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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北少年“堂吉诃德”(毕飞宇文集)

苏北少年“堂吉诃德”(毕飞宇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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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详情
  • ISBN:9787020164998
  • 装帧:一般胶版纸
  • 册数:暂无
  • 重量:暂无
  • 开本:其他
  • 页数:209
  • 出版时间:2022-04-01
  • 条形码:9787020164998 ; 978-7-02-016499-8

本书特色

在近三十年的创作中,毕飞宇不以高产著称,但他的每一部作品从创作伊始,就被赋予了坚实的质地,都折射出毕飞宇文字的一个独特品质,那就是他始终如一的对于知识分子立场的坚持和维护。他的文字始终关注人,关注人和他所处的社会的关系,关注人的疼痛,关注这个社会的病痛,这个几乎可以说从五四以来的一个经典命题,毕飞宇在他的创作中,给予了新时期的承担和回应。这正是毕飞宇创作可以一直保持较高水准的原点所在,也是他赢得广泛而经久的尊重和热爱的内因。他的作品值得大家经久阅读。

内容简介

  《毕飞宇文集》收录了毕飞宇从1991年至2013年之间的小说,是绝大部分,不是全部。  毕飞宇曾经说过这样的话:小说不是逻辑,但是,小说与小说的关系里头有逻辑,它可以清晰地呈现出一个作家精神上的走向。现在想再补充一句,在毕飞宇看来,这个走向有时候比所谓的“成名作”和“代表作”更能体现一个作家的意义。

目录

目录

楔子

**章衣食住行

补丁

游泳裤

口袋

袜子

玉米秆

汤圆

蚕豆

草房子

家具手电筒

家具热水瓶

水上行路

第二章玩过的东西

桑树

鸟窝

九月的云

蒲苇棒

蚂蟥

红蜻蜓

第三章我和动物们

第四章手艺人

木匠

瓦匠

弹棉花的

锡匠

篾匠

皮匠

剃头匠

第五章大地

麦地

稻田

棉花地

自留地

荒地

第六章童年情境

磨坊

水利工地

打孩子

葬礼

现场大会

父亲的姓名(1)

父亲的姓名(2)

池塘

第七章几个人

盲人老大朱

哑巴

黄俊祥

陈德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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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选

