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你,所以爱

通知 一 早晨，我送儿子去幼儿园时，透过汽车的玻璃，发现天上出现了日晕现象，一轮彩虹模样的圆圈将整个太阳圈了起来，像一个色彩斑斓的光环。 我用手指了指，对儿子说：“这叫日晕。” 儿子一脸的不屑：“我知道，我在幼儿园学过。” 这家伙，你一旦告诉他一个你以为他不知道但他却真还知道的知识点时，会表现出一副傲视群雄的样子以一句话来轻微回怼：“我知道，我在幼儿园学过。”看来，他在幼儿园还真学了点知识。 上午时分，我正在审稿，突然接到了单位人事处的电话，说单位拟让我到X盟K旗B镇C行驻村扶贫，时间为6个月，问我个人意见如何。我说：“服从组织安排。” 不愿意和组织谈条件，是我这么多年养成的职业既然组织考虑你了，想必有其原因，服从安排即可。一“讨价还价”，显得没意思了。 我赶紧在时间向妻子汇报了此事。 “你走了，我一个人怎么照顾孩子呀？”我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妻子便在惊叫声中问了句。 “克服一下困难吧，单位想让我去，不能拒绝吧？” “为什么要让你下去扶贫？” “这个我也不知道。” “去什么地方扶贫？” “X盟。” “这么远，离家一千多千米！” “嗯，是挺远。” “那你多长时间能回一次家？”“单位说一个月可以回一次家。”“哦。” 妻子在电话那头不再言语，显然不怎么高兴。 结婚这么多年，妻子一般不当面驳我的面子，尽管她有时很不乐意。 “没有反对是基本同意了。”我沾沾自喜地安慰着自己。 和妻子通话后，我静下心想了想，我走后，她一个人带孩子确实挺困难的。 按照幼儿园的作息时间，每天8点前就得把儿子送到幼儿园，下午5点半再从幼儿园把儿子接回来。而幼儿园离家有7千米，每天从家到幼儿园往返两趟，行程28千米。 儿子年龄尚小，每天去幼儿园就一个要求，希望我和妻子能同时接送他。 妻子在单位每天忙得不可开交，而且她的单位又比我的单位下班晚半个小时，她下班的时间和儿子放学的时问正好是同一个时间。所以，接儿子的事，基本由我来负责。儿子每天放学时，都会问一句：“妈妈怎么没来接我？” 从出生后到上幼儿园期间，儿子大多数时间是缠着他妈妈玩，但还是很黏我。即便他是在和他妈妈玩，我也必须得在家中待着。一旦听说我要出去吃饭，他就一百个不乐意。我稍微晚一会儿回家，他就打过电话来，问我几点才能回来。如果只是问一问，也还好。关键是只要我不回家，他就不睡觉，一直等到困得睡着了为止。而他一旦睡得晚，第二天肯定就起得晚，起得晚，去幼儿园上学就有可能迟到，一迟到他就不敢进班级了，非要让他妈妈把他送进班级。鉴于这种由我外出吃饭而引发的连锁不良反应，我在应酬方面也努力加以克制，在饭局的数量上减掉了一大半。儿子电话打得多了，给我总结了一条——爸爸说话不算数，每次吃饭时都说“快结束了，快结束了”，结果每次都回来得很晚！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大人的世界，小孩儿也许永远不会懂。当他到了懂得的那一天时，他已不再是小孩儿了。 这样想来，又觉得半年之久的驻村扶贫，确实可怜了儿子。 自古家国不能两全，莫非指的就是这个？ P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