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家 14年又57天

回家 14年又57天

1星价 ¥40.7 (6.8折)
2星价¥40.7 定价¥59.8
暂无评论
图文详情
  • ISBN:9787521746709
  • 装帧:一般胶版纸
  • 册数:暂无
  • 重量:暂无
  • 开本:16开
  • 页数:264
  • 出版时间:2022-06-01
  • 条形码:9787521746709 ; 978-7-5217-4670-9

本书特色

适读人群 :12岁以上这本书的描写不仅是特写镜头的方式,也有将个体故事放到更为宏大的社会文化背景中的远景描写,能让我们看到司法制度在时代中数次变革的步伐。

内容简介

2021年这个春节,对于孙海洋一家来说,才算是真正的新年。2007年至2021年,14年又57天的寻找,30多个城市的奔波,5172个日夜的守望,孙海洋终于找到了儿子并带他回家,一家人整整齐齐,圆圆满满,这是真正的小团圆。 孙海洋的半辈子都在奔跑:15岁开始,他陆续在武汉、三峡、永顺和深圳为了生计东奔西跑;33岁,儿子失踪后,他背着一个装满资料的旧书包继续奔跑;47岁,他终于在警方的帮助下找到了孩子,但是他依然在奔跑…… 在“结局”之外,希望此书让更多的人关注到仍旧在路上前行的寻找者,关注到国家和社会层面在司法变革之上所不断做出的努力。无穷的远方和无数的人都与我们相关,这个世界也值得我们鼓起勇气坚持对希望的追寻。

目录

15岁出门远行

她相信,我也相信

我要我妈妈吃的鱼

追、追、追

悬赏二十万寻儿子店

我怕连骗子都不骗我

60 万粒灰尘

命运的囚徒

烈火

如果“当时”有他在就好了

《打开你的心结》

救救孩子

起风了

《亲爱的》

门缝里的孩子

席地而坐的人

第14年又57天

第二次“生离”