楔子 我出生的那个村子叫“杨家庄”,我的父母亲则是杨家庄小学的乡村教师。1969年,父母亲的工作调动了,我们一家要去一个叫“陆王”的村子。这一调,生活的谜底揭开了,五岁的孩子知道了一个很不好的事情:我们不是“杨家庄”的,我们家和“杨家庄”没有任何关系,这里的爷爷、奶奶、叔叔、婶子、舅舅、舅妈全是假的。去“陆王”也没有什么不好,可五岁的孩子感受到了一件事,他的生活被连根拔起了,一敲,所有的泥土都掉光了,光秃秃的。 我们家在“陆王”一直生活到1975 年。1975 年,一切都好好的,父母的工作又调动了,我们要去一个叫“中堡”的镇子了——去“中堡”镇同样也没有什么不好,可十一岁的少年知道了,他的生活将再一次被连根拔起,他所有的玩伴将杳无踪影。 比起我的二姐来,我要幸运一些,我少颠簸了一次,我的二姐还在“东方红村”待过的呢。 比起我的大姐来,我的二姐又要幸运一些,我的大姐还在“棒徐村”待过的呢。 咳,这么多的地名,有些乱了,还是重点说一说我的“陆王村”吧。 就在“陆王村”,我知道了一件大事:我不只是和“杨家庄”“陆王村”没有关系,我甚至和我周边的农田也没有关系,我的户口是“国家”的。告诉我这个秘密的是我的一个邻居,他比我大七八岁——他的依据是我们家的城镇居民粮油供应本。一个孩子哪里能弄得懂“户口”“国家”这样尖端的科技话题呢?我*真实的感受是这样的:我背叛了自己的故乡,和“汉奸”也差不多——你到底是什么地方的人呢?答不上来的。“国家”不可企及。等我知道“国家户口”到底意味着什么的时候,我差不多已经是一个青年了。 当然了,我不会为此伤神,更不会去问我的父母。孩子的直觉是惊人的——我们来到这里,不会是一件光彩的事;孩子的世故也是惊人的——父母亲一直不说的事,你就永远也不要去问。 漂。漂啊漂。漂过来漂过去,有一样东西在我的血液里反而根深蒂固了:远方。我知道我来自远方,我也隐隐约约地知道,我的将来也在远方。我唯一不属于的仅仅是“这里”。 1979年,我们家离开中堡镇,去了一个叫“兴化”的县城。作为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我的生活又一次被连根拔起了。老实说,这一次是我向往的,一个崭新的“远方”在等着我呢。但十五岁的少年犯了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容易犯的错,我过于乐观了。在兴化,我们一无所有,连一个平米的住房都没有。我们一家就待在一个叫“人民旅社”的旅店里,所有的旅客经过“我们家”门口的时候,瞳孔里都有狐疑的目光。我也很狐疑。父亲说过的,我们“回老家”了,而我的生活为什么如此破碎?一切都是临时的,敷衍的。我的家居然还有代号:201 、203 ,每一床被子和每一个枕头上都有鲜红的“人民旅社”。到了吃饭的时候,所有人都拿起碗,穿越大街,去一家机关食堂——我至今不喜欢酒店的生活,多么豪华的酒店我都不喜欢。 艾青有一句诗:“我做了生我的父母家里的新客了。” 我发誓,在我读《大堰河——我的保姆》的时候,我的魂晃悠了一下,我觉得这句诗是我写的。诗的好坏其实就是一个时间问题,所谓好,就是有人抢在你前面把它写下来了。“新客”的感受是迷人的,在你还是“新客”的时候;“新客”的感受又是折磨人的,当你不再“新”的时候。我就此成了一个忧郁的少年。我时常怀旧。我想念我的“杨家庄”,想念我的“陆王村”,想念我的“中堡镇”。在我的故乡,我坚定了一个想法,我有过故乡,只不过命运把它们切开了,分别丢在了不同的远方。我远远地望着它们,很少说话。十五岁少年一下子就老了,他的沉默布满了老人斑。 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呢?这一切是注定的,在我出生之前就注定了。 早在1957 年,在我的母亲还怀着我大姐的时候,我的父亲就成了“右派”了。“右派”这个词很有意思,我翻译一下,其实就是坏人;好人呢,好人当然是“左派”。我们的政治向来就是站队的政治,你不是站在“左边”就是站在“右边”。回过头来想想,幸亏我不是一个房地产的开发商,如果是,我想我会急坏的。在“左边”和“右边”之间,那是一个多么开阔和巨大的中间地带啊,它怎么就空了呢?它是怎么就没人的呢?它是怎么就没有楼盘的呢?心疼死我了。多好的地段哪,那么辽阔,它硬是抛荒了。 作为一个“右派”在1964 年所生的儿子,我不是出生在张家庄就是出生在王家庄,不是出生在李家庄就是出生在赵家庄。这是一定的。同样,我不可能属于张家庄、王家庄、李家庄、赵家庄,我只是要经历它们,感受它们,看它们,听它们,抚摸它们。这也是一定的。我是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呢?我的答案只有一个,我很满意。没有比这更好的“人之初”了,我可以在大地上开始我的人生。我的一切如同彩排,如同计划,一切都按部就班,乡村、小镇、县城、都市,很齐全。一天又一天,我从它们的背脊上“过”过来了。 