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学史(从源头到未来的化学之旅)/推动力系列经典丛书

**章 炼金术 化学（xmeua，chemeia）一词*早出自希腊作者苏达斯。人们认为，他生活在11世纪，并且在亚历克斯·康尼努斯统治时期编著了词典①。在这本词典中“化学”这一词条下，有下面一段注释∶“化学就是金和银的制备技艺。戴克里先考虑到埃及人反对自己的那些新意图，于是搜出了关于化学的书籍并将这些书焚毁。当戴克里先搜出并焚毁这些古代人写的关于金和银的化学书籍时，他对待这些书的手段毫不留情。戴克里先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防止埃及人会因掌握了这门技艺的知识而变得富有，并因财产的富足而变得大胆，以致反抗罗马人。”② 在这本词典中，“金羊毛”（△epas）一词下有这样一段注释∶“金羊毛连同克尔克斯国王的女儿美狄亚是由詹森和阿尔戈号的船员在黑海到科尔奇斯的航行后掠得。但是在诗人们的笔下，事情并非如此。是一篇写于羊皮上金羊毛的论文，它教授人们如何通过化学方法制出金子。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生活在那时的人们才称它为金的，以说明它非常重要。”③ ① “化学”一词在一些更为早期的希腊手稿中曾出现过。但是我一直都没有机会拜读这些手稿，因此我不能对这一事实妄下判断。炼金术的历史中充斥着太多的虚构，有太多的古人名称被以别有图谋的方式加以利用，以至在没有足够的论据时，我们需要持怀疑态度。 ② 此处作者引述了希腊原文——译者注。③ 此处作者引述了希腊原文——译者注。 从以上两段文字我们可以确信，11世纪的希腊人知道“化学”一词，当时，化学意指制取金和银的技艺。并且，在苏达斯看来，这一技艺在戴克里先时期就已为埃及人所知，而戴克里先也深知这一事实，为了消灭它，还搜罗并焚毁了在埃及发现的所有化学著述。不仅如此，苏达斯还断言，在阿尔戈号时期确实有一本描述制取金子的书，詹森和他同伙的目的就是拥有这本珍贵的、被诗人掩饰在“金羊毛”名称下的著作。 因此，化学的*初含义就是制取金子的技艺。按苏达斯的观点，这一技艺至少在公元前1225年就为人掌握了，因为这个时期正是纪年学者公认的阿尔戈号探险的时期。 尽管苏达斯的词典是**本印行出现“化学”一词的书，但是人们认为在更早的小册子，以及随后的手稿中也可以发现该词。因此，塞林格说他曾细读过一份潘诺波利斯人佐西默斯的希腊文手稿，这份手稿写于5世纪，如今保存于法国国王博物馆。欧劳斯·波瑞切斯曾提及这份手稿，但看其言辞，对欧劳斯·波瑞切斯本人是否亲自读过这份手稿我们不得而知，尽管他曾暗示自己读过①。据说这份手稿的名称叫作《关于制取金银这一神圣技艺的可信描述》，作者为潘诺波利斯的佐西默斯②，在这个手稿中，佐西默斯将这一技术称为“化学”。 根据赛林格和欧劳斯·波瑞切斯所引用的手稿片段可知，佐西默斯所掌握的制取金和银这一古老的技艺比苏达斯尝试过的高超得多。这个神奇的片段的译文如下∶ “《圣经》告诉我们，鬼族是一个利用女人的种族。赫尔墨斯曾在他的《物理学》中提及这一背景，几乎所有的著述，无论神圣或是杜撰，都说过这件事情。古老而神圣的《圣经》告诉我们，曾被女人俘虏的天使教给 ①《化学的起源与发展》，第12页。② 此处作者引述了希腊原文——译者注。 