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当代长篇小说:等你下课 (上下全2册)

**章 重回十六岁 柴美涔走出卧室，随手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边走边打哈欠。 她走进厨房，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四个鸡蛋，开始给儿子做早餐。 煎蛋的时候柴美涔有点溜号。 昨天晚上她跟儿子吵了一架，动怒之下她还动手打了他，现在想到那一巴掌，她还觉得隐隐作痛。 痛的不是手，而是心。 她的儿子周睿今年高二，在一所私立学校念国际班。 国际班美其名曰是专攻出国留学的，但是这所学校的国际班是怎么回事她心里有数。 她手里有点钱，幼儿园就给儿子上了全市*贵的私立学校。 从小在这所学校念书有一个好处，就是中考的时候就算成绩不好，只要英语分及格了就能直升高中部国际班，并且还能享有一流的师资力量。 这就不用担心儿子的中考成绩了，至少心里有个底。 也幸好她给儿子送过去了，不然他连个高中都考不上。 就在昨天，学校老师突然给她打电话，说她的儿子在学校里打了人。 她一下子慌了神，带着存折就去了医院。 医院里，她跟对方家长道歉，希望这件事情能够私了，千万别闹到警局去，毕竟她儿子已经十六岁了。 跟对方家长赔笑了一下午，*后赔了一大笔钱才算是解决了。 托儿子的福，这种事情她已经不是**次做，轻车熟路了。 解决了家长那边的问题，她还连夜去了学校领导的家里，领导一看到她就没有什么好脸色。 她厚着脸皮坐在领导家里不走，跟领导聊了两个小时才终于说动了他。 从要开除到记大过，后面改成了通告批评，不记入档案，她这才松了口气。 她不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就这样奔走了一天憋了一肚子的气，不过为了儿子，她忍了。 回到家里，看到儿子脸上都是伤，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的，还迈着坚定的步伐去冰箱拿了一根雪糕，她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她跟儿子大吵一架，一开始他还态度良好，一声不吭。 后面听到她骂：“你就是一个社会败类，我都不要求你做个好人，就希望你能做个人。” 周睿急了：“我怎么就不是好人了？你进来就开始骂我，你问过我打架的理由了吗？”他扯着嗓子跟她喊，还真是动了三分火气。 “行，你说，你打架的理由是什么？行侠仗义吗？”她气得身体都在发抖。 周睿似乎被这句话问住了，一甩头倔强地回答：“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信，你就当我是个败类吧，反正我有爹生没爹养，你现在把我扔了说不定还能改嫁呢！” 然后，她打了他。 打完她自己都愣了，她以前虽然会偶尔掐儿子胳膊，或者给他一脚，但开玩笑居多。 这次难得真的动手打他。 “你真的了解过我吗？”这是周睿*后和她说的话。紧接着，就摔门进了自己房间。 她也去参加过很多育儿讲座，虽然基本没什么用，但是有一句话她一直记得：“你们这些做家长的，真的以身作则了吗？孩子出现了问题，不要只是一味地责怪他，先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周睿在单亲家庭长大，柴美涔看法制频道里的很多少年犯都是出生在单亲家庭里，这让她十分恐慌。 尤其是看到周睿现在的样子，她担心得不行。 鸡蛋焦糊的味道飘进鼻翼里，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她赶紧将糊了的蛋倒了出来，重新拿出一个鸡蛋来煎。 听到周睿的房门开了，她立即装成无所谓的样子继续煎蛋。 周睿从房间里走出来，先是淡定从容地进入了洗手间，又从门缝偷偷看着他妈。 柴美涔在煎蛋，从始至终都没看他一眼，他所在的角度只能看到她衣品很差的那件鹅黄色睡衣衣角。 