我如此满意,需要感谢谁呢?这个问题难住我了——不,我没有感谢,关于这一切,没有什么人需要我去感谢。如果我一定要感谢的话,我只能感谢我的父母,他们用他们半辈子的不幸和屈辱替他们的儿子争取到了广阔。这是奢侈的。但我不会对我的父母说。这样说很不孝,几乎就是骂人。 我只会说:“命运让我这样,我就这样了。”这句话很沮丧,这句话很自豪。 事实上,我既不沮丧也不自豪。我很平静,是一个老人的语调:“命运让我这样,我就这样了。” 是这样的—— **章 衣食住行 六十年代和七十年代的贫穷还需要再说么?毋庸置喙了。可我对那样的贫穷并不敏感,是真的,再穷我都不敏感。我几乎没有控诉过我在童年与少年的贫穷。为什么呢?我生在那样的时代,我生在那样的地方,我一直以为生活就应该是那样的。谁能想到生活可以“不愁吃”“不愁穿”呢?一不“愁吃”、二不“愁穿”,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你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那也太危险的。 电影《艳阳天》里有一个经典的桥段。不知道是谁,在墙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富”字。结果呢?主人公肖长春举起了他的铁锨,奋力把它捣碎了、铲平了,露天电影的广场上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是的,“富”是一个很丑陋的字,我在认识这个字的同时就认识到它的丑陋了,笔画那么多,中间还有一张贪婪的嘴,下面还有“田”呢,一不小心就跑到田字格的外面去了。和“富农”必须要打倒一样,“富”这个字必须打倒。 当然了,愁也好,不愁也好,衣食住行终究是日常生活*为基础的部分。我不能答应那样的衣食住行再一次回到我的生活里来,我活不下去的。可是,那样的衣食住行离我们也不遥远,才三十多年。 补丁 我的母亲毕业于师范学校,方圆几十里之内,她是*大的知识分子。知识分子一定有知识分子的讲究,比方说,衣着。她可以穿得很破,她的衣服上可以有很多补丁,但是,裤子上必须有两条缝,衬衣的胸前也必须有两条缝。作为一个女性,母亲很喜欢周恩来,她说,周恩来“气质好”。“气质”这个词哪里是我能听得懂的?听不懂就研究。我花了很多时间去研究《人民日报》——那时候我还不能读报呢。我的研究成果出来了:在所有的图片上,周恩来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裤管上有两道缝。当周恩来曲着他的胳膊站在外国友人面前的时候,他的两条裤管“可以开火车”——母亲是这样说的。从此我就懂了,“气质”不是什么玄妙的东西,就是裤子上的缝。有一年的寒假,全县的教师组织学习,母亲把我带过去了。远远的,我看见了一位女教师,她的裤子上有两道笔直的裤缝,我突然冒出来一句:“她气质好。”所有的教师都回过头来,他们用惊讶的目光盯着我。我一下子就在母亲的学习班上出名了。“气质好”的那位女教师还特地给我买了一只烧饼。看来,说别人“气质好”就是好。 母亲也有母亲的麻烦,她时常要穿有补丁的裤子——裤子上的补丁一般在哪里呢?膝盖的部分。这一来麻烦得很。因为补丁,母亲很难保证裤子上的“缝”。 还是先说裤子上的补丁吧。那时候有一幅非常著名的油画,名字我记不得了,画面我却是记得的——年轻的、瘦削的毛泽东站在延安的窑洞前面,他扳着他的手指头,正在讲“**点”。在我看来,那张著名的油画有两个亮点,一个在上,一个在下:一、毛泽东和我们小孩一样喜欢扳手指;二、毛泽东的裤子也和我们一样,膝盖那里有两个醒目的大补丁。

作者简介

毕飞宇,出生于江苏兴化,1987年毕业于扬州师范学院中文系,现为南京大学教授。20世纪80年代中期开始小说创作,著有《毕飞宇文集》四卷(2003),《毕飞宇作品集》七卷(2009),《毕飞宇作品集》九卷(2015),代表作有短篇小说《哺乳期的女人》《地球上的王家庄》,中篇小说《青衣》《玉米》,长篇小说《平原》《推拿》;散文集《苏北少年“堂吉诃德”》《写满字的空间》;文学讲稿《小说课》;文学对话录《小说生活——毕飞宇、张莉对话录》。《哺乳期的女人》获首届鲁迅文学奖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玉米》获第三届鲁迅文学奖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Three Sisters》(《玉米》《玉秀》《玉秧》)获第四届英仕曼亚洲文学奖,《推拿》获第八届茅盾文学奖。2017年获法国文化部“文学艺术骑士勋章”。作品有二十多个语种的译本在海外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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