了她们操控自然的方法。天使因此受责，一直被放逐于天堂之外，因为天使教给了人类所有罪恶的行为以及不利于人类灵魂的事情。《圣经》还告诉我们，巨人首先从这一切中挣脱出来。切玛（Chema）是他们传统技艺中的**技艺，他们的书的名字就叫《切玛》，因此这一技艺就被称为切玛阿（Chemia）①。” 佐西默斯不是论述化学的唯一希腊作家。欧劳斯·波瑞切斯曾提供过一张有38部著述的清单，他说这些著述保存于罗马、威尼斯和巴黎的图书馆，肖博士将这清单中的个数增加到了89个②。但是在这些著述中，我们发现了赫尔墨斯、伊西斯、何璐思、德谟克利特、克里欧佩特拉、波菲力和柏拉图等名字。毋庸置疑，这些作家的名字经常会被附会到一些较为近代的、不著名作家的著述上，但正如波瑞切斯告诉我们的，这些作家的风格粗俗。他们主要来自教会，生活在5世纪到12世纪。在这些小册子中，炼金术有时被称为“化学”，有时被称为“化学技艺”（xmuevtura），或者"神圣的技艺"和"哲人石"。 由此可见，介于5世纪到15世纪君士坦丁堡沦陷的时期，希腊人相信可以凭技艺制取金和银，并且，他们将声称可传授这类方法的技艺称为“化学”。 约在9世纪初，这些观点从希腊人传到了当时处于阿巴斯哈里发家族统治下的阿拉伯人那里，他们也由此开始关注科学。同时，这也点燃了非洲法蒂玛、西班牙奥米耶人的热情，并促进了科学的教化。从西班牙开始，这些观点逐渐流布到欧洲的其他基督王国。从第6世纪到17 世纪，制取金和银的技艺在德国、意大利、法国和英国日渐发展。炼金术的培训者被称为炼金术士，这一名称显然源于希腊语的化学一词，但阿 ①《论伊西斯和欧西里斯》，第5章。②《布尔哈夫化学》的肖译本，第1卷，第20页。 拉伯人采用的稍有不同。这期间人们写了许多炼金术小册子。拉扎吕斯·泽兹纳曾搜集了大量这样的小册子，并在1602年于斯特拉斯堡出版了名为《化学剧场》∶特别精选的作者的化学与哲人石论文，它们来自上古、真理、法则、完美以及不断地为了化学和医药化学而进行的勤奋实践（以收获富有成效的治疗）并被收集整理为四卷的书。该书收入了105本炼金术小册子。 1610年，在巴兹尔有另外一本炼金术小册子选集出版，它收入了85 本炼金术小册子，书名为《被称为炼金而非化学技艺的三大支柱》。 1702年，曼戈图斯在日内瓦出版了对开本、两卷版的大部头著作，名为《化学珍籍汇编》，亦即来自炼金术完备的宝库，其中不只写下了炼金的技艺，还回顾了珍贵的历史；来自推理和无数实验并*终证明了哲人石的真理；对晦涩术语的解释；对造假者以及通用酊剂的困难和注意事项的公开解密∶这里提供井有条和无价的评论，这也是所有人的伟大约定，告诉人们谁还在花时间为灵丹妙药而劳苦，谁已经接近了伟大的赫尔墨斯·特利斯墨吉斯忒斯，这一巨作中收入了120本炼金术论文，其中许多是鸿篇巨制。 后来，《化学剧场》又出版了另外的两卷版，但是我一直没有机会拜读。 这些选集相当全面地展示了炼金术士著述中的想法，从中可以大体清晰地看出他们的观点。但是在尝试阐明指导炼金术士的理论和观点之前，我们*好先叙述那些逐步得到认可关于炼金术起源的观点，以及如何让这些观点得到支持的办法。 在前面引用的资料中，潘诺波利斯人佐西默斯告诉我们，制取金和银的技艺不是人类的发明创造，而是人类与天使或恶魔交流所得。他说，那些天使爱上了女人，并被她们的魅力所引诱从而放弃了天堂，定居在了地球。这些灵异除了与其情人交流其他信息之外，他们还教会了他们高贵的化学技艺，或者说炼金术。 