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聊斋志异》漫想走笔

　　三、矛盾的妇女形象，维护的是封建妇德观　　《聊斋志异》作品中*着力描绘的是女子，许多女子形象可喜可亲，可爱可怜，令人难忘，如娇娜、青凤、婴宁、聂小倩、胡四姐、侠女、巧娘、莲琐、连城、小二、阿霞、青梅、辛十四娘、小谢、梅女、青娥、宦娘、小翠、细柳、霍女、凤仙、素秋、瑞云、仇大娘、黄英、竹青、薛慰娘、纫针、房文淑，等等。她们的共同特点是善良、美丽、多情、善解人意、不受封建礼教的束缚、勇于追求真诚的爱情等。这也是《聊斋志异》作品广受欢迎的重要原因。前面已提到的山东大学马瑞芳教授，在扬州讲座中就非常突出了《聊斋志异》作品的女性形象，认为女鬼狐仙的描写颠覆了古代小说的旧传统，赞扬她们为爱情而“复活”，具备中华品德；对“狐狸精”重新定义，说是写出了女性敢爱敢恨的独立意识，进一步联系到并赞扬了现代大家都熟知的两位名人女性——于丹与张海迪是“当代狐狸精”，还得到了张海迪热情积极的响应，高呼说“要当狐狸精”。专家的评述，自有其独到的见解，给人以启迪。但恕我直言，说要拿“狐狸精”的称谓与当代做出显著成绩、在群众中广有影响的优秀女性连在一起，总感到别扭和难以接受。因为这些狐妖鬼仙及动植物异类精灵幻身出现，虽具有非凡能力，能干平凡人干不了的事。但他们的追求，局限于个人或少数人的快乐与幸福，触动不了社会，与我们时代优秀女性追求的目标与价值观念有质的区别；并且这些形象是带着作者无奈的理想成分，与现实生活存在明显的距离，实在是当不得真的。　　《聊斋志异》有的作品称颂的妇女形象，恰恰就是体现封建妇女的逆来顺受、以德报怨的“德”的一味听命屈从的女性。且看《妾杖击贼》和《珊瑚》两篇。前者写一富主娶一妾，婉丽温柔却常受大婆鞭挞凌辱，妾只是侍奉她更谨慎了，毫无怨言。一日，数强人入侵，主与妻惶恐惴栗，不知所为，而妾挺身而出，操杖挥舞立击伤四五人，强贼尽靡逃命而去。丈夫惊叹妾何来如此武艺，回说父故枪棒教师，尽得其传，百人无敌。邻妇问妾，有如此本领为何俯首受鞭打？妾答“是吾分也，他何敢言”。后者写性情贤淑的珊瑚女，嫁书生安大成为妻，婆母沈氏强悍不仁，不论是非，百般虐待珊瑚；而丈夫一味“孝”母，女思“为女子不能作妇，何以见双亲？不如死”，以剪刀剌喉，被救暂住邻族婶王氏家。王虽寡居无偶，但仗义怒斥安家母子而留珊瑚。后珊瑚转至母姨（即沈氏之姐）于媪家。两兄怜之欲迎妹归家另嫁，珊瑚执意不从，随于媪纺织自度。大成弟二成长大，娶妻藏姑骄悍乖张又倍于沈氏，沈反受凌虐挨饿而抑郁成病。珊瑚闻，请于媪上门照料，甘旨美食不断，沈病愈盛赞于家有贤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