲論理學，亦名辨學，係發明立言著論之理，措詞駁辨之法。”光緒三十二年六月頒布的《學部訂定優級師範選科簡章》規定，論理學是本科七門通習課程之一。 這一時期的邏輯學著作及教科書以翻譯爲主，從英文翻譯而來的有：艾約瑟翻譯的《辨學啓蒙》，傅蘭雅翻譯的《理學須知》，楊蔭行翻譯的《名學》教科書，嚴復翻譯的《穆勒名學》、《名學淺説》，王國維翻譯的《辨學》以及李枤翻譯的《名理學》。從日文翻譯而來的有：十時彌著、田吴炤翻譯的《論理學綱要》，大西祝著、胡茂如翻譯的《論理學》，服部宇之吉著、韓述組翻譯的《論理學》，商務印書館由日本編譯、楊天驥校的《論理學》。隨着西方和日本邏輯學著作、教科書的引進和學習，國人開始自編邏輯學教科書。林可培的《論理學通義》就是中國學者編寫的**部邏輯學教科書，主要供新式師範學校和高等學校師生使用。清末自編的邏輯學教科書還有陳文的《名學釋例》，後修訂爲《中等教育名學教科書》。 結構特點　教科書的編排總體考慮了學生的認知特點，采用人物主義、德目主義或德目與人物融合的方式編撰。修身教科書的邏輯結構一般遵循“對己、對家、對群三大綱”順序，繼而拓展至國家、世界。這是修身教科書中*通行的結構體系。如吴尚所撰《初等倫理教科書》，即按修己、家族、師友、他人、善群、地方、國家順序共列七章；商務印書館編譯所編纂，高鳳謙、蔡元培、張元濟校訂的《*新修身教科書》，内容按個人、家庭、朋友、社會、國家的修養要求逐步展開。商務印書館出版，蔡元培（署名蔡振）編纂的《中學修身教科書》，以學生逐步擴展的生活爲基礎，**册論修己，第二册論家庭及他人，第三册論社會，第四册論國家。對於邏輯結構也有不同的認識和處理。蔣智由編撰的《中學修身教科書》跋文曰：“其編次之法，由卷一以次漸深。”其中，卷一，講學校、衛生、修學、朋友、品行；卷二，講家族、社會、國家；卷三，講己之總論。論理學、法律、政治教科書的結構，則主要根據該學科的知識邏輯建構。 語言特點　修身教科書的編撰多用當年通行官話或白話文，也有少數采用文言文，如日本秋山四郎原著、董瑞椿譯著的《倫理教科範本》，全部以文言文譯成。教科書所用語言句式，基本上使用陳述句和祈使句。陳述句主要闡釋相關德目，叙述故事，解釋道理，説明編者的態度。陳述句的功能是告訴學生肯定或否定的信息，具有相當的確定性，學生認同教科書中所陳述的内容，就是接受教科書的觀點。祈使句則是告訴某人做某事，如每日做事必當有一定之時刻。祈使句的功能主要是要求和指導學生的行爲。學生真誠認同教科書的要求，就意味着會按教科書的提示去思考、去行動。主要使用陳述句和祈使句表明教科書的控制色彩很濃，學生少有思考和質疑的空間。 插圖特點　考慮兒童的認知特點，結合課文内容多選用特色插圖，有的甚至用彩圖。商務印書館的《*新修身教科書》前四册每課一圖，**册全用圖畫闡釋，第二册開始用格言警句，仍以圖畫爲主，圖文配合。第三册至第十册主要引用古代經典故事，并配有大量寫實圖畫，圖文并茂。國民教育社編輯的《新體初等小學修身書》就本書圖畫作了詳盡説明：“本書**、二册全用圖畫，第三册至第六册十之九有圖，第七、八册文字漸多，圖畫漸少。”“本書圖畫，務求明潔，不取瑣細，使兒童一目瞭然，增其興趣。”“本書圖畫之衣服、器具，不加花紋雕刻之狀，以養兒童樸素之風。”“本書圖畫，凡明用古人及外國人故事者，衣服必用古裝及該國裝束，一以養歷史興味，一以養世界知識。”多種中學教科書則不再配插圖。 内容編排及版式特點　教科書版式亦開始初現近代教科書的特點。多數按學期劃分，以册、課的形式組織教學内容。如由劉師培編著、國學保存會印行的《倫理教科書》，分爲上下兩册，每册分别爲三十六課。有的全學段課題連續，如《*新女子修身教科書》設置一百二十二課，供高等女子小學及女子師範學校二學年教學之需。亦有按章節目組織教學内容的，如吴尚述《初等倫理教科書》**章《修己》，**節《保康强》，下列四目：（一）貴清潔，（二）守節度，（三）戒嗜欲，（四）勤操練。《繪圖蒙學修身實在易》除文圖相配，還有兩個突出特點，一是每課課題規範爲四個字，寓意於題；二是每題下以短語解題。如**册**課《孝羊跪乳》，題解：“此課勸人孝順父母”；第二課《泣豆寓言》，題解：“此課勸人親愛兄弟”；第三課《猢猻敬老》，題解：“此課勸人敬長”。蔣智由編撰的《小學修身教科書》特點是正文有眉批點題或詮釋，如卷一**章**節《遵守校規》，有眉批四段：“凡事皆有規則”“規則無可背之理”“遵守規則并不煩難”“當養成遵守規則之習慣”。劉劍白編輯的《小學修身教科書》每課後均設置思考題，啓發學生思考，如**章**課闡述國家文明與個人修身的關係，正文後設問：“强國文明國之人，果無一人不善否？”“非强國文明國之人，亦能人人勉爲善人否？”清末教科書在内容編排及版式方面所做的探索，對當代德育教科書的編纂設計仍有啓迪。 總之，修身、倫理、論理學、法律、政治等教科書體現了新舊教育理念、新舊教學方法的衝擊和碰撞，教科書的編寫也日益向現代意義的教科書過渡。除學生用書外，還出現了教師用書。這些用書也成爲研究清末德育教育、近代教育史甚至清末社會發展變革的一種文獻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