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欧文学译丛:慢性天真
- ISBN:9787507842180
- 装帧:简裝本
- 册数:暂无
- 重量:暂无
- 开本:32开
- 页数:242
- 出版时间:2019-01-01
- 条形码:9787507842180 ; 978-7-5078-4218-0
本书特色
适读人群 :普通大众 长篇小说《慢性天真》出版于1958年,是作者克劳斯·里夫比耶的代表作,被公认为丹麦当代文学经典作品,被列入丹麦所有高中的必读书目。《慢性天真》是一部关于青春、友情、爱情的生根发芽和幻想的破灭的小说。它讲述了主人公图拉疯狂地爱上了只愿享受纯洁爱情的女孩海勒,也讲述了图拉的朋友雅努斯对此的嫉妒,以及他与艾琳之间的肉体关系,还讲述了海勒的母亲,容克森夫人,像恶皇后一样霸道地闯入他们的小圈子,*终给所有人的前途和命运带来了颠覆性的改变。
内容简介
丹麦当代文学经典作品,被列入丹麦所有高中的必读书目
当充满希望的青春遭遇触目惊心的命运,成长的悲喜如同在显微镜下,细致地、放大地、无所遁形地扑面而来。透过这本书,我们似乎又经历了一次饱含热情又充满挣扎的成长。
情节曲折、语言细腻、心理描写丰富,在细细品味人物命运之余,不失为一本提升写作水平的好书。跟着丹麦一流的作家,学习如何让你的文章既有灵魂又有神韵。
从丹麦语直接翻译,让我们能更原汁原味、顺畅深刻地体会原著的意境和行文之美。
节选
**章
图拉这个小子,让人没法不喜欢。他是那种能在课堂上突然站起身来做出各种事儿的男生:演猴戏,扮傻瓜,让人笑得肚子都疼了。要是讲台上那些蠢货转过身来,他便开始像个疯猴子一样站在那儿,拿着块猪肝酱当指挥棒,指挥上一整场交响乐,又或是模仿起某部精彩的电影,惹人发笑。他能花上整整一小时在地上找一支该死的铅笔,*后老师们都要对他绝望了,但又没法拿他怎么办,要是讲台下这可怜的家伙连一支铅笔(或者管他是什么让他趴在地上翻来刨去的东西)都没有的话,那他该拿什么写字呢。老师们从来都拿他毫无办法,这小子实在太棘手。他就有本事轻而易举地把老师们捉弄一番,而自己站在一旁看笑话。而且,比起其他那些浑浑噩噩的家伙们,他实在要好上太多。
班里这群野人真是见所未见。他们就是群脑子里装着无数蠢主意的短腿动物。根本没法想象,大人们在场的时候这些家伙会说出些什么话。可图拉却总能找到些滑稽又精彩的话题,让人忍俊不禁。那时他身边那些蠢猴子们便会傻笑起来,我们也跟着笑,笑声铺天盖地充满整个屋子,因为他讲的那些东西实在是精彩,或许也是因为我们内心的一些什么东西被释放了出来。能这么笑上一阵子也再好不过了。正因为如此,那些在空闲时间跟我们一起打闹的笨蛋们也都在这笑声中变得更好更像样了。每当图拉开始搞他那些歪主意时,我们不知为何也都会觉得更有安全感。我发誓,在这时没有一个老师能忍住不笑,无论图拉自导自演的那些玩意儿有多么愚蠢。我们之间存在着某种对他的尊重,就仿佛他是动物园里某种很少能让人看到其被囚禁笼中的样子的动物。他身上有种超人般的力量,它让人无法企及,可它又会让那些欢快又疯狂的主意翻滚着卷挟过我们,让我们在那团混杂着鸡蛋三明治味、屁味和烟蒂味的乌烟瘴气中变得焕然一新。
