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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伯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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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伯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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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详情
  • ISBN:9787536697898
  • 装帧:暂无
  • 册数:暂无
  • 重量:暂无
  • 开本:16开
  • 页数:255
  • 出版时间:2008-07-01
  • 条形码:9787536697898 ; 978-7-5366-9789-8

内容简介

唐伯虎是明朝后期中国画坛上的一位奇才。他与沈周、文徵明、仇英被称为“吴门四家”,首领明后期的画坛。唐伯虎才华横溢,风流倜傥,是当时人所共知的。然而,在他一生短短的五十四年中,却历尽坎坷。本书介绍了这位画坛奇才的传奇一生。
生活、才艺、仕途,才子浪尖低谷皆寂寞;亲情、友情、爱情,情圣错爱一生谁能解?
  唐伯虎是明朝后期中国画坛上的一位奇才。他与沈周、文徵明、仇英被称为“吴门四家”,首领明后期的画坛。他博学多能,吟诗作曲,能书善画,却经历坎坷,英年早逝。本书介绍了这位画坛奇才的传奇一生。

目录

**章 少年英才
 拜师学画
 稚气未脱
 入塾苦读
 童髫中科
第二章 府学风流
 画美人图
 美女真容
 革斥秀才
 放诞不羁
第三章 弱冠娶亲
 娶妻徐氏
 酒店题联
 歌伎有情
 落场难堪
第四章 连遭不幸
 不吉兆头
 家柱倾倒
 相继亡故
 朋友规劝
第五章 乡试解元
 网开一面
 挑斗诗妓
 逢艳遇奇
 怪者挡灾
第六章 科场冤狱
 风流才子
 成婚出行
 朋友嫉妒
 牢狱之灾
第七章 远游山水
 探狱喜悲
 不就浙吏
 斥去妒妇
 九鲤祈梦
第八章 建桃花坞
 卖画鬻文
 娶安命女
 与徵明书
 桃花坞歌
第九章 宁王相邀
 张灵救女
 重金相聘
 佯狂逃祸
 张灵之死
第十章 六如居士
 九娘病逝
 没酒菜钱
 木枷题诗
 撒手人寰
后记
展开全部

节选

**章 少年英才
  拜师学画
  沿长江顺水流而下,由京口(镇江)再折入江南运河,东绕太湖,就来到了苏州城。这里春秋时即为名城,隋置苏州,宋为平江府,元时改为平江路,在明代则叫苏州府了。此地河道纵横,密如蛛网。环城的大运河和里城河,如两条翠带,围裹着全城,城内河流纵横,桥梁栉比。据《吴县志》记载,城厢内外共有桥三百一十座,再加近郊的六百四十九座,合计有桥近千。桥下之水与太湖之水息息相通,因而都是富有生气的活水。民居则临河依水,粉墙照景,蠡窗映波,形成了“人家尽枕河”的一大特色。唐代诗人李绅诗云:
  烟水吴都郡,阊门驾碧流;
  绿杨浅深巷,青翰往来舟。
  盘、阊、胥、葑、娄、相是苏州当时的六大城门,诗中所说的阊门是西城门,也是城内*繁华的所在,俗称“金阊门、银胥门”。
  明宪宗成化六年(1470)二月四日,苏州阊门内皋桥南吴趋坊的一户唐姓人家,一个男婴呱呱坠地。因为是寅年所生,属虎,所以名“寅”,字“伯虎”。
  伯虎的远祖,东晋时曾是前凉有名的陵江将军,孙辈封为晋昌公。唐太宗起兵晋阳时,唐俭随大军出生入死,为大唐立下了汗马功劳,被封为菖国公,其画像也被高挂在凌烟阁里,给唐门增添了多少光彩!唐家世居吴趋坊,然而到了伯虎以上的五代里,福祉似乎越来越少,唐家人丁也不那么兴旺了。伯虎的曾祖父直到他的父亲,都是单传,没有支庶。伯虎的父亲唐广德,娶邱氏,生下二子一女,伯虎是长子。
  唐广德是个读书人,因为几次科举考试名落孙山,只好改道经商,在阊门皋桥堍开了一家“唐记酒店”。读书人开酒店,别有一番风味,店内挂些诸如《饮中八仙黝、《李白醉卧图》之类的字画,布置得倒也十分典雅。一班文人雅士,都喜欢到这里来喝酒聚会。到了晚上,远近商贾也常把船只停在皋桥的码头,来到店里喝酒聊天,听听新闻,谈谈生意经,热闹非常。
  阊门一带的酒店大都临河而筑,准确点说是店门在街上,店堂则是架在河上,堂下架空,可以系船或做船坞。用当地人的话说:这种屋子自然称心,自然惬意,自然热天凉笃笃,冷天暖烘烘。
  伯虎从小在店里玩耍,看店内字画,听过客谈笑。长到六七岁时,也已能帮父亲做点小事,给客人拿个酒杯,递双筷子,举手投足,节奏分明。只要有客人定好下酒鱼,便是他从店堂内的一个窟窿里,沿着一条窄窄的石埠头走下去,从浸泡在河里的一个扁圆形的篾篓里捉出活鱼。来店喝酒的人都喜欢他。碰到文人雅士写写画画,他就凑在那里凝神观看。
  这一年秋天,正是菊黄蟹肥的时节,画家周臣来店里喝酒。酒过三巡,周臣画兴忽至,绵纸上几笔就画了两只张爪横行的大闸蟹。
  一旁观看的人大声喝彩:“蟹像活的一样!”