亲爱的孙卓,我们回家

但悲不见小剑峰

在“结局”之外

后记


展开全部

节选

“不记得我了吗?” “不记得了。” “不记得妈妈了吗?” “不记得了。” “也不记得姐姐了吗?你还有一个姐姐。” “不记得了。” 他坐在沙发上,戴着口罩,低着头,垂着眼沉默不语。他身形清瘦,弓着背撑起宽松的衣服。他这样的样子对我来说非常陌生,让我有些不敢相信。我记忆中的孩子肉嘟嘟的,身体结实,精力旺盛,还是个“孩子王”。我又伸手去揭他脸上的口罩,想看看他的脸。 四英拉着他的手哭泣不止,说:“你轻点儿,别吓到他了。别吓到孩子。” 可我只顾着观察孙卓的脸蛋儿。几个月前我曾在樊劲松拿出来的照片上见过这张脸,当时我完全没有认出来。等到他坐在我面前,我才发现他明明就跟小时候长得一样。单眼皮,水滴鼻,嘴唇和孙悦、孙辉的一样饱满而微微噘起。他脸上的婴儿肥甚至都没有消失,脸颊的肉感和小时候也一模一样。他没有变,只是在我不知道的地方长大了。 一时间,我有好多故事想讲,有好多话想告诉他,却没能张口。 我想说上一次见面,你还只有一丁点儿大,跑起来一颠一颠的。那个时候我才 33 岁,走起路来都带风。 可是一种岩石般的陌生感挡在我们中间,既冷又硬。我们对彼此一无所知。 “……你到底在哪里啊?” “在阳谷。” 山东省聊城市阳谷县——我曾几度去过聊城,那是一步之遥。 “在农村里啊?” 他点了点头。 我想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但是我失败了。 “你的爸爸、妈妈,有没有打你啊?”我很自然地说出了“你的爸爸、妈妈”。 “没有,他们对我很好。” 我不放心,又把他的袖子撸起来,检查他身上有没有什么伤痕。他可能觉得我的举动很奇怪,但他不知道 14 年来我都是枕着许多恐怖的想象入睡的。 到这个时候,我才感到一切都放下了,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真正伤害到我了。至少我的孩子是健康、快乐地成长起来的。他什么也不记得,一直把买家当作亲生父母,没有与拐卖相关的创伤记忆。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真实年龄,由于买家登记户口信息时将他的年龄改小了 2 岁,他也一直以为自己只有 16 岁。或许他的单纯就是一种幸运。 认亲仪式结束后,我要做的**件事就是给母亲打电话,让孙卓跟奶奶说话。我对父母和妻子终于有了一个交代。我再也不是自己人生的罪人了。 孙悦也从新加坡打来视频电话。她说“孙卓,我是姐姐……”,然后就张口结舌,痴痴怔愣着,豆大的眼泪就一颗一颗滚下来。 孙卓安慰她说:“别哭啊。”他脸上带着一点羞赧的、无奈的笑容。那种笑容会让任何见过他的人相信,这个寡言的孩子内心非常善良。 那一幕让我感到莫大的幸福。每一刻都比上一刻让我感到幸福,我开始渐渐相信这一切确实是真的,不是一个过于逼真的梦。 短暂的相处之后,认亲现场安排了一顿团圆饭。由于我是做包子生意的,桌上还端了几笼包子上来,非常贴心。我听见四英问孙卓:“你们那边吃不吃包子?” 他说:“吃啊,但是跟这种不太一样。” 这种差异让我忽然意识到,我完全不知道认亲结束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我能依稀感觉到,他对养父母家是有感情的, 没有什么其他想法。但我明白,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只要知道他过得好,我就没有遗憾了。只是父母年事已高,还没能见到自己的小孙子。 尤其是母亲, 14 年来一直在哭天抢地,到处找孙子,身体也每况愈下。我必须让母亲见他 一面。这一点,我想任何有父母的人都能理解。 然而,团圆饭结束后,我发现山东公安厅、聊城公安、阳谷公安和当地派出所的公安人员都开始收拾东西,似乎就准备带孩子回山东。 从始至终,没有人跟我坐下来谈一谈,告诉我是什么安排,也没有人问过我们的诉求。面对这一幕,我忽然怒火中烧,平静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这就马上要把他带走了吗?” 他们面面相觑,孙卓也看着我。 “今天就把他带走,网络上的声音,你们顶不住的。”我说。 一个山东的警员开口解释道:“孩子在读高中,不要影响他学习。” 我强忍着愤怒,坚定说道:“我必须带他回湖北看他的爷爷、奶奶。我们坐高铁,只需要两天,然后就会送回山东,你们都可以派人跟着我。” 他们似乎是怕我太疯狂,带走孩子就不会再还回去了。 什么叫“还回去”?我怎么也想不明白。 气氛变得剑拔弩张。