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分
野兔
“传说有一只野兔滚下了山洞,故事就这样开始了。”当代拉美文学特立独行的大师塞萨尔·艾拉奇诡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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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SBN:9787208159655
- 装帧:简裝本
- 册数:暂无
- 重量:暂无
- 开本:32开
- 页数:288
- 出版时间:2018-04-01
- 条形码:9787208159655 ; 978-7-208-15965-5
本书特色
19世纪的阿根廷,英国人克拉克到潘帕斯草原寻找传说中一种会飞的野兔,陪伴他的有一个少言寡语的高乔人向导、一个活泼可爱的画师、一匹神奇的骏马。他们到达印第安马普切人的地界不久,酋长却神秘失踪。
克拉克肩负寻找野兔和酋长的重任,却一步步走进更为离奇的谜团中。足以改变他们生命轨迹的秘密与往事将在这趟旅程中逐一揭晓。
内容简介
故事发生在19世纪的阿根廷, 一个名叫克拉克的英国自然主义者(也是达尔文的亲戚)来到潘帕斯草原上,目的是寻找一种传说中既会跳又会飞的兔子。陪伴他的有一个少言寡语的高乔人向导,一个年轻的画师,还有一匹马。一行人首先来到了萨利纳斯·格兰德斯地区,卡福尔古拉酋长带领着马布切部落生活在这里,克拉克很快发现这位酋长是通过故事和神话统治着整个部落。随后卡福尔古拉酋长却突然失踪,这与马布切神话中的故事不谋而合,克拉克和他的同伴们同意帮助寻找酋长的下落。路途中,克拉克又遇到了另外两个与马布切截然不同的印第安部落:深受欧洲影响的沃罗卡族和一个住在地下的部族。更令克拉克惊奇的是,印第安人的语言中每个词都有至少两种意思。身处语义含混的异域文化之中,克拉克发现自己的思维逻辑、科学观念、进步思想甚至言行举止都在阻碍这次旅程……
《野兔》再一次展现了艾拉式离题叙事的魔力,对爱、殖民主义以及语言的本质都有细微的思考。
节选
复辟派领袖罗萨斯浑身是汗水,眼睛睁得很大,跳下床,站在冰凉的瓷砖地上,双臂像鸭子一样晃悠着,抖动了几下。他光着脚,身穿睡衣。原本十分白净的被单,由于他在噩梦中的扭动而纠缠成一团;那是他铜床上唯一的被子,铜床则是他午睡用的小卧室里唯一的家具。他拿起被单擦了擦脸上和脖子上的汗水。残存的恐惧让他感到心脏快要破裂了。但是,感官迟钝的迷雾已经开始消散。他迈出一步,接着又是一步,整个足尖支撑在地上,渴望得到站稳的新鲜感。他走近窗户,用指尖拉开窗帘。院子里没有人,只有棕榈树和铅一样沉重的太阳,一片死寂。罗萨斯回到床边,但没再躺下;他思考片刻,坐在地上,双腿伸开,挺胸抬头。光着屁股能感觉到瓷砖的冰凉,感受到些许快感的冲击。他收回双腿,准备做锻炼腹部的运动。双手放在脑后,运动量可以再大些。起初,有些费力;后来,仰卧起坐的动作加快,反抗着地球的引力,同时他也在思考。顺着思路,他做了一百个动作,每十个为一组,时刻都在思考。他一点一滴重新回想噩梦中的细节,像是一种自我惩罚。腹部运动的舒适感驱散了记忆中的恐惧。或者准确点说,没有驱散恐惧,而是可以控制住恐惧,使体育锻炼又多了一项成绩。在午睡时刻光顾他大脑的这些幽灵总感觉还没溜走。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那些目不识丁的野蛮人,以为这是因为他所犯下的罪行的影子落在了良心上,这想法是多么荒谬啊!那等于是倒着数数: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实际情况恰恰相反,他的敌人之所以会这样认为,是因为反对的立场会让人从对立面看一切问题。