  伯虎见了,走到厨房里,拿来两只已缚住脚爪的大闸蟹,天真地说道:“周阿伯,我也有两只蟹!”
  周臣字舜卿,号东村,是当时苏州有名的画家。他常来酒店里小酌,知道伯虎是店家的公子,就跟他说逗乐:“你的蟹不稀奇,河网里厢不知道有多少。”
  伯虎争辩:“你画的两只蟹是死蟹,我的两只蟹吐水泡泡,是活蟹,能烧了吃到肚子里厢。”
  周臣大笑,提笔在画上署了自己的号,摸摸伯虎的头,“伯虎,你拿了这两只活蟹,再拿了画的死蟹,到对过当铺去一趟,看他们要哪一个?”
  伯虎真的去了,不一会回到店内,“真真气煞人,他们不要两只活蟹,只要两只死蟹,还给了银子。”说着,把碎银子交给周臣。
  周臣便打趣道:“伯虎,这下你懂了吧?我画的死蟹比你的活蟹值铜钿。”
  “我不会画蟹,我会画鱼!”伯虎不服气。
  “你会画鱼,哈哈哈,也是活鱼吧?”
  “大鱼、小鱼都能画……”伯虎拿了一张绵纸跑进厨房,对正忙活的厨子说,“岳阿叔,给我帮帮忙,我要画一条鱼。”说着,出手就在箩筐里抓鱼。
  厨子唐岳原本是山东泰安人,逃荒来到苏州,唐广德见他跟自己同姓,手脚麻利,为人也老实,于是留下了他。
  唐岳赶紧帮他按住活蹦乱跳的鱼,伯虎便在鱼身上涂满酱油,“好了,可以画了。”
  伯虎将鱼放在绵纸上,双掌紧紧压住覆在地上的绵纸,鱼在纸上一阵左摆右跳,不一会儿,绵纸上就是几个姿势各异的鱼影,活灵活现。他捧着自己的大作,出来向周臣炫耀:“周阿伯,你看看,这是我画的鱼!”
  “哟!一个眼闪就画了好几条……”周臣着实称奇,接过画看,“不错,画得好!咦!如何有一股酱油味道呀?”
  “我就是用酱油画的鱼,干了都还有鱼香……”伯虎比画着,将画鱼的过程一一道来。
  “哈哈哈!唐老板,你快来!”周臣大笑,“伯虎从小才智过人,你唐老板愿不愿意让他跟我学画?”
  唐广德忙不迭地弯腰行大揖,“我困梦里头都盼望!伯虎,快给你周阿伯磕响头!”
  “要花多少学画银子呀?”旁边桌上一个酒客问道。
  “我收伯虎做学生,一个铜钿也不要。”周臣显得豪气,“吃大苦者方能做我学生。三年苦学,不逢年过节不准回家。伯虎,愿否?”
  “好咯好咯!”唐广德代儿子答应,真怕半醉的周臣收回许诺,赶紧置上香烛、水果。
  伯虎向周臣磕了三个响头,移膝近前,激动地抓住周臣的手,“周阿伯,你真教我学画?”
  周臣喜欢道:“你已经磕过响头,还叫我‘阿伯’呀?”