他们不敢答应,也自知理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现得很是难办。这时,深圳公安机关与我熟悉的警官劝和说:“孙海洋不会乱来的,这样吧,我们征求孙卓的意见, 好不好?” 所有人都望向那个沉默的少年。 孙卓没怎么犹豫,慢慢说道:“爷爷、奶奶也找了我很多年,我确实应该回去给爷爷、奶奶一个交代。” 这下所有人都没话说了。 当晚,我带孙卓到深圳的饭店和亲戚们吃饭。他的姑妈、表姐、三姨都激动得直掉眼泪,拉着他左看右看,唠唠叨叨地讲起他小时候的故事。孙卓一直都是笑眯眯的,对大家的喜爱,很是不好意思。 我们正说着话,孙辉来了。孙辉刚 9 岁,在我眼里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平时也是出了名的调皮捣蛋。当时他手里提着一个红色塑料袋,脸上一点儿笑容都没有,异常严肃地走到孙卓面前,把他给抱住了。 在场的大人们都感慨不已,被一种奇异的柔软击中了。 孙辉抱了很久很久,我们说:“好了,好了。”他不肯放开。 我们轻轻拽他的衣袖,他还不肯放开。 他牙关紧闭,一声不吭,你很难在孩子脸上见到这样沉重的神色。 前几年,我经常在家里低头捣鼓寻子资料,有时候是拿着手机在查询信息,孙辉要我陪他玩,我就说“我有事”。 孙辉不知道大人的事要在手机上办,认为我在玩,气呼呼地问我:“你有什么事啊?” 我说:“我要找你的哥哥啊。” 他就不说话了,自己和自己玩。 我都担忧孙辉会不会在内心深处悄悄讨厌这个未曾谋面的哥哥。哥哥占据了他的名字,又占据了他的爸爸和妈妈。可是那天晚上,孙辉抱着初次见面的哥哥好久好久,久得有人又开始哭了,他才放开了一点儿,接着把手里的塑料袋递给孙卓,意思是给他的礼物。 他还是不说话,绷着一张小脸。袋子里装着饮料和零食,都是他平时爱吃的。 夜里,孙卓和孙辉睡在一个房间里,我睡在隔壁。那是我一生中*踏实的一个晚上。 ……… 12 月 7 日一早,我们乘高铁去往岳阳,岳阳站是距离监利县*近的高铁站。彭高峰也与我们同行。在路上,我看到孙卓认亲前接受采访时表示:亲生父母和养父母没有谁轻谁重,对亲生父母有点惭愧,因为将来会回到养父母身边生活。 这番话引起了网友的热烈讨论,记者追着问,我便回应说:“我们会尊重孩子的决定。” 回乡途中,彭高峰一直在跟孙卓讲我寻找他的故事。孙卓沉默着,头也越埋越低。我知道高峰是希望孙卓能够改变主意,但是任谁也没办法一下子想清楚。在我们的视角,我们是受害者。可是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来说,这些变故太沉重了。 就像他说的,他在山东生活了 14 年,可是他也以为自己只有16 岁。那里有他的全部记忆,是他所认识的整个世界。 我说:“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已经很好了。快点回去让爷爷、奶奶看看就好了。” 这太沉重了,我不想看到他弯着背、垂着眼,很为难和愧疚的样子。孩子什么都没有做错,又何必让他来承担这些压力?这颗苦果,怎么也轮不到他来咀嚼。 我真的是这样想的。 在路上,大哥和村书记都打来电话,急着问我:“怎么迎接你们啊?弄一些什么横幅?鞭炮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我说:“不用迎接,低调就好了。我就是想给爷爷、奶奶看一下他。” 结果出了岳阳火车站,门口已经停了好多辆监利的车,有亲朋好友的车、宣传部的车,还有警车,都是来接我们的。到了监利县,大福路两侧摆放着足有几千米长的鞭炮,路上甚至有四条舞龙的队伍在艰难穿行。一路人山人海,挤满了乡邻和记者,热闹极了。我们走在里面就像逆水行舟,难以动弹。这个小县城已经好多年没有出现过这么大的场面了。 我把孙卓护在身后,好不容易挤进了家门前的小路,只见两个老人远远地站在门口,正掩面哭泣。母亲极清瘦,父亲驼着背,不知道已经站在那里伸长脖子望了多久。 我带孙卓走到老人面前,说:“这是爷爷奶奶。” 孙卓本就比我高一些,又比他们高出好多。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母亲大哭着抱在怀里。父亲则是默默流泪。 鞭炮声登时震耳欲聋,混杂着人群的喧哗、舞龙队伍的敲锣 打鼓声和母亲不加压抑的哭声。这些声音让我恍然想起《亲爱的》电影宣传期间,我在深圳大学的演播室里拿着话筒说:亲爱的孙卓,我一定会找到你。当时的掌声也是这样震耳欲聋、经久不息。 次日早晨,我们带孙卓到街上吃早餐,吃的是监利当地特色的面条。我拒绝了所有人的同行邀请,不想再有人在孩子耳边念叨我是怎么找他的。 我带他在监利转了一圈,又带他去看那幢已经被卖掉了的房子。