昨天他打架，给柴美涔气得，简直就要炸毛了。 他看到柴美涔140斤的身体都仿佛被气得轻盈了许多，用手拍桌面的时候手臂上的拜拜肉都颤得“活泼可爱”。 年近四十的人了，一瞬间充满了“青春的活力”。 他原本很快就认怂了，打算挨顿骂，她说什么是什么。 谁知道他妈越骂越过分，他脾气随了柴美涔，也挺爆的。再加上在学校里都是别人捧着他，老师也都不太招惹他，一时没忍住，也跟着火了。 其实，说完那句话他也挺后悔的，被打了一巴掌后他就清醒了，然而面子放不下，他选择回房间冷静冷静。 柴美涔人品吧……不咋地。 脾气吧……不咋地。 长相吧……不咋地。 但是对他是真的没话说，不少人都羡慕他有一个这样的妈妈。 他现在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回到房间他就开始自我检讨，想要去道歉，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于是躺在床上冥思苦想。 凌晨3点多，他听到了隔壁传来的哭声。 一开始，柴美涔还在压抑着，不想让他听到，可是一哭就收不了场。 他妈哭得那叫一个哀怨婉转，边哭还边打嗝，擤鼻子的声音也撼天动地的。 他也被刺激到了，躺在被窝里跟着哭。 按理说，他一个大老爷们不应该这么多愁善感，但仿佛被感染了似的，他想起了自己的童年。 别人小的时候都有父母陪着玩，他就跟着柴美涔一个人。 因为柴美涔十九岁未婚先孕，谈的男朋友也不见了，现在他都不知道他爸究竟是谁。 所以，他们娘俩一直以来饱受非议。 柴美涔怕他受委屈，就给他零花钱，给着给着，他的零花钱比某些同学家长的月收入都多，他就不委屈了。 这就是他们娘俩朴实无华的感情。 其实，周睿之所以姓周，是柴美涔为了他上户口，花了五万块钱跟一个姓周的假结婚。 户口上完他们就离了，速战速决，用*高的效率离*潇洒的婚。 后来柴美涔想给他改名，但是天秤座的他妈，名字合计来合计去也没想好，也就懒得改了。 坐在马桶上，周睿在想，这个歉该怎么道，跟他妈说他昨天也哭了？ 那不行，他一个大老爷们要面儿，这人不能丢。 陷入纠结就忘了时间，门外传来柴美涔的声音：“拉不出来别硬拉，柜子里有开塞露，十男九痔知不知道？” 周睿撇了撇嘴，觉得正好搭茬，于是回应了一声：“放心吧，老子有的是力气。” 回答完尴尬了。他这张嘴，真是口无遮拦。 周睿叹了一口气，冲了马桶，走到洗手池边去洗漱，边刷牙边推开门撑着门框摆造型，想看看他妈在干什么呢。 不看还好，看了真吓一跳。 电动牙刷“啪”地一声掉在了地面上，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厨房里疑似柴美涔的女……生？ “我×？”一句脏话下意识的从他的嘴里冒了出来。 周睿出来的时候柴美涔正在跟好友语音聊天，对面在安慰柴美涔，让她好好跟儿子聊聊，母子俩不应该产生芥蒂。周睿虽然性格莽撞，但他绝对不是一个坏孩子，不是无可救药。 柴美涔刚刚觉得心情好点，就听到周睿骂脏话。 “行了，我不跟你说了。”柴美涔说完白了周睿一眼。 “你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以前有底气了，是不是*近身体不好？”电话那边传来关心的声音。 “因为那个小兔崽子上火了吧。” “你多注意身体，别跟周睿太凶，有话好好说。” 挂断了电话，柴美涔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掐着腰骂周睿：“你怎么回事？啊？谁教你的？我就把你教成这样了？” 周睿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心里默默地想：是柴美涔的语气。 “你傻乎乎的站着干什么呢？牙刷都掉了，脏不脏？我天天跟着你屁股后收拾，你就没有一天让我省心。” 周睿继续感叹：没错，是柴美涔能说出来的话。 “你是……我妈？” 面前这个柴美涔，跟他记忆里的柴美涔，相像的就只有乱糟糟的头发，没品的睡衣，还有骂他的语气。 “怎么，连我这个妈妈都不认了？”