  “呃……该喊‘先生’……”伯虎毕恭毕敬地喊着“先生”,奉上香茶。
  两年过去了,伯虎在周臣府中潜心学习,再加之原本就天资聪颖,画出来的画很快便几乎与先生难分伯仲了。有一次大画家沈周到周臣家里做客,误将伯虎的画当做周臣的,还兴笔在画上题字。
  沈周字启南,号石田,擅画山水,在苏州作画的名气是胜过周臣的,伯虎早有耳闻,也听说他带了两个学生,一个叫文壁,又叫文徵明;一个叫都穆;外加一个亲戚叫祝允明,外号“祝枝山”的,听说是个怪才。
  见沈周都难分画作,伯虎十分惬意,心里想:“我唐伯虎可以师满出道了。”
  第二日,伯虎拿着沈周题字的那幅画,来到周臣的书房,抓耳挠腮地笑道:“先生,嘻嘻嘻,学生画了两年,可以回家了吧?”
  “我说过的,苦学三年才准回家……”周臣肚子里有些话想说,却换了话题,“你要回家也可以,去画一幅月季花来,让我看看,画得好可以回家,画得不好,再学一年。”
  伯虎暗里开心地说:“作兴画得好哩!”他朝周臣行一揖,回到学斋,只一会儿工夫,一幅月季花就画好了。他脑壳里绕小九九,跑去找师母,讨了蜂蜜,在每朵花上点一些,拿来交给周臣。
  周臣看了画,由不得连连颔首,“衣钵相传,画得好,妖艳欲滴!”
  “学生拿去和真花比比看。”伯虎笑嘻嘻地拿到庭院,把画挂在石台上的两盆月季花中间。
  周臣望去,疑惑不解,怎么有好几只蜜蜂围着画面转来转去,而对两盆真月季花却视若不见,难道伯虎画的月季连蜜蜂都难分真假?
  “嗯,画得好,画得好!”周臣不知其中奥妙,“伯虎,你可以回家了。”
  “学生是在画上滴了好几滴蜂蜜,嘻嘻嘻!”伯虎躲到师母身后,“学生的画还没有学好,情愿跟先生再学一年,望先生留下学生!”
  周臣方才恍然大悟,满意地点点头。
  稚气未脱
  伯虎所住的皋桥南吴趋坊,石卵子铺地,清砖头打墙,笔笔直直一条街,一眼望到底,像直筒裤的一条裤脚管。吴趋坊虽说面子上笔直,一点不打弯,不像那种丝瓜一样纤细纤细的弄堂,两边人家出门碰鼻头,但夹芯子里却九曲十八绕。一扇扇门面,大大小小,拱形方形圆形,外面看看不稀奇,踏进去却是别有洞天,世界全做在门洞里。一扇大门进去,一通通出去,十七八亩地也有。六七十间房间,三五十家人家,一二百口老小,全扣在一个门洞里,进门方能看见大石库门里面套小石库门,小天井里面通大天井,绕过来串过去,通过来弯过去。小孩子玩耍官兵抓强盗倒是一等的好地方。
  伯虎家隔壁有一户人家姓张,家境清贫,只母子两人相依为命。母亲人称张师母。自从张裁缝去世后,她就帮人家做些家务零工,寻几个铜钱应屋里开支,上半天倒马桶洗衣裳,下半天帮人家买菜,每天时间排得克克扣扣。儿子叫张灵,字梦晋,比伯虎小一岁,两人脾气相投,常来常往,苏州地方上叫做“心连心,肺贴肺,肠子通肠子,胃套胃”。伯虎从周臣家学画三年归来,照旧在屋里作画。张灵也时常过来,伯虎便手把手教张灵,两人亲如兄弟。
  “伯虎,你说大画家沈周……”张灵上身赤膊套一件对胸马夹,边画一只大
公鸡边说,“沈周府上路有多远?”
  “就住在齐门外厢城。”伯虎也在画一只大公鸡,“听我先生说,沈周在阊门外买下一块地,要造庭园,种植花木,取名为‘有竹居’,三个字已请我先生写好了。”
  “听讲厢城地方原来叫‘狗屎弄堂猫屎街’,地势低湿,阳气不足,那里人多有患风湿病的,唐朝神仙周真人为民禳灾建坛,一时间香火兴盛,才有现在这么个热闹去处。”张灵对“狗屎弄堂猫屎街”很熟悉,常去玩耍,“厢城现在是难得的一块风水宝地,来造房子落脚的,自然全是头挑的料作,头挑的匠人,头挑的格式,头挑的做工。你比来我比去,你造三进我砌五进;你用陆墓金砖,我用黄杨紫檀;你刻梅兰竹菊,我刻凤穿牡丹。没多少辰光,深宅大院,雕梁画栋,一幢幢竖起来,着实叫人眼热煞!”