真正让罗萨斯感兴趣的是那些他从未犯下的罪行,对此他感到非常遗憾。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过去,他心太软了,太讲规矩了。他们说他是魔鬼,可他后悔在途中某个节点上失去了真正当魔鬼的机会。他后悔自己无法成为自己的对立面,那样的话,他就能描绘出自己的两种形象,就像一张精巧的双面绣。一、二、三、四……他一向缺乏想象力,而没有想象力,残忍的计划就不能完全变成现实。五、六、七、八……有人在那些自由派的小报上刊登针对他的指控,先是有一篇叫《呐喊》,后来又有《枪毙罗萨斯》(多么愚蠢的名字),他梦中的形象却与这些莫名其妙的指控恰好相反。世界颠倒了。除了文学一无所有。解开他梦之谜的钥匙正是眼看生命流逝的遗憾。他缺少真正的创作才能,缺少充满诗意的灵活。九……通过与自己这样坦率地对话,他意识到了这一点,为此感到失落。可是到底在哪里、哪里、哪里才能找到必要的本领,以便将蒙得维的亚那些雇佣文人笔下疯狂的幻想转化为现实、生活以及真正具有阿根廷特色的东西呢?十,一百。
办公室里,秘书在写字,罗萨斯喝掉半斤掺了冰水的杜松子酒。秘书写完一行字,他喝一小杯酒,不算太多。看着别人写字,让他欢喜。他认为这是为数不多的有内在价值的活动,对观众几乎没什么要求,除了一点点耐心,可他已经很有耐心啦,太多了,让他觉得身体里面再也装不进别的东西了。他得等一会儿,口头表达的内容才能变成一页书写漂亮的文字。因此,他特别重视工整。似乎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但是罗萨斯能看到两人之间正在进行的信息转换。在昏暗的办公室中,他依稀看到一个幽灵的轮廓。人的动作总会创造出一个观察事物的角度,如果是写字的动作,就更是如此。手动,眼动,笔动,好似一个装满幽灵的皮囊膨胀开来。幽灵就是想把自己变成他者。罗萨斯透过一层发光的薄雾看着这一切,好像周围所有的东西都笼罩在一片瑰丽的亮光中。这是因为他在炎热的下午喝了酒的缘故,当然环境本身也有原因。他经常说,他发现杜松子酒加冰水是防暑降温*有效的办法;可他没说,实际上他并不怕热。总之,在热天里制造出对凉爽的迫切需求(或与之相反),也许会让话语更有现实感,这办法出奇地有效。这就是为什么人类,具体来说是英国人,总能在谈话中赋予天气特殊的意义。那是世界中的世界的缘故,不是做戏,而需要去认真对待,相信它。或许这让正在准备的酒水有了意义——冰水是为了降温的,杜松子酒是为了增色的,没有它两者就无法真正融合,或者就看不出融合的迹象。一切问题都是在从一种状态向另外一种状态、从一种实体向另外一种实体、从一种可能向另外一种可能的转变中解决的。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是他,而非别人成了复辟派。他就是如此,因为……因为什么?不对,原因刚想起来,又以闪电般的速度从他大脑中溜走了。他耸了耸肩膀。理解的那一刻一晃就过去了。罗萨斯像木乃伊似的怔怔地站了好长一段时间,脑中一片空白。他唯一的动作就是举杯喝酒。忽然,秘书把写好的那页文字递给他,那些文字就是书写工整的样本。笔在另一只手上,秘书请他签字。
一天的工作刚结束——工作很轻松,到了近于无的程度——罗萨斯就去马努埃丽塔为他煮马黛茶的草棚下坐下来。这是与家人共度的亲密时刻,他用来思考。他在思考,自相矛盾的是,大脑里却一片空白。这看上去不可能,但某人自视甚高,认为自己的大脑可以毫不费力地思考。好大一群鸟在唱歌,三四条狗在做游戏的孩子们腿边窜来跑去。在他身后,半圈柠檬树在净化着空气;正对着他的,是一棵垂柳,枝条拔地而起,似乎是一朵野外的鲜花,有人故意放在那里,讨他的欢心。葡萄藤下是夯实的土地,为了迎接他的到来,有人在地面上洒了水。有时,在他什么也没想的时候,甚至以为自己是地球上唯一的男子,唯一真正活着的人。空气中没有一丝风,但是热得并不过分。马努埃丽塔是个丑丫头,脸色苍白,她从厨房到放椅子的地方来来回回地送着马黛茶。