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非土地法改革:传统或转型

本书的概念框架 要想对50多年来的土地法改革进行研究，必须要依据一定的原则、概念、理论或观点，从而对所出现的情况做出相应判断；否则，该研究进行下去不过是罗列一份法律清单而已。在试图建立适当原则的过程中，我认为可以借鉴该区域内各国土地问题的相关著作，因为这些国家也正是凭此实践发展了它们的基本原则和理论，当然我也可以运用该区域的这些学术研究成果来构建我的分析框架。 特别值得强调的是，我认为，此类著作应该更加凸显公平正义的理念。由于殖民主义对非洲土地权利的影响，在相关著作中，缺乏公平正义一直是一个永恒的主题。虽然针对东非区域国家土地问题的著作颇多，甚至其中一些或多或少受到过有关正义或公平等类似概念的启发，但是有一个很重要的例外，即妇女土地权的问题。在讨论土地问题时，无论是笼统还是具体论述某个特定问题或特定国家，很少有文章将妇女土地权问题作为中心概念加以论述。同样令人惊讶的是，2010年由非盟（AU）、非洲开发银行（ADB）和非洲经济委员会（ECA）三巨头联合出版的关于非洲土地政策的整个报告中，一次也没有使用过“公正”一词。 本书所讨论的所有国家均存在许多矛盾冲突——经常出现暴力冲突和死亡——在土地、土地权利和土地管理方面也存在诸多分歧，该区域有关国家涉及这一基本问题的文章确实非常少。如果我们再看看自1994年种族隔离结束以后南非所涌现出的探讨土地公正问题的著作，问题就更加突出了。 除了自1994年以来非洲人国民大会（非国大）政府所推行的,并载入《宪法》的土地改革方案提出了公正问题，这些著作还大量讨论了城市规划方面所涉及的城市的正义和权利问题，观点新颖。但是，这些公平正义的方式在东非却尚未被采用东非土地法学术著作的主题从来不讨论与土地有关的公正问题。 的确，我对基于南非城市规划实践和南非城市现实而发展起来的理论和思想在整个非洲的普适性感到过担心，但在此暂不作讨论。我完全赞同在评估城市和农村土地改革时全面关注正义，南非的重点是恢复黑人和白人之间有关土地正义的平衡。我认为，在评估东非土地改革时应当同样加以关注，并采用同样的方式。我认为，这正如爱德华·索雅（Edward Soja）所说的空间正义一样。他关于空间正义的观点，我在后文还会提到： 寻求增加公正或减少不公是所有社会的一项基本目标，是维持人的尊严和公平的一项基本原则。本文会围绕罗尔斯正义理论展开法律和哲学辩论……“自由”这个词带有强烈保守色彩，“平等”使文化政治更具差异性，且使人权脱离具体时空成为普世人权；相较之下，“公正”对公众和政治想象力的影响尤为强烈。 因此，公正是所有社会用来评估公、私行为是非曲直的一个概念。在评估东非的土地改革时，我们必须首先讨论公平正义的概念，并试图提出关于公平正义与土地改革的指导原则。若想达到这一目的，我认为需要考虑两种可能与土地有关的正义：空间正义及“正义之城”。此外，任何试图在实际情况中讨论公平正义问题的人，都不能忽视罗尔斯和森关于公平正义的一般性讨论。 空间正义源于列斐伏尔的思想和著作，但将其思想发展为空间正义概念并形成具体表述还要归功于地理学家们。为了解释这个概念，我将借助爱德华·索雅*新的《寻求空间正义》一书，它在探索空间正义时，将其作为一个理论概念与讨论洛杉矶激进主义运动结合在一起，他认为从空间想象力的角度来看，该运动是计划和战役可以一起实现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