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哲学原著选读(下卷)

I.对上帝的畏惧和爱慕并不是人们行动的唯一动力。还有一些别的原动力促使人们行动。对赞美的爱慕，对恶名的畏惧，各种气质上的倾向，官府规定的赏和罚，都对人心有很大影响。谁怀疑这一点，就必定不明白自己的心理活动，不懂得时时刻刻呈现在自己面前的人事常规。可是谁都不致于蠢到连这都不知道。所以，我所发表的这些关于人类行动的其他动力的看法，可以置于一般见解之列。　　II.对上帝的爱慕和畏惧并非永远是比其他动力更为积极的原动力。对荣誉的爱慕，对恶名、死亡和痛苦的畏惧，对官职的希望，对某些人来说，推动的力量要大于意图讨好上帝和害怕触犯天条。谁怀疑这一点，那就完全不懂自己的心理活动，不明白世界上每天都在发生的事情。世界上充满着那样一些人，他们宁肯触犯天条，也不愿冒犯一位能使他们走运或倒霉的君主。人们每天都在违背着自己的良心发誓赌咒，以便保全自己的财产，或者避免坐牢、充军、砍头等等。一个军人为了自己的宗教而放弃了一切，但是感到进退两难：如果为了受到攻击而进行报复，就要触犯上帝，如果不进行报复，就要显得怯懦，他为此安定不下来，*后还是拚着出了这口怨气，这才算完，即便冒着杀人或被杀的危险，而且会下地狱。这些事实是谁都不致于蠢到不知道的。我们可以在一般见解当中列入这样一条道德箴言：对上帝的畏惧和爱慕并非汞远是人们行动的*积极的原动力。　　III.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应该把下面这件事情看成丢脸的、不合理的坏事，而应该把它看成一件非常可能的常事，这就是：——有一些不信宗教的人，他们在气质的动力推动之下，再加上由于喜爱赞美、害怕耻辱，可以生活得非常道德，胜过共他受良心的律令驱使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