柴美涔气得眉毛都竖起来了。 “你早上照镜子了吗？” 柴美涔直翻白眼：“我当你妈还得照照镜子是不是？啊？你真的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打你一巴掌你就要跟我断绝母子关系了？” 周睿摇了摇头，走过来推着柴美涔到了浴室里，指着镜子说道：“你自己看。” 柴美涔先是瞪了周睿一眼，再去看镜子，愣住了。 镜子里的女……生看起来也就十六岁左右，瓜子脸杏仁眼，皮肤瓷白，一副乖巧可人楚楚可怜的样子。标准的初恋脸！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又像傻子似的对着镜子做了几个动作，确认镜子里的人是自己。 太久没看过这张脸了。 十六岁，她的体重还只有88斤，脸上还是满满的胶原蛋白。 她过三十就开始脱发，为了显得头发多，特意烫了一个羊毛卷，不过这发型顶在她的头上就好像一个钢丝球。 美人有什么好处呢？ 就是即使发型这样，穿成这样，依旧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刚刚还在骂人的柴美涔看着镜子，也跟着说了一句：“我×！” 这是一顿很特别的早餐。 母子二人一起坐在餐桌前，盘子里的煎蛋已经凉了，却没有人吃。 柴美涔忘记了骂儿子。 周睿忘记了道歉。 两个人一起坐着怀疑人生。 客厅里的挂钟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安静得出奇。 许久后，周睿才缓缓地呼出一口气来，算是缓过神来了。 “以前你跟我吹牛，说你年轻的时候绝代风华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还真挺好看的。” 周睿这样感叹完还不够，还非得加上一句，“难怪生出我这么帅的儿子。” 之前柴美涔又矮又胖，虽然五官不错，但是不太保养，导致肤色暗黄，毛孔粗大。下巴还有内分泌失调造成的痘印，眼底还有眼袋、黑眼圈，整个人气色不好。 周睿一度认为自己的爸爸是个小白脸，看柴美涔有钱就骗财骗色，得手后马上不告而别。 他曾经对着镜子想象爸爸的样子，每次都忍不住感叹：“真帅啊……” 真不是他自恋。 周睿今年16岁，身高就到了185厘米，帅得跟偶像明星似的，真进娱乐圈靠着这张脸都能混口饭吃。 他本身还是运动系男生，喜欢打篮球，玩动感单车、游泳，身材也特别好。外加底子好，皮肤白皙细腻，安静的时候还真有几分迷人的味道。 他之所以没有被评为校草，纯属是因为平时在学校里太横了，投票的人都觉得他风评不太好，以至于校草成了他*看不上眼的那个人。 现在看着他妈的模样，他终于承认了，他的长相有几分随了他妈。 但是他真不知道柴美涔是怎么做到的，这么好的底子被她糟蹋成之前那副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才能变回去？”柴美涔还沉浸在震惊之中。 “变回去干什么啊？你这叫返老还童，别人羡慕还来不及呢。” “你能不能有点正形？我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柴美涔气得踹了周睿一脚，力道不重，就是看着这个臭小子就恨得牙痒痒。 周睿却鬼哭狼嚎的：“干架的时候腿都青了，你还踹我。” 柴美涔这才回过神来，扯起周睿的裤管看了看，还真有一片淤青，在白皙的小腿上格外分明。 “你说你没事老打架干什么？*后还不是自己遭罪？”柴美涔心疼。 “我行侠仗义啊。” “我问问你侯叔叔。”柴美涔说着就要给侯冉昔打电话，没注意到周睿的回答。 “侯叔叔这几天出差，你打电话他一准从外地赶回来，耽误了生意怎么办？我们现在首先要做的是确定你身体有没有事，换身衣服跟我来。”周睿站起身来，带着柴美涔进卧室找衣服。 柴美涔的审美不太行，衣服都花花绿绿的，看起来就不像十几岁小姑娘穿的。 *后好不容易找了一条黑色可以系带的运动裤，周睿拿了一件自己的T恤衫给了柴美涔。 “这衣服太大了。”柴美涔特别嫌弃。 “这叫男友款，现在流行着呢，换上吧。”