楼上和楼下的那些班级某种程度上来讲要比我们优秀一些,那些学生比我们更懂状况、更加成熟。而我们班这群人只是一群头脑错乱的奴隶罢了。每天早上,我们穿过市郊那些无足轻重的街区,那些街区里都是泥瓦匠的小屋,还有那些做着经理、自行车匠或轮船机工之类的职业的再普通不过的父亲。其他人的父亲呢,不是律师就是医生,都做着看起来更体面的工作。我们就是一群无足轻重的丑角。当然,我自己是一个工程师的儿子,所以我是属于更体面的一边的。哈哈,哈哈。班上其他家伙都是穷鬼,可他们奇怪又寒酸的父母却又望子成龙,盼着他们的宝贝儿子有一天能成为大学生。这就是我们的班级,一群连学术的影子都沾不上的废物。而高年级的那些学生们,毫无疑问是属于上一层阶级的人物,或者……天知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物。他们的头发当然也都每天梳得一丝不苟,手里那些可笑的书有着千奇百怪的封面,书里满是才华横溢的铅笔道画出的心不在焉的标记。极致的复杂与世故。他们看起来仿佛跟老师一样聪明,因为老师们也经常这样在走廊里煞有介事、满怀尊重、饶有兴味地聊天,就好像他们是上等人一样。这群老师让人生厌,他们在其他傲慢的笨蛋面前卑躬屈膝、唯命是从,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头快要低到肩膀里去,低得都能让人看到他们耳朵里有没有耳垢。再看这些家伙的头发:他们的头发总能或被梳成没有头缝的背头,或直挺地顺势立着,而我们这些傻小子们却梳着分头,永远毫无长进,家里有着注定要一辈子扎着裤脚蹬着自行车奔波劳碌、永远住在格洛斯楚普的父亲。我们就是一群该死的乡下汉,而他们却到处卖弄着学识,胳膊下夹着的是可笑的拉丁语书,叫人忍不住想踹上他们几脚。他们这群人倒也的确比我们要优秀得多:他们会画画会写作会演喜剧,世界上没有他们不会的事。其中一些人还有女朋友,他们会在下午和晚上跟女朋友见面,一起东聊西扯,做些其他无法想象的事情。
我们这些白痴和智障要比他们低级太多。我们在一个糟糕至极的平均水平上停滞不前,有些人甚至连英语都不会讲,也不会翻译,坐在他们之中只会让人觉得自己是世界**大笨蛋。这些乡巴佬们连*简单的问题都答不上来,只会坐在那里摇晃着身体,拨弄着自己愚蠢的大拇指。
每个清晨他们都会穿着松松垮垮的灯笼裤拎着包坐上市郊列车,接着便开始东拉西扯:通勤车来晚了,瓦尔比火车站又怎样怎样了……各种家长里短的事情。接着他们便会掏出难闻的鸡蛋三明治,一边吃一边喊叫,别人想看一会儿拉丁语书都不行——不过我们平常也从来找不出时间读它就是了。他们就是一群白痴,白痴中的白痴。尤其是想到楼道对面那些捧着笔记本和作业在一起读书(或者管他是在干什么)的高才生们,这些白痴就更加让人难以忍受了。
老师们在讲台上挥着板擦废话连篇,学生们坐的长椅上落着粉笔头。街道的另一边站着一群女人,垃圾工来运走街道下面的垃圾时,里面的老鼠仓皇逃窜。千千万万个十一月的清晨里,窗外永远是雾蒙蒙,一群小子们穿着肥大的灯笼裤来到学校。但不知为何见到这些可怜虫时我却依旧会感到高兴,他们拖曳着脚步,带着用鸡蛋三明治塞满的饭盒,扎着裤脚,跟他们从来没体面过的父母一起走在上学的路上。
可这种高兴的*主要原因其实还是图拉。因为他比楼道对面那些穿着撑得鼓鼓的毛衫的家伙们要好得多。因为他比其他所有人包括老师加在一起都好上千百倍。因为他这个人有趣至极,仿佛可以上天入地一般,让在他周围的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是个傻瓜,可还是会因为有他在身边而感到骄傲。他就像是我们这群饭桶的领头羊,是唯一一个能让我们拉出来炫耀一番的角色。跟着班上这群小子在一起才不可能变聪明。其他人根本搞不懂这些家伙能做什么,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正确、真实、得体而毫无新意。图拉很清楚自己是怎样的人,而这只是他的吸引力的一半;除此之外,他还能在如此招摇的同时又如此谦虚迷人。他可以自己跟自己玩到一起,可以跟他想象出的那些人物玩到一起,还可以跟班上其他那些饭桶们玩到一起,而我们其他人却只能呆呆地坐着,连自己给自己提裤子都不会。当他被叫上讲台时,我们心里都清楚他什么都不会,可他*后还是能想办法答得出问题,让我们所有人都感到一阵畅快。
