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岛之半-居韩一年散记

　　首尔的双洞　　韩国城市的地名多称“洞”，也不知是否与中国道教的“三洞”有渊系，然而福地洞天，往往是仙人所居，总具有吉祥之意。仅首尔一城，也没统计过，不知究竟有多少“洞”？不过，对外地旅游者而言，首尔有两个洞*著名，就是“明洞”与“仁寺洞”，堪称双璧。　　明洞与仁寺洞相距不远，都是旅游团体必去的景点，究其原因，在于购物。然双洞又有所不同，明洞堪“物游”，即因购物而游；仁寺洞则是“游物”，可因游而购物。就物而论，前者是个物质大仓库，后者只能算物质小街区；而就游而言，前者纯乎钱游（无钱不游），后则尚存心游。　　到明洞购物，也有两种方法：一则豪华购，可下车直奔“乐天”大厦，那名包、名鞋、名装、名品，不计其数，如囊中羞涩，会惊得一身虚汗；一则杂沓购，就是进超市，而这里的超市不是个体单位，而是连绵一片，分东南西北街区，每街区又编号ABCD，细分尚有Al、B2、C3、D4等等，如辨不清方向，又会累得一身臭汗。　　例如某次陪儿子到某区某店购买彩色笔，从一不起眼的小门进去，里面却弯曲延伸，别有洞天，三层楼室，全部是笔，挑得你眼花手乱，转得你惝恍迷离，拣得几种笔出来，已花费了几个小时。于是，再掏出图纸，从此区到彼区，进行下一个采购项目。　　如此物游，真教人心累，所以一提到这里，我尝视之畏途，明洞不“明”，于心为甚。　　相比之下，仁寺洞接近景福宫，市场上更多工艺品，徜徉其间，倒还有点闲趣。现在想起来，我之所以亲近仁寺洞，其因有二：　　一是单纯。仁寺洞市场为两条交叉的小街道，沿途购买，自然流畅，特别是街边购物棚内一些大学生勤工俭学，戴着奇形怪状的白纸帽，制作与叫卖各色糕点与棉花糖什么的，那投手甩臂，摇头晃脑，一幕幕夸张的动作，一副副奇怪的造型，叫你焉得不驻足，难免要购买一点赞助。　　二是博杂。仁寺洞固为购物之所，但它不限于商店，还有诸多文化场所，例如可供礼佛的曹溪寺，可供淘书的旧书店，可供鉴赏的书画廊，还有建于中国清朝时期的韩国*早的邮政所，现在已是展示邮政实物发展历史与各色信函及邮票的博物馆。　　当然，这里还有很多技艺表演，如画家当场作画，乐者弹唱歌舞，特别是一些行为艺术家，身上涂抹着各种色彩，忽卧地如熟睡之童孩，忽疯狂若骂街之泼妇，或庄凝若打鬼之钟馗，或浪醉如发癫之济公。虽不雅，但对购物疲惫的游者，则不失为精神的调剂。　　在仁寺洞街口，有家饮品店，若逢夏季，花上3000韩元就能买一大碗刨冰汤丸，清凉静心，美味爽口，坐在那里吃上一碗，看着街头的众生相，未尝不是一种享受。　　据说中国“游者”多聚集于明洞，日本“游者”多喜爱仁寺洞，不知何故。　　不过，有一条旅游线路很受日本游客的追捧，即“仁寺洞——南怡岛——春川”之行，因为那是韩国电视剧《冬季恋歌》的拍摄地，我想这主要是年轻人吧？其实也未必，已过知天命的我也走了这条线，起点就是仁寺洞。有诗赞日：　　洞天福地聚钱财，现代文明颇费猜。　　物欲心灵呈杂烩，街头醉卧复童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