周睿推着柴美涔进了卧室，自己在外面关上门。 等柴美涔穿完，周睿过来帮她将衣服的前面塞进裤子里一些，看了看柴美涔此时的样子，终于算是满意了。 不过她这个发型真是让人不敢恭维，他又拿了一顶自己的棒球帽给她扣上，然后带着柴美涔出门。 柴美涔打算去开车，被周睿拦住了：“你现在的驾照相片跟你本人完全不一样，真被拦下来我还得给你送十五天的饭，我们叫车去医院。” “我现在就跟个黑户似的，特别没安全感。” “没事，有我呢。”周睿说的时候还在发消息，手指一直在打字。 柴美涔扭头看着周睿，他脸上还有伤，看起来就不是一个正经的小伙子，偏偏让她觉得此时的周睿有那么点靠谱了。 她这个年纪的人，对于突然发生的变故都很难立即接受，还真没有周睿淡定。 两个人去了医院，并没有立即挂号，而是在大厅里等待。 没一会来了一个女孩子，看到周睿就走过来说：“急吼吼的叫我来干什么啊？” “身份证带了吗？”周睿问她。 “带了。” “借我，我挂个号。”周睿对女孩伸出手去，摊开手心，特别不客气。 女孩子也没在意，从口袋里取出身份证放在了周睿的手心里，出于好奇，追在周睿身边问：“你用我身份证挂号干什么啊？” “别管了，你去喝杯奶茶，我等会还给你。”周睿说完对她亮出手机屏幕，“给你发了个红包。” 女孩子拿出手机接了红包后就离开了，也是心大。 柴美涔赶紧走过去问：“她是……” “我同班同学，放心吧，没有别的关系。”周睿知道柴美涔是什么意思。 “长得还挺漂亮的。” “我去给你挂个号，做一个全身体检，看看你的身体有没有问题，用她的身份证比较省事。你就放心去吧，其他的事情等之后再说。” 柴美涔点了点头，周睿就去排队了。 她站在一边等待的时候，看着玻璃门上映出来自己模糊的身影，有点失神。 十五六岁这个年纪，是她*快乐的时候，什么都还没发生。 体检结果全部出来后，两个人一起去问大夫。柴美涔的身体非常健康，没有任何问题。这让两个人松了一口气。 柴美涔站在医院门口问周睿：“如果我跑去和大夫说我突然变年轻了，他们会不会觉得我其实是精神有问题？” “会。” “你说我现在该找谁帮我出出主意呢？” “侯叔叔呗。”提起侯冉昔，周睿歪嘴一笑，语气有点暧昧。 “那就等他回来再说，说不定明天早上我就变回去了。” “也是。” 两个人乘车回家，刚下车周睿就碰到了同学，两个男生跑过来打招呼：“睿哥，我还以为你短时间内不能出门了呢，就想着过来看看你。” “同学？”一旁的柴美涔问。 过来的两个男生这才注意到了柴美涔，其中个子小点的男生看到柴美涔的一瞬间眼睛都亮了，“对对对，我们是睿哥的同学。” 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他平时都没见过几个，她似乎跟周睿关系不错的样子。 “既然特意来看你的，就一起到家里去坐坐吧。”柴美涔转头对周睿说。 小个子男生听了，立马说：“好啊。”结果看到对面周睿略带杀气的眼神，立马画风一转，“我们看到睿哥没事就行了，这就回去了。” 算他聪明，周睿收回了眼神，还跟柴美涔解释了一句，“我跟他们关系一般，去家里就没必要了。” 周睿说完看向自己的朋友，矮个子的男生居然在对着他们俩拍照呢。 这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拿出手机就看到了男生在班级群里发的消息。 杨洺：我遇到了睿哥，他带着一个超级漂亮的女孩子回家，两个人举止亲密，女生还穿着睿哥的衣服，戴着睿哥的帽子！ 杨洺：[短视频] 同学1：我去，劲爆啊！ 同学2：什么情况！ 同学3：好漂亮！这个女孩子超漂亮！ 同学2：睿哥似乎被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这就是传说中的一物降一物吗？ 周睿赶紧打字回复：少起哄，她是我老家亲戚，有血缘关系的那种。 李肖楠：嗯，你们两个人确实长得有点像。 杨洺：你这么一说，确实啊。 同学3：居然有这么漂亮的亲戚！啊啊啊啊，小姐姐好美。 同学4：不够意思啊睿哥，从今天起，我也是你的亲戚了，大家都是一家人。周睿看着群里的消息气得牙痒痒。 我把你们当哥们儿，你们却想当我爸！ 