讲台上那群老废物还欣然接受了他的回答,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连被捉弄了都不自知。他们真蠢啊,那帮可怜的老废物,他们傲慢自大的态度,他们的一举一动,全都透着愚蠢。在图拉面前,他们像鼻屎一般卑小丑陋,让人们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们是多么无可救药,他们那些照本宣科的说教和陈词滥调的思想是多么荒诞可笑。从那些说教之中仿佛都能远远闻得到办公室的污浊空气和烟咳的味道了。图拉跟那种童子军式的男孩完全是天差地别,有他
在,人们便不会再把身边其他爱打手球、热衷于集体聚会和追求女性的那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男孩放在眼里了。这并不是说他不会打手球,他当然会,可他打球时总是会带着种恰到分寸而又冷淡矜持的态度。倒不是说手球本身有什么问题,但也永远搞不清楚他是嫌弃这种游戏还是怎么回事。但肯定的是,他是会打球的。
实话说,他对绅士风度和手球俱乐部这类典型的学校内容完全漠不关心。这倒也很正常,毕竟他跟学校里其他那些饭桶也完全两样。
没人说过图拉是我们的头目,他应该也不愿意去当这个头目。可在我们心中他却的的确确是头目的角色。大家在有问题时都会自然而然地找到他,从他那里得到答案和消息。
他这个角色的可怕之处在于完全没有弱点。有时我们差点儿就要盼望能在他身上发生些他无法掌控的事了,可下一秒便又会转念一想,就算这样的事真的发生了,又能怎么样呢。就算班里没有他,日子不也还是一样过,回家,等死。
每个清晨,若是这群饭桶头上的盖子还正常地盖着,当他们挤到窗户前看街对面住着的女人们换衣服时,班级里便会洋溢着圣诞般的欢乐气氛。我们兴高采烈地站在那儿,跟别的小子们一起一动不动地盯着对面的窗户,等着图拉发话——他总能说出些让所有这些狭隘猥琐的小子们笑趴在地上的话。他这个人可以下流得让人恨不得跌下窗户去,但他的那些话却总带着某种睿智又幽默的腔调,让人们能在笑到不知所以的同时,又深深被他折服。
同他相处一久,任谁都会彻彻底底地爱上他。谁都没法不爱他,即便这种爱既不会被展现出来,也不会变成现实。可我们就是不能没有他。我们都对他爱得五体投地,因为他恰好填补了我们自身和周遭世界的那些空缺。我们在他面前可能会觉得自己像个白痴,可每每让我们觉得自己更有价值更成熟优秀的人也又是他。当然这正是图拉的魅力之一:他比我们这群笨小子更像大人。毋庸置疑,每当有什么棘手的问题摆在我们眼前时,站出来回答的人也永远都是他,因为只有他敢。就算是被问到有关性爱的问题,他也总能若无其事地侃侃而谈。就算我们其他人也都对此了如指掌,**个开启话题的人也总是他:他滔滔不绝地讲着被阉割的马和其他诸如此类的话题,而我们依旧对他满是崇拜。我们带着愚蠢的小脑袋围坐在他周围,试图找到一个能开口说话的姿势,因为讲台上那些蠢货可正在盯着我们看呢。可此刻的图拉依然是四平八稳,说着正合时宜的话,内心却在发笑。他心里清楚,现在坐在那里的我们一个个脸上的表情都如同狼狈的幼儿园小孩。
