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少年经典文学丛书-水孩子

　　硬币的游戏，或者围着标柱做跳背游戏，或者当马儿小步跑过时用石头砸马腿，假如附近有一堵墙可以让他躲在后面的话；而这*后一件事是*让他开心的事了。提到扫烟囱、饿肚子，或是挨打，他都认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就像天要下雨飘雪打雷一样，他会坚强地挺过去，就像他的老驴忍受冰雹那样；然后甩甩脑袋，又像平常那样高兴，想着好日子会到来的。到那时，他就长成了一个男子汉，坐上了跟现在老板一样的位子，穿着平绒衣服和高帮鞋，坐在酒馆里，叫上一夸脱啤酒，抽起长长的烟斗，花银币玩牌，他还养着一条有一只灰耳朵的白色斗牛犬，它生的小狗娃装在他口袋里，一副十足男子汉的派头。可能的话，他还会有几个学徒。他甚至想象着怎样欺负他们，把他们打倒在地上，就像老板对待他那般；让他们驮着烟灰袋，自己却骑着驴子走在前面，口衔烟斗，将一朵花插在扣眼上，如同领着军队前进的国王一般神气。是的，好日子会来的；有时老板让他喝上一大口喝剩的啤酒，这时，汤姆就是全镇*快活的孩子了。　　一天，一个精神清爽的小马童骑着一匹马进了汤姆住的院子，朝汤姆喂了一声，向他打听扫烟囱的格兰姆斯先生住在什么地方。喏，汤姆的老板是格兰姆斯，而汤姆是一个好的代理人，于是他就把这个活接下来了。　　第二天早上格兰姆斯先生去普莱斯的约翰·哈特霍维尔爵士府上。以前那个在他家扫烟囱的人进了监狱，烟囱现在脏了。小马童说完就骑马走了，汤姆还没来得及向他打听一下，那个扫烟囱的是因为什么进监狱的。这类事很能吸引汤姆的兴趣，因为他自己曾经在监狱里呆过那么一两回。　　喏，我敢肯定，你从来没有在仲夏早晨三点钟的时候起床。我们都要承认，仲夏早晨三点钟是一天二十四个钟头里*美好的时刻，也是一年中*美妙的时刻；那时大家为什么都赖在床上，我从来都说不上来原因，可能整夜去干大白天也可以干的事情对神经和面色不好。但是，汤姆不会在晚上八点半钟出去吃晚饭，十点钟去参加直到午夜零点和凌晨四点之间才在什么地方结束的舞会；汤姆七点钟就上床睡觉了，那时他的老板去了酒馆，汤姆夜里睡得很沉，而他一大早便如斗鸡（女仆们在很早的时候就被斗鸡吵醒）一样精神抖擞，就在那些体面的绅士淑女准备要睡觉的时候，他已经做好起床的准备了。　　汤姆和老板离开了；格兰姆斯在前头骑着毛驴，汤姆扛着刷子跟在后面；出了院子，走到街上，遇到一扇扇护窗板紧闭的窗户，走过一个困倦的、眨巴着眼睛的警察，所有房顶在灰色的晨曦中闪着跟晨曦一样颜色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