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国家情报一体化改革研究

（二）一体化“一体化”（Integration）一词广泛应用于多个领域，无论是工具书，还是各领域的专家，都从不同视角界定过该词的具体概念。1工具书的相关定义（1）《韦氏学院词典》的定义建立、协调与混合为一个正常运作与统一的整体的过程。原文为“The forming, coordinating, and blending into a functioning and unified whole” Merriam-Webster, Merriam-Websters Collegiate Dictionary, Springfield, Massachusetts： Merriam-Webster, Inc, 2003, p 650（2）《牛津高阶英汉双解词典》（第七版）》的定义将两个或更多的事物结合起来以使它们能够在一起工作的行为或过程。原文为“The act or process of combining two or more things so that they work together” 霍恩比著：《牛津高阶英汉双解词典》（第七版），商务印书馆，2009年版，第1061页。（3）《朗文当代高级英语辞典》的定义将两个或更多事物结合起来以使它们能够有效地在一起工作。原文为“The combining of two or more things so that they work together effectively” 英国培生教育出版有限公司编：《朗文当代高级英语辞典（英英·英汉双解）》，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4年版，第1020页。2各领域专家的相关解释（1）管理学研究学者查尔斯·萨维奇（Charles Savage）的解释Integration来自于Integer这个词根。一个整数是一个完整的数。它不是一个分数。而Integer这一词来自于拉丁语的词根in=in（内部）和tangere=to touch（联系）。一个整数意味着与它自己相联系。查尔斯·M·萨维奇：《第5代管理》，谢强华等译，珠海出版社，1998年版，第144页。（2）国际关系研究学者卡尔·多伊奇（Karl Deutsch）的解释实行一体化通常意味着部分组成整体，即将原来相互分离的单位转变成为一个紧密系统的复合体。……一体化就是单位之间的一种关系，在这种关系中它们相互储存并共同产生出它们单独时所不具备的系统性能。但是“一体化”一词有时也被用来描述原先相互分离的单位达到这种关系或状态的一体化进程。卡尔·多伊奇：《国际关系分析》，周启朋等译，世界知识出版社，1992年版，第267页。（3）国际关系研究学者莫顿·卡普兰（Morton Kaplan）的解释一体化过程是这样一种调节过程，它把具有各自机构和目标的系统或组织联合在一个共同的框架中，为的是共同实现至少是某些目标以及共同实施至少是某些政策。莫顿·A·卡普兰：《国际政治的系统和过程》，薄智跃译，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1989年版，第100-101页。（4）国家情报主任丹尼斯·布莱尔（Dennis Blair）的解释一体化并非一个时髦术语，是指确保我们各种专业化的情报任务能够协同运作，就像在同一家企业中运行一样。原文为“Far from being a buzz word, integration means ensuring that our various specialized intelligence missions operate as a single enterprise” Office of the Director of National Intelligence, ODNI Fact Sheet： Leading an integrated Intelligence Community that operates as a single enterprise, January 2010, p 7 http：//wwwdnigov/press_releases/2010_Fact_Sheetpdf通过对比分析不同工具书给出的定义，以及各领域研究学者从不同视角做出的相关解释，我们可以发现，“一体化”的概念至少包含三个关键要素：首先，一体化的对象是分散的、彼此独立的个体；其次，一体化的目的是使彼此独立的个体形成一个高度协调、高效运作的整体，进而发挥“1+1＞2”的整体效能；*后，一体化的本质是一个永无止境的发展过程，即一体化的结果和*终目标不是将多个独立个体合而为一，而是在保持个体独立性的基础上，使它们能够像一个密切联系的整体一样高效运作。因此，对于这一理想目标的追求永远在路上，永远没有终点。综上所述，笔者认为“一体化”是指两个或更多个分散的、彼此独立的个体朝着形成一个高度协调、高效运作的整体的理想目标而不断推进的动态发展过程。（三）国家情报一体化国家情报主任认为，“情报一体化”（Intelligence Integration）是指同步推进情报搜集、分析和反情报工作，使它们能够融为一体，像一个团队一样有效运转。