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客故事/中华文史故事

　　《侠客故事/中华文史故事第四辑》：　　虬髯客传　　隋炀帝到扬州游玩，派司空杨素驻守都城长安。杨素这个人呢，比较恃贵骄横，认为天下时局混乱，自己手握大权，威望颇高，谁也比不上他，对自己的生活就变得放纵开来，奢侈糜烂，纸醉金迷。从礼仪制度上来看，违背了身为人臣所应遵循的准则。每当朝廷的公卿大臣来汇报。或者宾客拜见的时候，他总是张开两腿坐在软榻上接见，态度很不礼貌；不但叫美人们簇拥出来，还有一大群侍婢罗列站班，超越自己身为人臣的本分。到了后来，更加不像话，把卫国的责任丢在脑后，却生出了开基建业、争夺皇位的野心。　　一天，李靖当时以一个平民的身份前去拜见杨素，并向他献上安邦治国的计策。杨素呢，依然故我，张开两腿接见他。李靖上前拱手行礼，说：“目前天下混乱，英雄豪杰层出不穷，都想乘机起事，您身为皇家重要大臣，应该以网罗天下豪杰为目的，不应该如此张开腿接见宾客。”杨素立刻站起来，脸上显出恭敬的神色，向李靖谢罪，与之交谈，大为赞赏，采纳了他的计策，李靖方才告退。当李靖和杨素滔滔不绝议论之时，有一个长得特别美丽的歌姬，手中拿着一把红色的拂尘，站立在庭前侍候。她独个儿盯着李靖，看得出了神。等到李靖离去之后，她靠近临窗的长廊对着书吏问：“请问刚刚离去的那个士子在家中兄弟辈中排行第几？家住何处？”书吏都一一回答了，歌姬则口里念叨着不舍而去。　　李靖回到旅馆安歇后，当天夜里刚交五更之时，忽然听到门外有人低声敲门。李靖起来问是谁，原来是一个戴帽的紫衣人，用竹杖挑着一个口袋。“你是何人？”对方回答：“妾是杨家那个手持红拂的歌姬。”李靖立即起身邀请她人内。那个歌姬脱去衣帽之后，竟然是一位年方二八的美丽佳人，面上不搽脂粉，穿着彩绣的衣服，她向李靖下拜。李靖慌忙答拜，这歌姬说：“妾服侍杨司空已经很久了，看到的天下人才也很多了。可是我发现没有谁能比得上您。菟丝和女萝难以独自生长，都得寄生在高大的树木上，所以我来投奔您啊！”李靖忙问道：“杨素在京师位高权重，况且他的耳目一定很多，你到我这儿来，他不会不知道，这可怎么办？”红拂女非常自信地回答：“杨素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比坟墓里的人只多一口气，没有什么可怕的！我的伙伴们都知道他成不了大事，逃走的也不少，可是他并不追查。我已经仔细考虑过这件事，希望您不要为此而担心。”　　李靖仔细询问了她的姓氏及家庭情况，红拂女答道：“妾姓张，在家排行*大。”再看她的状貌、仪态、谈吐、性情，真跟天仙无二。李靖万万没想到自己无意中会得到这样一位红颜知己，心里越想越是高兴，又越是害怕，一眨眼的工夫，各种各样的念头起伏不定，一步不停地跑到门口探望。过了几天，也听到杨府正在追寻张氏的消息，可是风声并不怎么紧急。于是，他们穿戴得整整齐齐，骑着马，冲出旅店的门。打算回到太原去。　　路上，他们住宿在灵石的一家旅店里，把床铺安排好，炉子上煮着的肉也快熟了。张氏站在床前梳头，李靖则正在洗刷马匹。忽然有个汉子，中等身材，满脸火红的络腮胡须，骑着一头驴子，慢腾腾地走进旅店来，下了驴，把一个皮口袋扔在驴子前面，拿过枕头斜靠着，躺在床上看张氏梳头。李靖十分生气，正想发作，又按捺下去，仍旧洗刷马匹。张氏仔细看那汉子的脸色，便一只手握着头发，一只手遮在身后摇摆，对李靖示意，叫他不要发作。