那是我 1999 年在湖南永顺县做包子赚了一笔钱后,在街上盖的四层楼房,窗明几净。 我告诉他:“你小时候在这里住过。你那个时候很喜欢看《葫芦娃》,看到葫芦娃的爷爷被蛇精抓走那一集,还伤心得流泪。” 房子周围的许多邻居发现了我们,纷纷跑出来,七嘴八舌地跟孙卓说话。 “你和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你那个时候好结实。” “你还来我家吃饭了的,每次我都给你喝旺仔牛奶,记不记得?” 孙卓并不记得,只是默默听着。我只希望他能看到自己曾经生活的痕迹,感觉到他曾经真实地属于这个地方。 或许是这里的气氛太过热情,孙卓有些沉不住气了,问我:“爸爸,我们什么时候走?” 我说:“吃完午饭就走。” 他喊我们“爸爸”“妈妈”。这让我心里发酸。 14 年前,有两个陌生人让他喊爸爸、妈妈,他喊了。 14 年后,又有两个陌生人 是他的爸爸、妈妈,他又喊了。 他的人生无疑是被割裂的。他消化了上一次,趁着年纪小,把那些事儿全都忘光了,可他又该怎么消化这一次? ………… 从湖北监利县到山东阳谷县约 860 千米。这是我时隔 14 年,**次送自己的孩子去上学的距离。 平日在家,我是个寡言少语的人,但这一路,我一直在跟他聊天。他晕车,迷迷糊糊地听着,很少应答。见他一点儿活力也没有,身体素质似乎也不好,我难受极了。 途中,他接了一个电话,是他的一位小学老师打来的。他乖巧地应着,挂了电话后告诉我们,这位老师一直对他很好。老师建议他回到深圳。 我清楚当时外界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我决定亲自开车送孙卓回山东,这一反常举动引起了舆论哗然。很多人都是看着我一路走来的,都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公众出离愤怒,要么责骂人贩子,要么责骂买家,甚至还有不少人责怪孩子不懂事。 可对于第二次“生离”,我的心异常平静。在这场悲剧的送行中,我没错,公众没有错,孙卓也没有错,错的只有酿成这一切的犯罪分子。我不敢触动其他,只有抓紧时间和他说话。 “你有一辆玩具摩托车,你 3 岁的时候开着摩托车在村子里到处跑,特别拉风! ………… “有一次我们走在路上,你看到街边摆摊的人在卖玩具恐龙, 就要我买。爸爸那个时候没钱啊,不给你买。你上去拎起一只恐龙就把它给砸烂了。*后爸爸只好掏钱把那只摔坏了的恐龙买下来。好大的脾气哦。 ………… “有一段时间,我们在深圳开水果店,店里面摆着各种水果,西瓜、葡萄、荔枝……什么都有。你在店里偷了几个山竹,塞在衣服里跑出去分给小朋友吃。把山竹发给大家之后,其中一个小朋友开玩笑说:‘你妈妈好傻哦,山竹少了都不知道。’你一听,当场就飞起一脚,把你的小伙伴踹翻在地上,瞪着眼睛骂他:‘你才傻!’ ………… “你的姐姐在新加坡读研究生。她也很想你,等她毕业回国了,肯定也要去看你。到时候我再把她也送来山东找你,好不好?” ………… 他眼睛半睁半闭,始终没有应答,只静静望着窗外。夕阳低垂天际,公路在他的瞳仁里匀速飞驰,一寸一寸,无穷无尽地倒退。落日余晖越来越暗淡,极不情愿地慢慢坠到地平线之下,直到*后一线光亮燃尽,远方的天空呈现出一种灰烬般的薄明。*后,整个天幕都在他的眼睛里黑透了。 这 860 千米的距离太短太短,只说了几句话的功夫,竟然就走完了。车停在学校门口时,已是凌晨 2 点。夜深人静,整个学校都在沉睡之中。 他正准备下车,我终于开口问道:“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 深圳和阳谷……” 好一会儿,他默不作声地思索、犹豫。四英紧张地望着他,两手攥得暗暗发颤。 直到问出这句话,我才**次感到一种深切的悲哀。那种打碎了的东西永远也无法复原 的遗憾袭击了我。我以为只要不承认自己有什么愿望,它就没有机会落空。只要我不说出来,我就不会感到如此狼狈,如此无能为力。 可是我必须揭穿自己,那是我仅剩的力量所能做的唯一的事。那是我心里仍然在燃烧的*后一簇火焰。

作者简介

本书执笔人,1998年生于湖北,毕业于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2007年弟弟孙卓被拐后,父亲的寻子经历从此填满了她的成长过程。她是故事的亲历者、旁观者。2021年一家团聚后,她也成为一名讲述者。

预估到手价 ×

预估到手价是按参与促销活动、以最优惠的购买方案计算出的价格(不含优惠券部分),仅供参考,未必等同于实际到手价。

确定
快速
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