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国外马克思主义评论(5)

bsp;  英国新马克思主义的
    发展历程及其思想特征
    乔瑞金
    内容提要：本文就英国新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发展过程及其思想特
征作了较为深入的讨论，主要内容包括历史主义的产生及其对科学理
性主义的超越、新左派运动与新马克思主义的勃发以及英国新马克思
主义的思想特征(强调马克思思想的“科学性”、现实性和实践性，博采
众长，独立思考，展现思想的独立性和方法论的独特性，突出以分析为
基础的技术批判和以技术批判为核心的文化的逻辑建构)，具有重要
认识论和方法论意义。
    关键词：英国新马克思主义；思想特征；历史主义
    在世界马克思主义阵营中，英国马克思主义以历史久远、思想深
刻、问题广泛和特色鲜明越来越为学界所瞩目。受马克思晚年在英国
伦敦长期居住和著书立说的影响，也受当时工人阶级革命的强烈冲击，
早在19世纪就吸引了一批英国学者研究马克思的思想，成果颇丰。总
体来看，英国马克思主义经历了三个发展阶段，即早期的科学理性主
义、中期的历史主义和20世纪下半叶的新马克思主义。本文试图就英
国马克思主义的发展历程及其基本的学术思想特征，做一个初步的讨
论，以为学界所关注。
    一历史主义的产生及其对科学理性主义的超越
    麦克莱伦是英国马克思主义的杰出代表，他在其著作《马克思以
后的马克思主义》中认为，“尽管在英国还没有基础广泛的马克思主义
政治运动，但他们对马克思主义理论却做出了重大的贡献”①。英国新
马克思主义研究者麦肯也在其撰写的《理论与历史：E．P．汤普森的政
治思想》一书中认为，早在19世纪80年代，英国共产主义历史学家们
就开始关注研究社会斗争的不同方面，主要是早期农民斗争的历史、阶
级形成时期的社会关系、封建制度灭亡而造成的社会经济的影响以及
资本主义的起源等问题，形成了范围广泛的理论，这些理论构成英国马
克思主义在其起点上与众不同的特征②。
    研究表明，早在20世纪之前，英国共产党内部的思想家们，就从科
学的理性观和自由主义思想中得到启示，并在马克思主义内部把二者
联在一起，承认历史进步的必然性思想，并且把它描绘成向着资本主义
灭亡不断运动的过程。在20世纪20年代，英国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学
家们已形成一个较为庞大的群体，他们试图强调资本主义形成时期的
重要性，强调物质增长的意义，尽管这一点体现出他们的民众的历史意
识③，但也表现出对马克思主义立场的坚持。那时，绝大多数英国共产
党内的马克思主义者，接受了苏联马克思主义者对历史唯物主义的解
释，形成了马克思主义是社会进化论的基本看法，尤其接受了乔治·普
列汉诺夫的看法，认为“在生存竞争中，达尔文对动植物物种的起源的
解决是成功的。马克思解决了在人的生存斗争中引起社会组织的不同
种类是如何起源的问题。……马克思主义是进化论在社会科学当中的
 应用”①。普列汉诺夫认为，如果我们希望概括马克思和恩格斯在论述
引人注目的“基础”和同样引人注目的“上层建筑”之间关系的观点的
时候，我们将得到像这样的一些内容：(1)生产力状况；(2)以这些生产
力为条件的经济关系；(3)建立在既定的经济基础之上的社会政治制
度；(4)人的心理状态，部分是直接由经济条件决定的，部分是由基于
经济基础之上的整个社会政治制度决定的；(5)反映这种心理状态的
各种各样的意识形态②。这一公式充分全面地包含了历史发展的所有
形式。
    随着这种理性的科学态度在英国的出现，作为历史进步的活力，作
为控制科学和社会的技术创新得到了特别的重视，使“科学的社会关
系”观念进一步复杂化③。到20世纪30年代早期，随着贝尔纳的巨著
《科学的社会功能》变成英国辩证唯物主义的基本教材，“科学主义”在
共产党内部已经成为大多数知识分子的理念。
    20世纪20年代，基于当时的学术气候以及经济危机的出现，并且
随着法西斯主义的出现，在社会主义者当中再度产生了资本主义行将
崩溃的普遍信仰。在许多人看来，社会主义的春天即将到来，这一点也
部分地说明了在整个欧洲普通大众对共产党越来越多的支持。时代的
精神状况似乎表明，科技能力、政治以及意识形态结构是相适应的，可
以预见，高效的社会主义的生产方式将代替过时的、枯朽的资本主义的
生产方式。这些变化也影响了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学家的研究，他们日
益远离对古代、对早期资本主义和原始共产主义的研究，而是直接把工
人阶级界定为“一种客观进步的历史角色”加以研究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