显然这是对《创世记》第6章的误读，因此反驳这一离谱的观点是完全没有必要的。“时间流逝，人类在地球上繁殖，他们的女儿诞生了，上帝的儿子看到了人类的女儿，她们美艳动人。上帝的儿子娶她们为妻并愿接受一切惩处。在那段时间，人间是有巨人的，在那之后上帝的儿子来到他们妻子的身边，并生了孩子。衰老的人类变得强壮并有威名。” 这里并没有提及天使的什么事情，也没有提到他们与人类沟通的任何科学信息。 同样，也没有必要提及一些经人鼓吹并得到欧劳斯·波瑞切斯支持的观点，即认为炼金术的发明者是同伏尔甘一样受人尊敬的土八该隐。我们所共同认可关于土八该隐的信息是，土八该隐是铜铁匠的祖师①，这里没有任何关于金的暗示。在这世界的初期，没有人工制取金子的任何可能，对此我们有可信的权威证据。在《创世纪》第2章中，曾这样说道∶关于伊甸园的描述，"从伊甸园的一条河里引出水来浇灌花园，从那里开始河水被分成了四股。其中**股名为皮松，它整个环绕着富含金子的哈维拉，那里的金子很好，也有红玉和玛瑙。” 但是普遍为人们所认同的观点是，炼金术起源于埃及，而炼金术发明者的荣誉称号被大家一致授予赫尔墨斯·特里斯墨吉斯忒斯。他被认为是和汉姆之子查安同等重要的人物，查安之子密支拉姆是**个占据并居住在埃及的人。普鲁塔克告诉我们，埃及有时也被称为切玛阿，据说这一名称就起源于查安，查安被认为是炼金术的真正祖师，因此以他的名称命名了埃及。希腊的赫尔墨斯是否同查安或他的儿子密支拉 ①《创世纪》，第4章，第22节。 姆是同一个人，对于历史如此久远的问题我们不可能进行判定，但行内几乎一致公认赫尔墨斯确实是炼金术士的祖师。 艾尔伯图斯·“亚历山大大帝在一次旅行中发现了赫尔墨麦格努斯告诉我们∶斯的遗体安置处，那里充满了各种金子而不是金属的财宝，这些财宝记录在zata.di（有人称翠玉）牌上。”这段文字出自艾尔伯图斯的小册子《论化学的奥秘》，但该书被认为是一本迷信读物。这段文字的出处和包含的信息在小册子中没有任何说明，倒是从科里格斯曼的一些引证中可以推断，阿维森纳和其他阿拉伯作家曾间接提到存在这个翠玉牌。他们说翠玉牌是一位名叫莎拉的妇女在大洪水后的许多年后，在希伯伦附近的一个山洞里从赫尔墨斯遗体的手中拿到的。翠玉上的铭文是腓尼基语。下面是从科里格斯曼的拉丁语文本翻译过来的这段著名铭文①的译文 （1）真实不虚，永不说谎，必然带来真实。（2）下如同上，上如同下；依此成全太一的奇迹。（3）万物本是太一，借由分化从太一创造出来。（4）太阳为父，月亮为母，从风孕育，从地养护。 （5）世间一切完美之源就在此处；其能力在地上*为完全。（6）分土于火，苹精于糙，谨慎行之。 （7）从地升天，又从天而降，获得其上、其下之能力。（8）如此可得世界的荣耀，远离黑暗蒙昧。（9）此为万力之力，摧坚拔韧。（10）世界即如此创造。（11）依此可达奇迹。 ① 这些铭文有两种拉丁文译本。因为既无腓尼基语也无希腊语原文，无从判断哪一种为原文。以下给出了这两种译文（此处略去了这两种拉丁文原文——译者注）。 ②《翠玉录》的汉译文取自百度百科网页。——译者注。 （12）我被称为三重伟大的赫尔墨斯，因我拥有世界三部分的智慧。（13）这就是我所说的伟大工作。 翠玉牌上这段著名的赫尔墨斯铭文的译文就是如此。它晦涩至极，足以让解读者在其上附会他们所选择的任何解释。科里格斯曼和杰亚德·道努斯两人为阐明《翠玉录》奉献终生，他们的解读可以在《曼格图斯的化学珍籍文库》的**卷中看到。