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你怎么还在那儿傻站着？”　　那黑眼睛的小孩看着他憎恶的神父，轻声回答说：　　“我连一个口袋也没有。”他一面回答一面用手摸着已缝上了的口袋。　　“哼，真的没有口袋吗？你认为我真不知道是谁做出这么让人憎恨的事情——毁掉了复活节的面团吗？哼，你这个小坏蛋，这次一定不会饶恕你。上次是你妈替你求情才叫你待在这里，这次你逃不过去了。你给我滚开！”他用力捏着那孩子的一只耳朵，把他拽到走廊，很快关上了门。　　教室里悄无声息，孩子们都缩着脖子。所有人都不知道保尔·柯察金如何会被如此撵出学校，唯有保尔的好朋友谢廖沙·勃鲁扎克清楚他为什么会被撵走。节日前，他们六个考试不过关的孩子到神父家的厨房等着补考的那天，他见到保尔在神父厨房里准备做复活节糕的面团上撒了一小把烟末。　　保尔被神父赶出来以后，坐在学校门口的台阶上，他琢磨着回家后该怎样交代。他的妈妈在税务官家里烧火做饭，每天都从早到晚地忙着，并且对所有的事都认认真真。他如何跟妈妈说自己的事情呢？　　想到这儿，他的泪水忍不住涌了上来：　　“我现在应该如何做呢？都怪那讨厌的神父。为何我要在他的面团上撒烟末呢？都怨谢廖沙这小子。他说：‘来，我们给这个烦人的老家伙来点儿烟末。’我们俩就在面团上撒了烟末。他现在什么事儿都没有，而我看起来肯定会被学校开除。”　　保尔和瓦西里神父以前就发生过不愉快。有一次，保尔和米什卡·列夫丘科夫打架，老师不许他回家吃饭。为了防止他一个人在无人的教室里撒野，就叫他跟高年级的学生们在一块儿，坐在教室后边的凳子上。　　那天给高年级讲课的老师是一个瘦子，身着黑色上衣，碰巧那天给学生讲的是地球和天体。保尔听到他说好像地球已有好几百万年的生命了，什么星星也和地球所差无几，他嘴张得很大，感到十分惊讶。他认为老师讲得匪夷所思，他几乎想站起来说：“老师，这和圣经里所讲的根本完全不一样呀。”可是他又怕老师罚他，没敢问。　　神父不出意外总是给保尔的圣经课打满分。祈祷文和新旧约他都倒背如流，上帝在何时造了什么东西他全部知道。保尔下定决心向瓦西里神父询问有关那天高年级教师讲的事。在接着那次上圣经课的那天，神父刚坐到椅子上，保尔就举手提问，神父对他点点头，他马上站起来说：　　“神父，高年级的老师为什么说地球已有好几百万年的生命了，而不是圣经里说的五千年……”突然，他的提问被瓦西里神父尖锐的声音打断了：　　“你这个小混蛋，胡说什么！你是从圣经上学到的这些吗？”　　不等保尔回答，神父就抓住他的两只耳朵，往墙上撞他的脑袋。过了一段时间，神父又把碰坏了头而又举手无措的他赶到走廊里。　　当保尔放学回家后，他妈妈再次把他大骂了一通。　　第二天，他妈妈亲自来到学校，恳求神父让保尔接着上学。从那时起，保尔相当憎恨瓦西里神父。保尔对神父又恨又怕。任何时候他从不会放过欺负过他的人；他当然不会忘记神父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了他一顿，但他从未表现出来，怀恨在心。　　瓦西里神父不止一次地让他难堪：常常是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他就被神父从教室里撵走，甚至一连几个星期每天让他站墙角，并且从不辅导他功课，因此他只能和另一些没有通过考试的孩子在复活节前一块儿到神父家厨房里补考。他们几个人在厨房里等神父的那会儿，复活节蒸糕用的面团被他撒了点烟末。　　即便没有人见到他撒烟末，可是神父马上就想到是哪个孩子放的。　　……下课后，孩子们都跑到院子里，保尔被他们团团围住。保尔怏怏不乐地坐着，默不作声。谢廖沙待在屋子里没出来，他以为是自己害了保尔，可又无法弥补。　　校长叶弗列姆·瓦西里耶维奇从教员室的窗口伸出头，他厚实的声音，让保尔一惊。他叫道：　　“马上叫柯察金到我这里来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