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邮成都老街记忆

　　陈毅元帅青年时就读的母校四川省**甲种工业学校就在包家巷82号，我是早有耳闻。因为我的母校成都第十四中学正好在陈毅母校旧址的斜对门，相隔就那么一条宽不过10米的包家巷。在现今的蜀华街43号附2号，大家见到的已是7层高的住宅楼，而在20世纪50年代，这里却分明是十四中的一幢砖木结构教学楼。当年我所在的初1958级3班的教室，就曾经在这教学楼的二楼上。从教室临窗一望，陈毅母校旧址的校门，即赫然入目。校门是用传统的小青砖砌筑而成的，开间高大，建筑风貌与大邑安仁古镇至今保存完好的民国老公馆的大门颇有些类似，很耐看的。尽管陈毅母校旧址早已面目全非，变成了如今的四川省中药材公司的宿舍区，老校门也不复存在，但它昔日的风采，我却依然记忆犹新，恍若就在眼前。　　陈毅母校始创于1913年。初名为“四川职业学校”，半年后即改名为“四川省立甲种工业学校”。陈毅在这所学校就读染织科是在1916-1918年。当时他*喜欢苏老泉的文章，苏老泉字明允，为此他入学时特地将自己改名叫“陈允明”。从陈毅母校创办之年起，到2012年3月成功升格为“成都工业学院”止，其间曾12次易名、5迁校址，整整走过了百年风雨历程，*终落户于郫县（今郫都区）中信大道。　　相对于占地面积近千亩的郫都区新校址，包家巷老校址的地盘则绝对是个“弹丸之地”。虽然地盘很小，但这所学校在当时却是名声在外。它是我国早期工科类技术学校之一，也是四川唯一一所示范实业学校。学校收费很低，也*新式，尤其是以师资力量雄厚著称，而倍受社会青睐。教师中多数为先后留学日、美、德、法、比诸国的归国留学生。知名的有被当时成都誉为“五老七贤”之一的徐子休。徐对四川保路运动做出过贡献。而郑学传则是四川辛亥革命风云人物尹昌衡的老师“兆江先生”。徐、郑都是陈毅后来在《给罗生特同志的信》中提到的“在成都遇见几个精通国文的老师”。　　陈毅在校是个穷学生，纨绔子弟瞧不起他。但他学习成绩却又相当地好，在同学中自然很有威望。尤其是他有轰动全校且传为美谈的三件事，则更让人记忆深刻。　　其一是与国文老师徐子休对“皇帝”的争论。徐子休有一天大发感慨：“四川只出了几个文人，却没有出过大将、皇帝。”当时讨袁战争一呼百应，袁世凯被逼得走投无路，而徐子休老师还在大谈皇帝，陈允明忍不住站起来，当众厉声说道：“现在是民国了，无须出皇帝，况且孟子早就说过民为贵，君为轻。现在需要多出几个科学家就好了。”他反对帝制，崇尚科学，在同学中人心所向，得到大家赞赏。徐子休面红耳赤、瞠目结舌，讲不出话来。　　其二是试卷风波。在作文考试时，徐子休老师从《易经》中出了一个题目：“象日，存雷、震，君子以恐修省。”陈毅**个交卷，他作文说《易经》是古代文献，那时人们没有科学知识，所以听见打雷就怕，如果科学发达，人们了解了自然现象的规律，就不会闻雷声而害怕了，当时的君子不过是无知的胆小鬼而已。现在有了避雷针，根本用不着害怕，再者，“为人莫做亏心事，夜半敲门也不惊”，君子既然严谨端直、无愧于心，又何必怕雷震呢！老师徐子休看了大发脾气，认为陈是离经叛道之徒，把文章判为倒数**。*后事情闹到校长那里，校长召集开会，并打圆场说：不是陈允明的文章不好，而是他为人处世之策不好。这使陈允明感到气愤，他反驳道：“我们甲种工业学校应该提倡科学，怎么能推崇迷信呢？”并要求把稿子退还，送去报社发表，让社会参与讨论。结果弄得校长下不了台，大家不欢而散。　　其三他是足球主力，名震校园。陈毅在甲工校读书时，学校有一支很棒的足球队，驰誉成都。队里有几个球技过硬的队员，陈毅便是其一。因他打第四排锋位，曾一度被人叫作“陈Four”。他有飞快的脚，有非常灵活巧妙的盘球技术，他很容易将对方脚上的任何球，勾过来为己所用，球也都听他的话要东就东、要西就西，就像粘在他的脚上。别的球队和他这一队比赛时，都要小心警惕对付这个打第四排的足球员，也不管他叫什么名字，都叫他“陈Four”，双方对垒时，常有对方球员叫道：“注意陈Four！”一次比赛中甲工队打败了“成都霸”华西队，对方事先带来的庆祝鞭炮没放成，垂头丧气地走了。陈毅为学校赢得荣誉，轰动成都足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