她急忙把头梳完。向那位汉子整衣行礼，请教尊姓。那躺着的客人回答：“姓张。”张氏就说：“我也姓张，该是妹妹了。”立刻对他下拜，又问他排行第几，对方回答：“老三。”接着他问张氏是第几，张氏说“*大”，那汉子高兴地说：“今天碰上大妹，真是巧得很！”张氏就对院子里喊道：“李郎快来见见三哥！”李靖进来行礼相见。　　…… 某公子 江南有位公子，从小跟随在广州一带做官的父亲，成年后娶了媳妇，奉父亲之命和妻子一块儿回老家祭奠祖坟。他们携带大量财物上路，非常招人耳目，被七八个强盗看中，并偷偷尾随其后。公子走旱路，他们也走旱路；公子走水路，他们也改换水路。这几个强盗总想下手，可是看到公子随行人员戒备森严，苦于没有机会，尤其是公子雇了好几位武艺高强的勇士，时时在周围巡视。这几个强盗跟着走了几千里地，也没有时机靠近。一直等到公子一行回到老家，受雇的勇士和护行者得到赏金后都各自离去，他们才决定深夜去突袭公子的宅院。 他们翻墙入院，爬到公子寝室的屋顶上，从屋檐下窥视公子的行踪，发现寝室内没有一个丫鬟，而明亮的烛光把室内照得很亮。夫妇二人正在卿卿我我地说着情话，天已三更，两人却还不休息。强盗们实在忍受不了，就用刀敲击房顶上的瓦片，发出“当当”的声音。他们认为公子一定会为此受惊，高声呼喊丫鬟、仆人，他们就可趁着混乱，去抢夺财物了。谁知屋内的烛火突然熄灭了，并且寂静无声。强盗们心里觉得奇怪，感到公子的行为高深莫测，都不敢贸然跳下，惊慌得想要离开。可又想起自己跟踪几千里地，连一点财货都没弄到手，就丧气地返回，又实在是不甘忍受这口怨气，于是又屏住呼吸，耐心等待动静。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寝室内又烛光通明，房门接着大开，夫妇两人携手穿便装从屋内走出来。公子左手拿着蜡烛，右手拿着一把剑。而他的妻子正好和他相反，右手拿着蜡烛，左手拿着一把剑，轻盈地依偎在公子的身旁。公子向屋顶大声喊道：“房顶上的陌生客人，你们找我有何贵干呀？请下来讲话更舒服一点。”这些强盗十分害怕，疑心公子夫妇一定身怀绝技，可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只好硬着头皮一起跳下来。 他们拿着各自的武器上下打量着公子夫妇二人，说道：“我们兄弟七人，千里迢迢随公子来到这里，公子你就不能赏给我们些财物，再让我们回去吗？”公子笑着说：“这太容易了。”说完，立刻从屋内拿出两千两黄金递给这些强盗，每个人平均分得三百两金子。强盗们都喜形于色，不敢再提出过分的要求。他们得了钱，都想赶快溜走。公子对他们说道：“你们虽然略有武艺，但身体太重。刚才在屋顶的时候，把屋顶的瓦踩得乱响，所以我早就知道外面有人了。你们现在腰里都藏着很重的金子，倘若跳到屋顶，我屋顶上的瓦还不得都被踩碎了呀！不如这样，我把大门打开，你们正大光明地出去。看，我把蜡烛给你们了，就让它为你们照亮吧！”强盗们听了这话，静下心来一想，带着这么重的金子，又要翻墙爬房，的确有些危险。自己这么多同伴，料公子也奈何不了他们。于是，听从了公子的意见。 等他们穿过大厅以后，蜡烛突然不知被谁吹灭了。强盗们在黑暗中为争夺财宝而自相残杀，在激烈的格斗中，大都身受重伤，倒在地上。公子不费吹灰之力，就让手下的人把他们全都绑了起来，交到官府。 *终，也没有人知道公子的武艺究竟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