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尔论民主与社会主义

**章 德·托克维尔的《论美国的民主》（**卷）（1835）
　　德·托克维尔先生在其大作的开端写道：“在合众国逗留期间所吸引我的新颖事务中，没有什么比普遍的身份平等（equality of conditions）更打动我。我不费吹灰之力就发现了这个首要的事实对整个社会进程所产生的影响。”
它给予公共舆论特定的方向，给予法律某种特色；它传授给执政者新的箴言，传授给被治者特殊的习惯。我很快就发现，这个事实的影响延伸到了政治特征与国家法律之外，它对私人生活的控制绝不亚于对政府的控制：它塑造言论，激发情感，提出一般的生活习惯，并且修正非它所产生的一切。
随着我对美国研究的进展，我愈发感到，身份平等作为一种基本事实，其他一切似乎都来源于它。它作为中心原点，我的所有观察常常在这里结束。然后，当我把思路转向我们自己的半球时，我认为，我也发现了某些东西，类似于新世界提供给我的场景。我观察到，身份平等，尽管不像在合众国一样到达了它的极限，但每天都在向此推进；而且，统治美国社会的民主，好像很快会在欧洲攫取权力。从此时起，我就获得了现在呈现于读者面前的这本书的理念。
因此，合众国的制度，对于创作这些章节的兼具原创思想与渊博学识的作者而言，仅仅是次要的目标。所谓次要，仅指这些制度自身对于他的主要目标不可或缺。我们这样说既是确切的，也是公正的。这个目标就是，研究美国的范例彰显了民主的什么问题，研究他认为的我们时代的伟大且重要的问题。
将美国作为讨论这个问题的材料，德·托克维尔先生并非独一无二。这种常识几乎不值得一提。站在争端任何一方的所有人在写作与谈论时都会马上把美国拿来为己所用。但是，就其一般目的而言，他们和德·托克维尔先生相当不同。
美国通常被分裂欧洲的两大派别所引用，作为支持民主或者反对民主的论据。民主分子试图以此证明，我们应该成为民主分子；贵族分子则以此努力证明，我们应该坚守贵族制度，抵制民主精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