周睿：都给我滚蛋！ “睿哥，我们去唱歌啊？”杨洺站在不远处问道。 杨洺也就是矮个子的男生，他身材纤细，身高170厘米左右，表情总是贱兮兮的，一抬头还有点抬头纹。 他们猜测这次周睿非得被他妈扒一层皮不可，来了之后看见周睿还能出门，身边还跟着一个漂亮妹子还挺震惊的。 看起来……过得不错？ 杨洺身边站着的男生叫李肖楠，也是周睿的铁哥们之一，柴美涔看着他也觉得眼熟。 之前她见过李肖楠两次，李肖楠除了叫她阿姨，就再没说过一句多余的话。 今天也是，从始至终都没说话，只是看着他们，估计是一个沉默寡言的性子。 刚才在班级群里看到大家起哄周睿，他还帮周睿打了圆场，话题就被带过去了。 他跟周睿差不多高，一头规规矩矩的黑色短发，一双单眼皮，眉眼端正，棱角分明，还有点帅气，属于非常有辨识度的长相。 “我不去……”周睿下意识拒绝了，他觉得应该先解决柴美涔的问题。 “去吧，我也一起去，正好散散心，现在我的心情不太好。”柴美涔站在旁边说道，接着对两个男生大手一挥，“走吧，今天我请客。” “美女小姐姐就是豪气！”杨洺立即欢呼了起来。 周睿一瞬间身体紧绷，待会儿他身上一准伤上加伤。他妈*见不得他没正形的样子。 “别了吧……”周睿立即阻拦，那边杨洺已经跟柴美涔聊上了，并且上了一辆出租车。 李肖楠站在车门口看着他，他只能硬着头皮跟着上车。 到了KTV，杨洺开始点歌，他扭头问周睿：“睿哥，你打算唱什么歌？你的主打曲目？” 周睿立即杀了过去将杨洺赶走，认认真真地点了一排歌，生怕杨洺乱放了什么诡异的歌出来。 杨洺看着屏幕上的歌名都有点疑惑了，《我爱北京天安门》？ “不是，睿哥，你今天怎么……”杨洺的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 “像我们这种积极向上的好青年，就应该唱符合我们风格的歌曲！”周睿说完，拿着话筒，态度端正地唱完了一整首歌。 他的微信朋友圈，能让柴美涔看到的都是积极向上的东西。私底下其实没什么正形。 周睿唱完，柴美涔还有心情夸：“唱得不错啊。” “我给你点首歌？”周睿问柴美涔。 “行。”柴美涔其实也是一个麦霸，只是很少跟儿子一起出来玩，这种情况自然也不会怯场。 于是，杨洺跟李肖楠就看着漂亮得跟个小仙女似的柴美涔，唱了一首《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一边唱一边摇摆。 两个人在歌声中逐渐凌乱。 进来的时候李肖楠点了果盘，周睿就站在门口等，果不其然送来的东西里有啤酒。 他立即给拦住了，说道：“给我把饮料换成果汁，雪碧、可乐。” “那得凑不少。”KTV有*低消费额，只要消费够了唱歌的费用就会有优惠。 “那就再来个果盘，果脯也来点，爆米花什么的都行。”周睿说完就走进了包间。 “管着你？”李肖楠用下巴往柴美涔那边示意，问周睿。 “对，她属于我家长。” “哦。”李肖楠也理解了，周睿刚惹了事，家里管着他也是正常，所以也没在意。 柴美涔唱完歌，坐在了杨洺的身边小声问：“周睿这次打架的原因是什么？” 其实她的心里还是有点在意，她的确没有问周睿这个，她每次气糊涂了，就难免会失去理智。 她觉得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也是应该的，如果她误会了周睿，也要跟他好好谈谈。 在她的概念里，就算她是家长，做错事情也需要道歉。 “睿哥天底下**好人。”杨洺回答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呦呵！”柴美涔被杨洺一秒变正经的模样给逗笑了。 “姓陈的那货活该被打。”杨洺说得颇为豪情壮志的，在杨洺的眼里，周睿简直就是江湖英雄。 柴美涔还想再问几句，结果被周睿拽了出去，他说什么也要离开。 前几秒，周睿看到班级群里有人起哄，一群人要过来KTV。 他真怕那群人看到柴美涔就上来要微信号，他能跳起来暴打那群人。 “还没玩多久呢。”柴美涔还想再问一问杨洺，杨洺没心机，套话一套一个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