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星堆:青铜铸成的神话

三星堆青铜立人像观瞻小记 青铜立人像，是三星堆出土*引人注目的文物。它光华熠熠、体势巍峨，它蕴意奇诡、气韵磅礴，对考古学家而言，它在中国古物中真是前所未见。它在意外中重新面世后，已经过去了30多年光景，却依然还是一个没有完全解开的谜。它或许是一代古蜀王的雕像，或者是古蜀时代某个神明的象征，它的身份也还没有*后的定论。 面对着这尊罕见的青铜立人像，对它的容颜与姿态，和它的冠服与饰物，还有它的身份与职掌，学者们有过许多的解说。让我们来再一次端详这位“伟人”，看看是否能由一些细微之处寻找到真正的谜底。 一、稳步远眺姿容庄严 青铜立人像出土于三星堆2号坑的中层，在它的脚下还有一个高台底座。立人像高180厘米，连台座通高达261厘米，全重180公斤有余（图1）。它应是以1：1的比例仿真铸造，如此巨大的青铜立人像，在中国商周时代出土器物中闻所未闻。立人像是分段浇铸，身躯、手臂和足底都见到接缝，出土时中空的体内还存有泥芯。立人像出土时已从腰下断为两截，上下分离，另有碎片若干。人像顶部和足下的方座也都有残损，是埋藏时被砸坏的结果。 远远望去，立人像体态修长，端正直立。双臂平抬，右腕稍高，左腕略低。双手均对握为环形，手形有明显夸大，手中原本应握有一物，原物已失，不明所以，有说为琮为象牙者，并无定论（图2）。 近前观之，立人像虽有华丽的冠服，却是裸露十趾，跣足而处，两足左右平齐正立。它的足下是两层高台，下面是一个斗形方座，上面是四个连接为一体的兽首，兽首作细目翘鼻独角状。兽首的四角顶着一方形台盘，台盘四周饰有卷云连珠纹等。立人好似承受着四兽的托举，高高站立于这台盘之上，感觉基兆沉稳，坚劲有力。 仔细看一看立人的脸庞，它是头着高冠，刺簪束发；方面宽颐，鼻梁高隆；双唇紧闭，两耳外张；重眉舒展，清目极远。它在坚毅中显露出一种虔诚，和善中透射出一种肃穆，这是一种非常特别的表情。外角明显翘起的杏仁双目，虽是没有塑出明确的瞳仁，但却能让人感受到目光炯炯。由炯炯目光中进而又会感受到它神态专注，心无旁骛（图3）。 这尊铜像巍巍立定在恰以容足的高台上，双手握物，极目远眺，好似在奉献，又好似在默祷，气度庄重肃穆，神情祥和虔诚。二、衮衣绣裳华服嵬冠 在三星堆出土的大量青铜人像中，大立人像的冠服*为华丽，冠服所饰纹样也*为繁缛。这虽是一尊古老沉静的青铜雕像，它衮衣绣裳的飘逸华美却透过斑驳锈色畅达地放射出来。那些细腻的刻划，将立人本体的高贵表露无遗。 立人身躯挺拔直立，身穿紧袖内服、半臂式外套和裙式下裳。内衣无领窄缘，长袖短摆，袖长及腕，摆平及胯，向右开衫，腋下系扣。外套为半臂短袖，袖口宽缘，衣摆稍长于内衣，向右开襟。下裳实为裙装，开为前后两片，前高后低，前片平齐过膝，后片又分及足。 立人衣外还有一条大带，带作编织之形。大带沿外衣缘口左斜跨肩，两端于背后肩胛处结扎。这种斜挂的吊带别有风格，与横扎的腰带全然不同。 立人衣裳繁纹满饰，纹样构图取图案化形式，对称工整，有大块单元，也有连续小图，似为锦绣织物。半臂外衣纹样*精，纹样分为两组，以前后中线为界。前后中线构图相同，用相间的一旋一圆的眼形图案组成垂直纹饰带，将外衣中的图案分为左右两组。左侧一组为排列成方阵的4条龙纹，龙纹两两相背，龙吻龇咧上昂，龙爪紧握为拳，龙翅高展，龙鬣飞扬，迅雷疾风，威之武之。右侧一组为竖向平行排列的两排兽面纹，构图简约，稍见眉目而已，春煦秋阳，温之霭之（图4、5）。 内衫因隐于外衣之内，前后身见不到纹饰，可能为素衣，但出露的两臂位置却有镂空纹样显现。 下裳前后摆纹样雷同，纹分两段，均为兽面图像。上段为大眼兽面，主体为圆形双目，目眼问有鼻形图案。下段前后各有四张倒置兽面，兽面一般也是只表现双目，但戴有三齿高冠。这样子是兽是人，尚不能判定，非平常之人，亦非寻常之兽，面目并不狰狞，气势亦不张扬。 P23-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