我们的每一日都可以是这么开始的:一群小子像壁虎般涌到窗前,看对面住着的女人站在那里把胸罩带子伸出窗户抖来抖去。他们站在那里看啊看,脑袋里不停在想那胸罩下面和裤子里面都藏着什么、它们长什么样,到*后人们仿佛都能听得到他们嘴里的嘀咕了。这帮人简直像一群小白兔。对面那些女人对他们这些行径也似乎心照不宣,虽然她们并没在表面上显露出来。每天早上她们都会一如往常地走到窗前,在那里站上几个小时搔首弄姿,身上只穿着一条睡裙。她们仿佛熟知对面的窗前正趴着一群蠢小子,他们心痒到马上就要跳出窗子跑到她们身边,撕掉她们身上的衣服,亲吻啃咬,纠缠扭打,上床,事后再坐在床边抽上一支雪茄,衬衫、领带和鞋子都被乱七八糟地扔在四处,周围还看得到袜带、底裤、丝袜和各种女人们的东西。我们就这么挤在窗前坏笑着躁动着,可心中不知何时却又会对她们充满恼怒,因为我们在躁动不安地站在窗前偷看她们扭动身体时,心里也会或多或少涌上些歉意。
可此时我们也只要听图拉的就好,他总说得出恰如其分的话,让人听过之后想要站在原地大哭。我们都觉得他对这一切了如指掌,也一定早就尝试过这些事情。就好像他认识对面这些女人、知道这整个过程是怎样的。然而我们心知肚明,他跟我们是同党,他根本没有尝试过这些。其他小子们的卑琐行径都是如此渺小、如此差劲、如此低级,而这同样的行为放在图拉身上,却便要比他们都高上千百倍,多汁如成熟的菠萝。他会谈论起那些女人的胸,再讲
上些与此有关的趣事,让人听得想哭——可这是一种完全不同的想哭的感觉:我们开始变得对这些事情满怀期待,也就是说,要是我们有一天真正长大了、得到了做这些事情的许可,我们便可以毫无顾忌地和女朋友在一起谈论各种有关胸的趣事,还可以在这之后上床享受一段充满欢愉的时光,这些全都不会再被看作下流。这时我们便可以感受到真正的成年和自由是怎样的,感受到和另一个人一起做许许多多事情、可以自由决定什么对自己来说才是绝对
正确的这种生活到底意味着什么。此后我们便会开始疯狂向往这种生活。我们甚至能感受到大人的生活是怎样的,他们可以谈论很多很多事情,还可以去做这些事,这一切都不会被视作可笑。我们若是终有一天摆脱了这种毛头小子的生活、不用再成天面对身边这群笨蛋,便可以跟一个女孩在一起把这些事情都尝试一番,再用我们现在用的这些名字来称呼这些事情;即便如此,我们也不会被视作出格,相反,这恰恰比什么都好,因为我们亲密无间。图拉虽说讲得出*疯狂的话,可同时却也是个羞涩内敛的人。
……
作者简介
克劳斯·里夫比耶(Klaus Rifbjerg)出生于1931年,他的**部作品——诗集《我自己的天气》出版于1956年。里夫比耶一生中共出版了160部作品,涵盖了多种体裁,包括为广播、电视、电影和舞台创作的报道、专栏、剧本,等等。他1967年当选为丹麦文学院院士,一生中获得了无数重要奖项,包括丹麦文学院*高奖、金桂冠奖、北欧理事会文学奖、PH奖、霍尔贝格奖章、黑曼·邦纪念基金以及瑞典文学院北欧文学奖等。
译者简介:
王宇辰,现任北京外国语大学丹麦语专业教师,业余从事丹麦语翻译工作。翻译出版了《猫屋》(2015)、《猪的鼻子是怎么来的》(2016)、《龙抬头》(2017)等多部丹麦文学作品。
于琦,毕业于北京外国语大学丹麦语专业,现于德国攻读语言学硕士学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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