他们都认为《翠玉录》涉及万能药。大约在帕拉塞尔苏斯及稍早的时期，万能药开始得到普及。上述说法在有些人看来是较为可靠的，但它与这段著名铭文撰写的真实时间相悖。如果像阿维森纳确认的那样，翠玉牌是萨拉从赫尔墨斯尸体的手中拿到（显然是要送给亚伯拉罕之妻使用的），那么希罗多德及其他古人（无论是基督教徒还是异教徒）就不可能完全忽视它。再者说，阿维森纳又是如何得知距翠玉牌被发现时间*近的那些人都不知道的事情呢?如果《翠玉录》是在埃及被亚历山大大帝所发现的，那么亚里士多德以及亚历山大大帝学校培养出的众多作家又怎么会不知道，并且没有人做出*起码的暗示呢?总而言之，翠玉牌具有15世纪伪造物的所有特征。甚至归在艾尔伯图斯·麦格努斯名下的小册子，虽其提到《翠玉录》及其被发现的事，本身也可能是伪造的。无疑，正是编造翠玉牌的这个人，利用这个托名小册子刻意渲染氛围并使所有人相信那故事是真的。他的意图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因为科里格斯曼及后来的欧劳斯·波瑞切斯都投入巨大的热情支持它的真实性。 人们对赫尔墨斯·特里斯墨吉斯忒斯的另一篇名为《金道》的小册子同样细加注释。这个小册子声称可教授哲人石的制作技艺，同时暗示说哲人石可用作万能药。但它同样可能是与翠玉牌同一时期的伪造物。想从《金道》中摘取出一些有价值的信息是徒劳无益的，但是，不妨给出一个片段，以便读者能够对其写作风格有个了解∶ “取水分一盎司①半，南欧红（太阳的灵魂）四分之一份也即半盎司，赛尔橘同样半盎司，雌黄半盎司，三者合为三盎司。智者的藤蔓取自三中，*终的美酒成于三十。”② 如果经赫尔墨斯·特里斯墨吉斯忒斯发明后金和银可人工制取，或者这门技艺曾在古埃及盛行一时，那么希罗多德肯定对此会或明或暗地提到，因为他曾长期居住于埃及，并且在各科学门类方面受到过埃及教士的指导。设若“化学”是一个科学术语，无论其真实还是荒谬，它早在阿尔戈号探险时期就已存在，并有许多论述它的文献，并且如苏达斯断言的那样，它在戴克里先统治之前就已在埃及存在，那么，这一切不会不引起普林尼的注意，因为普林尼在他的研究中充满好奇且坚持不懈，并且通过收藏自然史，对于古代所有实践科学的各门类知识都有透彻的了解。事实上，一词从未在苏达斯之前出现在任一希腊或者罗马作者笔下。苏达“化学”斯记录“化学”一词是在11世纪。这就推翻了所有关于那样一门科学存在于古代的说法，尽管欧劳斯·波瑞切斯极力表明化学是在更早时期出现的。 从“制取金和银的技艺”这一术语看，我倾向于相信，化学或者炼金术源于阿拉伯人。因为在哈里发统治之前，阿拉伯人就开始将注意力转移到药物上。抑或，如潘诺波利斯人佐西默斯的著述使我们设想的那样，是希腊人掌握炼金术在先，阿拉伯人获得了它并将其简化成固定的形式和次序。如果贾柏的著述是真实的，那么关于这一点就可以确定无疑了。贾柏被认为是一位医师，在17世纪从事写作。他承认金属是汞和硫的化合物，并将此作为**原理。 ① 盎司，英制重量单位。1盎司约等于31.1035克。——译者著。 ② “从液体中取1.5盎司，再从南方红，也就是生命盐中取四分之一份即半盘司，再从赛尔橘中同样取半盎司，再取半盎司的雌黄，这样一共3盎司。” 他说起过哲人石（lapisphilosophorum），教给人们哲人石的制作方法，还教授过当时所知的将不同原料转化成药物的方法。人们对他的贡献从不吝啬溢美的言辞。因此，他采用的原理虽非直接但正是炼金术的基本方法。