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都漫笔－借来东风放纸鸢

　　《鸢都漫笔：借来东风放纸鸢》：　　说来很是惭恧，沙翁虽是名震寰宇的大学者，但孤陋的我对他却了解得很晚很浅。然而说来又很幸运，虽了解得很晚很浅，却能与他在电话里单独交谈，进而有了文字上的交往，甚至还获赠了他老人家的墨宝。这大概就是释家所说的“缘分”吧。　　文怀沙这名字当然很早（1964年）在大学里就听说过，且也知道他是屈原研究方面的权威，但也仅此而已，因我学的毕竟不是古代文学。对他有了较多了解，是在上世纪90年代初，亦师亦友的峻青先生赠我一本散文集《梅魂》，其中**篇题目为《沙翁复活记》，我以为这是讲莎士比亚的事情，读后方晓得此沙翁非彼莎翁。我们“国产”的这位沙翁即文怀沙教授，不仅学术上十分了得，人格上更是超凡脱俗，几可与他的研究对象屈子相媲美。既然柳亚子、钱锺书、楼适夷、周谷城等大师级人物对其如此爱重，那如我似的普通文艺工作者莫非不应该顶礼膜拜吗？于是读过《沙翁复活记》后，我即请求峻老，“有便时代向沙翁致意，表达一个后学晚辈对他的崇高敬意”。峻老慨然应允，表示乐意牵线联系，并提出可以请沙翁为我主编的《风筝都》提供稿件……故此我说，这缘分是从峻青那儿开始的。　　然而说到缘分，还有个人不能不提，那就是中国作家协会的副主席、解放军艺术学院的副院长李存葆将军，他是我的挚友，也算老乡（其老家原属我们诸城，后划归日照），故而我从不称他官衔而是直呼其名的。我记得，1995年4月1日中午，存葆忽从北京打来电话，说他好友范曾的老师，就是大名鼎鼎的文怀沙先生，其夫人原籍是潍坊市下属的昌邑，清明期间她要回昌邑扫墓，令我务必热情接待予以照顾云云。　　从我当年的日记来看，1995年4月2日，大约八点多钟，我按照存葆提供的沙翁信息，拨通了北京朝阳区长城饭店东枣营西里2条某楼某门某室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位男性，声音洪亮而温润，有音乐的韵律似的；我以为他是文府亲戚或者仆从之类，想不到竟是沙翁本人。在我自报家门之后，尚未来得及报告昌邑那边的安排计划，沙翁先自高声地连说“多谢多谢”了。此后他提起了峻青和李存葆，说从他们那里了解到了我的情况，于是让他久仰云云；对于这次他夫人的昌邑之行，将会给我带来诸多麻烦，他为此深为不安，并再次表示感谢。二十多年后的今天，我难以还原他的用词用语，但能恢复当时的感觉。感觉他根本不是耄耋老者，而是爽朗快乐的年轻人，他话语中间时而冒出的笑声，恰似溪流里迸跳的浪花，给人以美的回味。后来我想，怪不得沙翁能在电台吟诵《诗经》，原来他不唯精于诗词韵律，而且嗓音也具有如此美的“磁性”啊！　　两天之后，也就是农历乙亥年清明节前一天的清晨，沙翁亲自打来电话，说他的夫人今日动身，坐某次火车，晚间某时可到潍坊。我说，我已请昌邑的朋友安排了车辆，届时将有人接站，请文老放心。电话中我反复强调今日恰好事情太忙，故不能亲去迎接；这看起来有点失礼，但的确毫无办法，因为《风筝都》必须赶在风筝会前印出，这关键的几天里我真有火烧眉毛之感呢。当沙翁很客气地表示，他很理解，不需有劳大驾之后，挂上电话我就赶到印刷厂去了。翌日清晨天刚放亮，我即驱车前往昌邑，在龙珠大厦会见了文老的夫人，并陪她吃了具有家乡特色的清明节的早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