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艺

迷惘少年 十五岁那年，我上高一，那是怎样的一段日子啊？小伙伴们都不在我身边了，他们或工作或上技校，只有我，选择到陌生的学校读高中，挺孤独的。为什么要读书呢？那是我在几个夜晚的思考之后做出的决定。夏夜，躺在阁楼顶上，黑蓝的夜空布满繁星，无垠天幕下。我渺小得几乎感知不到自己，许多事情并不像北斗星那样有着清晰的方向。我成绩不算很好，大学是少数人才能挤过的独木桥，考进大学显得那么高不可攀。工作？我并不想像那些学习很差的同学那样。老师说我是个“聪明豆”，不读书有点儿可惜。那就读书吧，虽然我还并不能清楚地想明白为什么去读书。 我的高中生活基本上是这样度过的—— 一觉睡到六点，发现“双星明”眼药水没滴。滴人眼睛，十多分钟后瞳孔会放大，而这时我正在吃早饭，云中看花水中望月啊，夹到什么吃什么。然后，就开始我朦朦胧胧的上学路。清楚地记得，有次我的自行车撞上了人家的小汽车尾部，那是因为，我根本没发觉小汽车因前方道路不畅停车了，而我还在一路狂蹬。那叫一个惨啊——人仰马翻，路人有的狂笑有的关心，唉！这孩子真是“不长眼睛”。每天我都是不到*后的时刻不出家门，不狂蹬自行车哪行呢？那个时段药效正在“发威”，药水会让眼睛在一个小时内进行瞳孔收缩运动，调节视力，从而治疗假性近视。这本该在睡觉前滴人的眼药水，又因为我晚上总是太困倦，看书看书，结果看进了梦乡而忘记滴入。 所以，我的一天基本上都是在朦胧中开始的。 当我气喘吁吁地跑进教室，我一天的学习生活也就正式开始了。学习的时候可不能马虎，咱学习不好啊，问题太多啊，有啥理由不向老师虚心学习呢。只可惜，我的眼睛要到第二节课才能恢复视力。**节课，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景：“某某，你来回答这个问题。”我拼命地揉按眼睛看黑板，身体前倾，做凝神苦思状，就是不吭声。鉴于我的困窘状，老师会善心大发：“先坐下来仔细思考，我们请别的同学看看，有没有谁考虑好了？”多谢老师的善意，我就能坐下来学习了。课上仔细听师生发言，课下补抄同学笔记，基本上也能整理明白。只是，我那学校生活也真是浑浑噩噩的户外游。 那时*喜欢周末。我会把自己的小屋清理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然后任由喜爱的音乐飘浮在空气里，人也是轻飘飘的。**喜欢傍晚时分，从窗户射进来的阳光，不像早晨那样清新刺鼻，不像中午那样直白无意，而是绵绵的、柔柔的。你还可以看到光柱里随意飘浮的尘埃，它们是我的舞精灵。十五岁的我，地板上，柔光下，品读着自己喜爱的图书……在那个时刻的我是*清醒的，一周的经历也常像放电影般地晃过：那个总低着头从人前走过的小姑娘，她在寻找什么？读书学习、朋友嬉闹、父母唠叨……这些都没有了，只有一个快要长大却还没长大的性情不定的小姑娘，她在徘徊，在困惑，可是自己的路只能自己走下去啊。 十五岁，我正上高一，没有什么雄心壮志，安好地度过每一天，没有辉煌高考战绩的奢望，静静地迈进每一步。十五六岁，对人生，我们还难以想象太多，但我知道，做好今天，自己就快乐了，快乐生活每一天，这就够了。 P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