除贾柏之外，我无从发现其他人工制金的方法。贾柏的化学完全致力于药物的改进。他也从未公开承认炼金术士后来将贱金属转化为金的主张。由此我开始怀疑，炼金术理论发明于贾柏之后或至少在17世纪之后，如此任一炼金术士才胆敢声称自己拥有这一秘密，并满心欢喜地用人工方法制金。原因在于，在可以人工制金这种观点和确实有办法将贱金属转化为金这种确信之间有着不小的距离。前者可在看似有理和完全诚实的态度下得到采信，但后者所需要的技艺水平，确要远远超过当时化学科学崇拜者的水平。 炼金术士认为，所有金属都是化合物。贱金属和金子有着相同的组成，只是贱金属受到了污染并包含了各种杂质。如果这些杂质可以被去除或者改善，那么贱金属就会具有和金子一样的特征和特性。炼金术士将具有这种神奇能力的物质命名为哲人石。他们将其描述为一种有着特殊气味的红色粉末。个别炼金术士身后留下著作，夸口说他们拥有哲人石。帕拉塞尔苏斯确实说过，他熟知制作哲人石的方法，并给出了几个过程，但是这些都令人难以理解。许多人都宣称自己见过哲人石，在其个人物品中有点儿这东西，还曾见过几种贱金属（特别是铅和汞）通过这种方法被转变成了金子。许多这类故事都有记录，看上去如此可信，以致我们不必惊讶它们曾经得到过广泛的认可。如果我们举出出现在*不寻常情境中一两个人物的例子，就足以说明这个问题。下面这段关系的描述出自麦格努斯，并经日内瓦牧师格劳斯认可。格劳斯为人无可挑剔，他同时也是一名技艺超群的医师和专业化学家。 大约在1650年，一个不知名的意大利人来到日内瓦，住在一个有绿化学史 十字会标志的地方。待了一两天后，他向房东德鲁克提出要找一位熟悉意大利语的人，以便陪他在镇上转转，并指点些需要细看的事物。德鲁克同格劳斯很熟悉，当时格劳斯只有二十岁左右，就读于日内瓦。德鲁克深知格劳斯精通意大利语，就要求他去做那个陌生意大利人的陪同。格劳斯爽快地答应了，他在两个星期的时间内陪着意大利人走遍了每个角落。然后意大利人开始抱怨说缺钱了，这使得格劳斯吃惊不小（因为他当时非常贫穷）。从与意大利人的对话中他猜测意大利人是打算向他借钱，但是意大利人并没有这么做，而是问格劳斯是否有认识的哪个金匠可以允许他使用风箱和其他器皿，并愿意向他提供他想要进行的一个特殊过程所必不可少的东西。格劳斯联系到了比格尤，意大利人也马上就去了比格尤那里。比格尤提供了坩埚、纯锡、汞以及其他意大利人所需要的东西。金匠离开他的作坊时，担心意大利人可能会应付不了，就留下格劳斯和一个作坊的工人给意大利人做帮手。意大利人在一个坩埚里加入了一份锡，另一个坩埚里加入了等量的汞。在火上加热后，锡在坩埚里熔化，汞升温。他将汞加入熔化了的锡中，同时将一种蜡封的红色粉末投入汞齐。搅拌后，大量的烟从坩埚中冒出并马上平息下来。他将内容物倒出后，形成六个密度很大的铸块，散发着金子的光泽。意大利人将金匠请了回来，让他仔细检查了其中*小的一个铸块。金匠不满足于用试金石和王水，他直接将制得的金属与试金石用灰皿中的铅放在一起，然后和锑一起熔化，其间金属未见损失。金匠还发现金属具有延展性，并具有金子所特有的重量感。金匠满是羡慕地惊叫道，他还从没制作出过纯度如此高的金子呢。意大利人将*小那一块金属馈赠给了金匠作为酬谢。之后，在格劳斯的陪伴下，他们又去了造币厂。在造币厂，他从厂长比格尤那里拿到一些西班牙金币，其量和他带来的金属块等量。意大利人给了格劳斯二十块金币作为礼物，以答谢格劳斯为他所花费的心思。