  “我们过去看看,大画家沈周收的两个学生能画出啥名堂经?”伯虎说,“他们学画,每年要交五十两银子。”
  “你是说文壁、都穆……”张灵吐吐舌头,“他们交那许多学费,不要还是鬼画符!”
  伯虎入耳动心,想了想,便建议:“我们去齐门外厢城,走走玩玩,来回也就一天辰光。”
  “那就去玩玩,人老是闷在屋里厢,脑子也闷坏了。”
  张灵说着拿自己画的大公鸡跟伯虎画的大公鸡比较,叹道:“我输了,实在眼热煞!看来,我也要规规矩矩学三年画。”
  “我看蛮好,你作画个性像米芾。”伯虎一本正经,“米芾是‘米点山水’,你张梦晋是‘米点公鸡’。公鸡毛画成‘米毛’,真是天趣盎然。再说米芾笔法狂,人也狂,我看你就有些像他。”
  隔日,伯虎、张灵来大画家沈周府上,没想主人却领着他的两个学生上三山岛作画去了。于是两人改去郊外灵岩山。
  草色青青的古老官道,把沿途的每一处村庄、每一株树木都牢牢抓住,把无尽的欢愉和自在从这个村庄传到那个村庄。
  两人正走得口渴难耐,见一处院墙内有一棵橘树,挂满橘子,虽未熟透,却也沉甸甸的,很是诱人。  
  “围墙不高,垫块石头就能爬上去,”张灵嘴唇皮“吧嗒”着,“爬不爬?”
  “我人比你高,先爬。”伯虎话音刚落,就已爬过院墙,跳进院里。  
  张灵搬了块垫脚石,踩在上面伸长脖子叫:“伯虎,你多摘一些往外面扔,我来接。”  
  谁知伯虎跳进院里,下面恰巧是牛粪池,脚陷在一尺多深的牛粪内,臭气熏天,有苦难言。他赶紧捏牢鼻子,压下嗓门朝外喊:“梦晋,里厢没人,你快进来,橘子好吃着呢,甜得死人!”
  张灵还当伯虎在院里只顾自己吃得惬意,急猴猴似的翻过墙,“喔哟”一
声,差点一头滚进粪池,亏得伯虎拉住,他这才留得半个身子在外面。
  “这叫命途多舛,有难同当!”伯虎哈哈大笑。
  张灵立稳脚跟,捏紧鼻子,“臭煞我也!福未同享,难倒先担了……”
  “哈哈哈,还摘橘子吃不?”
  “不摘,不摘了!浑身臭煞……”张灵脚上鞋子也脱进粪池里,找不见了。
  两人皱着眉头,憋着气,冲向院门。
  许是二人身上的臭气影响比较“深远”,周臣很快就知道伯虎找沈周未果的事儿,想想像伯虎这样聪慧的弟子,自己虽已把衣钵传给了他,但似乎远远没有启发他到他本来可以达到的境界,也许把他推荐给沈周,于他真的是个大好机会。
  这日,周臣带着伯虎前往沈周府上拜访,一直等到中午,沈周才步履沉重地回来。
  周臣和沈周的关系不一般,见他十分疲惫,疑惑地问:“石田兄,进城一次,何至如此劳乏?”
  沈周叹道:“新任知府曹凤想在官舍墙壁添图作画,以博风雅,他问属吏衙役,有人告知齐门外厢城沈石田能画。所以近日我只好天天赶去应差。”
  “画壁是画匠漆工的事情,有什么必要劳顿你去?”周臣甚是不平,“真真辱没斯文!”
  “就是!他算什么知府,都不晓得沈阿伯的成就!”伯虎心里想着气鼓鼓的,脸上便涨得通红,两手紧握。
  沈周曾在周臣府里见过伯虎,还误在画上题字,心里倒也喜欢他的年少气盛,捋须和蔼地说:“曹知府是苏州父母官,画墙又属官舍,这个差不能不应啊!如今墙壁已经画好,受累是受累一些,勿碍事情,爬上爬下练脚劲,今后游山玩水还吃得牢力些!”
  “不知名家,却偏又喜欢装斯文,这样的父母官连酒店里的伙计都不及!伙计还晓得古今画家的名号,见了沈阿伯还要磕头求拜!”
  “勿碍事情。”沈周见伯虎带来几卷画,便故意岔开问,“是新画的吧?”