原文为“Intelligence integration means synchronizing collection, analysis, and counter-intelligence so that they are fused—effectively operating as one team”Office of the Director of National Intelligence, US National Intelligence An Overview 2013, p 2 http：//wwwdnigov/files/documents/USNI%202013%20Overview_webpdf基于对“国家情报”“一体化”“情报一体化”概念的分析，笔者认为，“国家情报一体化”（National Intelligence Integration）是指在国家情报工作领域，推进多个独立的部门情报机构融为一体，协同、高效地开展情报工作的过程。（四）改革美国对“改革”一词的定义与其他国家的理解不尽相同，其所谓的“改革”更偏向于对发现的问题或不足之处的改正，也可理解为改良、纠偏、革新等。1《韦氏高阶美语英汉双解词典》对“改革”的解释（1）改进、改变或去除那些错误的、不好的、令人不满的事物；（2）为了达到一个更好的形态、状态而做出改变。原文解释为“1 The improvement, changing, or removing of what is wrong, evil, unsatisfactory, etc 2 To change to a better state, form, etc”达尔吉什主编：《韦氏高阶美语英汉双解词典》，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9年版，第1618页。2《韦氏新世界大学词典》对“改革”的解释（1）去除缺点和瑕疵，以使事物变得更好；（2）制止权力滥用、玩忽职守或引进更好的程序，以改善情况；（3）说服某人放弃错误行径，改过自新。原文解释为“1 to make better by removing faults and defects; 2 to make better by putting a stop to abuses or malpractices or by introducing better procedures, etc 3 to cause or persuade (a person) to give up misconduct and behave better”阿格纳斯主编：《韦氏新世界大学词典》（英语版，第四版）,辽宁教育出版社，2001年版，第1204页。综上所述，美国人眼中的“改革”本质上并不是一个一蹴而就的、激进式的短暂行为，而是一个渐进式的、对现有不足的改正的过程。由于改革的目的是使改革对象变得更好，改革本身也就成了一个永无止境的发展过程。二、研究意义紧扣“一体化”的主旨，研究“9·11”后美国国家情报改革工作，并从中提炼出一些规律性的认识，具有十分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一）深化国内在美国国家情报改革问题上的理论认识“9·11”事件后，美国开始在多个领域全面推进国家情报改革工作，不同领域的改革举措始终在不断地推陈出新。然而，尽管改革举措在不断地变化，“一体化”的改革主旨却始终未变。因此，紧扣“一体化”的改革主旨，从宏观视角和历史发展维度深入探讨此次改革的历史背景，系统梳理其从调查研究到修订法律、从突破组织体制瓶颈到全面推进信息共享的改革历程，有助于厘清此次改革的内在逻辑，深化国内学术界在美国国家情报改革问题上的理论认识。（二）为研判美国国家情报改革的未来走向提供重要依据“9·11”事件后，美国依据“一体化”的原则对其国家情报工作进行了一次比较彻底的改革，不但重组了情报界的领导与管理体制，而且全面推动了长期以来难以落到实处的信息共享改革。从历史发展的维度全面探析此次改革的背景原因，系统梳理改革的发展历程，客观评估改革的基本成效，有助于厘清美国为何改革、如何改革、改革取得了哪些进展、存在何种问题，进而为我们进一步预测和评估美国国家情报改革的未来发展走向提供重要的研判依据。（三）为中国建立健全国家情报体制提供有益参考“9·11”事件后，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迫切需要得到准确、及时的反恐情报，但过于分散的国家情报工作无法合力保障此类决策需求。为解决决策需求与情报能力之间的矛盾问题，美国开始大力推进国家情报一体化改革工作，并取得了阶段性进展。与美国相比，中国当前面临的国家安全形势更为复杂，国家安全委员会需要处理的矛盾问题更多。此外，2017年6月27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情报法》已由第十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二十八次会议审议通过，并于6月28日起施行。该法**章第三条明确指出：“国家建立健全集中统一、分工协作、科学高效的国家情报体制。”