在结算清旅馆的花费之后，他又向旅馆付了十五块金币，用来让格劳斯和比格尤在此娱乐数日；与此同时，他点了晚餐，并承诺如果他日重来，还会再次款待两位绅士。意大利人随后出去了，再没有回来，留下格劳斯和比格尤后悔不迭而又赞叹有加。格劳斯和比格尤两人继续在旅馆里消遣了几日，直到意大利人留下的十五块金币全部用完。① 麦格努斯还讲过下面这样一个故事（经主教本人认可）。这个故事是他在1685年和一个英国主教交流时听到的，英国主教还送给了他半盎司由炼金术士制得的金属。 一个衣衫褴褛的陌生人来找波义耳先生，在和波义耳交流了一段时间化学技艺之后提出，能否给他提供一些锑和其他常见的金属性物质，恰好这些东西在波义耳实验室里都有。他把这些金属放到坩埚里，然后在熔炉上加热。当这些金属全部熔化之后，他拿出一些粉末状物质给助手看，然后将其投入到坩埚中并转身离开。在离开之前他叮嘱仆人，坩埚要一直在熔炉上加热直至熔炉的火熄灭为止，并承诺几个小时后就会回来。但是陌生人一去不回，波义耳吩咐旁人将坩埚的封盖取下，发现坩埚里有黄色的金属，这些金属具有金子的所有特征，只是略轻于原初放进坩埚里所有金属的重量。 另一个奇怪的故事和爱尔维修有关。爱尔维修是奥伦治亲王的医师，在他的《金牛犊》中写道∶爱尔维修不是一个相信哲人石的人，他也不相信万能药，甚至把肯奈姆·迪格比爵士的交感粉当笑料看。166年12月27日，一个陌生人拜访了他。在和他探讨了一会儿万能药之后，陌生人拿给他一种黄色的粉末，并称这就是哲人石；与此同时，又拿出由 ①《曼格图撕的化学珍籍文库前言》。 这粉末制得的五个金子大盘。爱尔维修诚挚地恳求陌生人留下些哲人石，能让他试一下哲人石的作用。陌生人拒绝了，但是承诺六个星期后会回来。六个星期后他如约而至，在爱尔维修再三恳求下留下了一小片只有油菜籽大小的哲人石。当爱尔维修怀疑这么小的哲人石能否把四粒铅转化成金子时，这个内行人掰下了一半，告诉他剩下的就足以转化四个铅粒了。在**次同陌生人会面时，爱尔维修就在指甲里藏了一点哲人石。爱尔维修把哲人石加入熔化的铅中，但是几乎所有的铅都化成了一缕青烟，只剩下一些玻璃状的固体。当爱尔维修向陌生人说出这个现象时，陌生人告诉他，在将哲人石加入熔化的铅中之前必须蜡封，防止哲人石被蒸发的铅带走。陌生人承诺第二天会来教爱尔维修整个操作过程，但是他没有露面。在妻子和儿子面前，爱尔维修在坩埚中加入了6德拉克马的铅，在铅被加热到熔化时立即向其中投入了蜡封的哲人石碎片。坩埚加盖后在火上加热15分钟，*后爱尔维修发现铅被完全转化成了金子。坩埚中的物质开始是深绿色，倒入锥形容器后变为血红色，冷却后就成了浅金色。金匠检查后确认，坩埚中的固体是纯金子。爱尔维修请来掌管荷兰造币厂的波留斯检验其真假。他将两德拉克马的固体分成四份，发现它经王水处理后增重了2英分①。无疑，这个增重应该归因于杂质银的存在，因为在王水的作用下银被包裹在了金中。为了将金中的银彻底分离出来，将金在7倍于其重量的锑中熔化并做了常规处理，其后金的重量并没有变化。② 我们可以轻而易举地说出许多相关的故事来，但就我所知和所认定，上述三个事例是*为真实的。读者会注意到，上述故事都不是故事中的主人公自己记录的，而是与主人公相关并且取得授权的其他人所叙 ① 英分，药衡制质量（重量）单位，1英分为1.296克，缩写为scr——译者注。② 伯格曼，《研究》，第4卷，第12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