  伯虎想打开画,想到沈周已很疲乏,不敢添麻烦,“今朝沈阿伯应该多休息。这几幅画留下来,待沈阿伯闲暇辰光再看吧。”
  接下来的日子里,苏州府衙出了件小小的怪事。
  从宋朝起,地方衙署门前都放有一块“戒石铭”,上书“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十六字,作为衙署官员“爱民若子,执法如山”的座右铭。苏州府衙署也不例外,把“戒石铭”奉为圭臬,但不知为什么,这些天这块碑石被人故意撒上了尿,整天臭不可闻,远近路过的人都避而远之。
  原来,伯虎从沈周府上回来,将新任知府曹凤支沈周当差画壁的事儿告诉给好友张灵,张灵跳脚发狠:“我要撒新任知府七七四十九天的野尿!”
  当夜,他就去了知府衙署门前撒野尿。后面的四十多天,张灵接连在知府衙署门前那块“戒石铭”上撒了一个半多月的尿。他的狂劲使伯虎佩服得五体投地,光光看人家去为大画家沈周报仇,而自己没去过一次,说天道地都是立不牢脚的,于是伯虎发誓:“今朝夜里,看我姓唐的不怕割卵子,板定去撒一泡老虎尿!”
  是夜亥时,街市上没有人了,店铺都已摘下门口的灯笼,站在街头能听见店铺上门板的声音,整条街上只有几户人家窗户微亮。
  一个小黑影躲在街角处,伯虎伸手往额骨头上挠挠,看看不远处知府衙署门前的“戒石铭”,一发狠心,“笨知府,让你辱没斯文,什么‘戒石碑’,我看对你一点用都没有!”说着四顾无人,解开裤带,双手提裤腰蹿上前去。刚刚一阵“哗啦啦”响,石碑后面一个人抹着脸蹿过来,“好小子,这么快,撒了我一脸!”说着一面“呸,呸”地吐着唾沫,一面一把逮住伯虎。
  原来,府里看门口天天恶臭难当,今晚特意派了两个衙役藏在“戒石铭”后查看究竟,伯虎晦气,今晚正好撞个正着。
  “啥人?”矮子衙役跋扈样式,一手晃刀,一手提起伯虎的后衣领,“哦,原来是个小棺材!”
  “大老爷说捉牢了给奖赏……”矮身子衙役跟同伙说,“现在捉牢一个小棺材,大老爷还会不会给我们奖赏?”
  “小棺材还奖赏个屁!”另一衙役点上灯笼,举过来照伯虎脸面,兀自笑开来,“哈哈……这不是唐记酒店唐老板的宝贝儿子吗?我在唐记酒店喝过好几次老酒……我看既然领不到大老爷的奖赏,干脆向唐老板兑铜钿。”
  “放开我!放开我……”伯虎提牢裤子,竭力想挣脱。
  “小棺材……”矮身子衙役又用刀板拍他屁股,“老老实实跟牢走!”
  唐广德正要吹灯上床,突然听见有人敲门,于是趿鞋下楼来。
  厨子唐岳已经开了店门,迎进衙役和伯虎。
  矮身子衙役开门见山:“岳阿叔,你家小少爷这是得了啥毛病,竟敢老虎头上拔毛,在知府衙门口撒野尿?”
  “哦,是……”唐岳脑子灵光,“我家小主人这些天是得了夜游毛病,困觉辰光爬起来到处瞎跑。”
  唐广德只好点头哈腰,顺着话说:“犬子的这个夜游毛病,找过几个郎中也没看好,唉,正在窝心痛煞!”
  “花点铜钿寻一个本领大的郎中……”衙役们不甘心白跑,把要铜钿来意说出来,“你家小少爷撒野尿是连着好多天了,搞得乌七八糟腥臊臭,知府大老爷坐堂被熏得晕头转向,今朝掼下飞签火票,令我们兄弟捉牢在衙门口作怪的人,讲得实在,捉牢了奖赏,捉不牢罚铜钿。”
  唐岳见伯虎掩嘴偷笑,忙将他带进自己房里。
  ……

作者简介

史清禄,《新闻晚报》资深编辑。著有《名探齐如山》《神农架历奇记》《滑头买卖》《捻军》等十敏部作品。长篇历史小说《捻军》,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获得“上海·十一五,重点文学项目”。《滑头买卖》在上海人民广播电台配音播出,并获“上海第二届白玉兰杯广播剧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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