《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情报法》，北京：法律出版社，2017年版，第2页。研究美国国家情报一体化改革的发展历程，探析美国解决相关问题的思路和方法，能够为我国建立健全国家情报体制提供有益参考。三、研究现状〖*2〗（一）国外研究现状经过浏览美国国家情报主任办公室、国家情报大学、中央情报局情报研究中心、参众两院情报委员会参议院情报特别委员会（http：//wwwintelligencesenate gov/indexhtm），众议院常设情报特别委员会（http：//wwwintelligencehouse gov/indexhtm）。、“武装部队通信与电子协会”（Armed Forces Communications and Electronics Association, AFCEA）情报委员会官方网站的网址是http：//wwwafceaorg、国会研究署、兰德公司、战略与国际问题研究中心、美国科学家联盟主要查阅美国科学家联盟网站中的“情报资源项目”。（http：//wwwfasorg/irp）等机构的官方网站，并分别以“National Intelligence”和“Integration”为关键词检索美国“数字国家安全档案”（Digital National Security Archive, DNSA）数据库该数据库由ProQuest公司与美国国家安全档案馆合作出版，笔者主要查阅了其中三个与情报工作相关的子数据库：“‘9·11’后的美国情报界”（The US Intelligence Community after 9/11）、“美国情报界：机构、行动与管理，1947-1989”（The US Intelligence Community： Organization, Operations, and Management, 1947-1989）、“美国间谍与情报，1947-1996”（US Espionage and Intelligence, 1947-1996）。、“AD报告”数据库该数据库由美国国防部国防技术信息中心（Defense Technical Information Center, DTIC）负责管理与维护，网址为http：//wwwdticmil、海军研究生院的“卡尔霍恩”（Calhoun）数据库官方网站的网址为http：//calhounnpsedu，其中包括研究生论文、技术报告、学者文章、与海军研究生院相关的历史材料等资源。，美国政府出版办公室的“联邦数字系统”（Federal Digital System）官方网站的网址为http：//wwwgpo gov/fdsys/search/homeaction、乔治·华盛顿大学的“国家安全电子档案馆”官方网站的网址为http：//wwwgwuedu/~nsarchiv、“国外国防科技信息资源快报”系统《国外国防科技信息资源快报》是中国国防科技信息网（wwwdstinet）国防军工信息资源服务系统内的专业数据库，由国防工业专业情报研究机构于2009年创办，以中文题录和文摘形式报道（附PDF全文），采集国外国防军事文献资源（政府报告、智库报告、咨询和研究机构的文献资源等），选题涵盖国外国防政策、国家安全、军事战略、政策法规、装备规划和科技研发等方面。等涉及美国情报工作的专业数据库，查阅《情报研究》（Studies in Intelligence）、《情报与国家安全》（Intelligence and National Security）、《国际情报与反情报杂志》（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Intelligence and Counterintelligence）、《地理空间情报论坛》（Geospatial Intelligence Forum）、《军事情报专业公告》（Military Intelligence Professional Bulletin）、《轨道》（Trajectory）等专业情报期刊，笔者发现，国外与美国国家情报一体化改革相关的研究成果大多散落于探讨国家情报改革工作的学术专著、论文集、期刊论文、情报调查委员会的调查报告、相关智库及研究机构的研究报告之中，而规范与指导国家情报工作的各类法律、战略、指令、计划、构想、路线图，以及情报官员在国会听证会、学术研讨会、新闻发布会等公开场合的发言纪录，也为我们深入了解美国国家情报一体化改革工作提供了一手材料。就具体内容而言，国外与美国国家情报一体化改革工作相关的研究成果大致可分为三类：1关于美国国家情报一体化改革历史背景的研究美国历来十分重视根据外部安全环境的变化或情报失误暴露的问题来调整和改革国家情报工作，国内分别在冷战结束和“9·11”后的一段时间内，接连掀起了两次研究国家情报改革问题的学术热潮，一系列研究美国国家情报工作经验教训的著作及论文集陆续出版。这些研究成果对于理解美国当前的国家情报一体化改革工作提供了相对完整的背景资料。（1）纵向梳理与分析美国情报界发展与改革历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