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柑树

　　《双柑树》：　　是了。”路是对的，很快就要到了，很兴奋。十年里我十来次到万荷堂，都是由车带来的，这次是自己找来的。想起了十年前**次来这里，他就在那个亭子前，迎着我。光阴真的很快，已经十年了。　　见到了亭子，车就左拐进去一百米，停在了万荷堂前。万荷堂有两个。一个是带有铺首的仿古建筑的门，门已老旧了。早几年来时进出过，后来就走东首的大铁门了。大铁门走人走车都方便。同行的一位，敲开了铁门上的一个可以对话的小窗，说：“我们来采访黄老。”门上人赶紧跑进去了。不一会出来一个中年女子，黑色的休闲服，左耳有个圆圆的耳环，很文雅。她说：“你们事先没约过吧！黄老刚午睡起来，马上要出门了。不能接待你们了。”之前也曾请北京方面的熟人，转告我这天去万荷堂。看来正如所料的那样，这口信没有带到。我对她说：“麻烦你为我报个名，好吗？”　　她看了看我，有些惊讶，还是说“好的”。在掌心上比划了一下，觉得不清楚，就跑去车后盖的旅行包里，取出一张名片，给了她。就像古时候，投帖或者说是递上木刺了。她进去了。很快，从那个小窗里，看到门上人奔了过来，把大铁门打开，把我们一行让了进去。　　进门见到的前院碧树丰茂，看得出春天很深的样子。十年前**次来时，满院的树都还清秀，姿态和叶子都很美，他说是从南北好几个省份运来的，多是特色的树种。我问他：“都可以成活吗？”记得他回答是：“树的生命力很强。迁徙的时候，在树上作个原先南北朝向的标记，重栽时按着这标记栽下去，这树就能活了。”现在看来，他的话是对的。　　**进是他的画室，我们绕着树林过去，他已经从画室里出来。先听到他的爽朗的笑声：“我想是谁的口气那么大，是你来啦！说是来采访的，我没想要采访啊。原来是你。”见到他了。他身边是那个中年女子，他指着她对我说：“她是我女儿啊。”“噢。”我很不好意思了。认识他十年，和他的公子黑蛮熟识，就是没和他女儿打过照面。“不好意思了。”我对黑妮说。黑妮也笑了，说“没什么的”。我说：“今天是不速之客，不好意思。”他说：“你什么时候都能来！”他和大家一一握手，见到后面站着的史小玉，他和他握了手说：“长得那么高啦！”八年前，曾在凤凰他们见过。他邀请他以后到万荷堂来玩，说北京可以钓鱼，一种叫十八鳞的鱼，身两边各有九个大大的鳞片，还说万荷堂有许多式样的屋子，可以让他挑着住。谁知真来了，时光竟无生息地流去了八个年头。　　万荷堂是明清庭院式的建筑。画室里面很高敞，已经很出名了的六根腰围可以三人合抱、高差不多三米的楠木原木，并排站立在中间。他给它们取名“六根”。“六根”东边，堆满他画展撤展下来的画作。西边是大画案，周遭站着不少人。其中有他的家人，还有远道而来的广东雕塑家。可能是时间紧迫，他径直领我们去参观他的万荷堂了。他边走边问：“这次来有事吗？”我说：“要请你到上海开个会。”他说：“我年纪大了，社会活动我都不参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