她这位亲爱的老爹,每次来这里坐一坐,才喝掉六碗马黛茶,因此不必在户外安放茶炉。他小口品茶,发出吧唧声,她就站在一旁伺候。这位主张复辟君主制的领袖罗萨斯,并不觉得自己的宝贝女儿秀丽、聪明,他倒是相信女儿有点傻。又傻又笨,还很势利。是的,马努埃丽塔就是这样。更糟糕的是,她缺乏朴实劲,没有可加分的因素。她就是个没心眼的木偶。他对朋友们说出这样的心里话:“她是我的坏习惯之一。”他喜欢这丫头,但不知道为什么。两人之间有些误会,这可以看出来,却没法弄明白。她坚信老爹喜欢自己。他常常纳闷,自己怎么会生出这么个女儿来?幸亏父亲经常是不确定因素,母亲的因素则是确定无疑的。望着马努埃丽塔的样子,罗萨斯觉得自己是个女人,是母亲。多年来,他一直琢磨着要把女儿嫁给艾乌塞比奥,一个疯子。这是他的秘密心事,为不可能实现而暗自窃喜。不过,众所周知,不可能之事往往是*先成真的。因此,后来有一天,当他看到那些野蛮人在漫画讽刺诗里谈到这个嫁女儿的想法时,他困惑不已。事实上,关于这件事情,他从来没跟人吐露过半个字。那些人不仅这么写出来,而且按照他们由来已久的习惯,都有图画配上文字。那些肮脏的野蛮人,当然会像所有的反对派那样,只能在《组合数字》杂志上运作,根据一些零星的线索妄加猜测,这样看来,他们会得出“女儿加疯子”的结论,也就毫不奇怪了。话虽如此,罗萨斯还是感到万分惊愕,正如他所想的:我们能认清别人的误解吗?可是关起门来说,管他什么自己还是别人的误解呢!胡思乱想往往从两个极端开始——从过分和缺乏制造日常生活所形成的误解开始。阿根廷政治统一派人士也许将罗萨斯嫁女儿的这个想法理解成了某种寓言:这个主张复辟君主制的家伙用一个装满臭屁的白痴充当猎枪,去“捕猎”国家政权。这里,罗萨斯由于正字法知识不扎实,始终想不明白;但是也没什么要紧,因为对那些人来说是寓言,在他看来却是事实。为此,误解就登上了星座,登上了宇宙,登上了万有引力的高度。实际上,有一天他看到艾乌塞比奥因为病痛濒临死亡时,突然有了将女儿嫁给他的想法。假如那时候把丫头嫁给那个垂死的疯子,倒是很理想的事,因为既能避免现实中的诸多麻烦,又可以保留出嫁的全部价值。老早以前,马努埃丽塔就长着一张寡妇脸。这位复辟派常常在梦中叫道:“我的小寡妇啊……”听见这句话的人猜不出,这是指马努埃丽塔?女英雄?泛指的女人?艾乌塞比奥?祖国?还是他自己?
……
相关资料
艾拉是拉美文学的杜尚。他是当代*有诱惑力、*特立独行的西语小说家之一,*不可错过。
——娜塔莎·温默,《纽约时报书评》
在艾拉的妙笔之下,含混积蓄为秩序,谜团得以澄清,每个看似离题的叙述*终都自有其目的。
——《出版人周刊》
读完艾拉后,我往往不记得任何东西,就像大梦初醒时,惊觉梦中那些繁复的电影画面消失了。
——帕蒂·史密斯《纽约时报书评周刊》
艾拉的作品是被投递到平原上的密密麻麻、变幻莫测且结构精巧的建筑物,不事张扬的抒情风格与他对由形而上学、现实主义、通俗小说、达达主义糅合而成的不协调组合的偏好,被调适得恰到好处。
——迈克尔•格林伯格,《纽约书评》
你真的应该到阿根廷南部去寻找那位当今西班牙语文学界*创新精神、*令人感到兴奋与震撼,也是*颠覆性的作家:塞萨尔•艾拉。
——西班牙《国家报》)
艾拉逾越了现实的边界,世界不再辜负他的想象力。
——本杰明•莱塔尔,《纽约太阳报》
《野兔》使平淡、乏味的潘帕斯草原变得像爱丽丝所处的仙境一样奇谲而多变。
——美国国家广播电台(NPR)
作者简介
塞萨尔·艾拉(César Aira),1949年生于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省,是当代颇有个人特色的西班牙语作家、译者和评论家。艾拉从不在国内接受采访,总是在咖啡馆即兴写作,坚持在纸上写稿,写好的稿子从不修改。他的书大多是不足百页的中篇小说,且善于从流行文化和各种类型文学中汲取养分,作品想象丰富,形式多样,目前共出版有80多部小说、短篇集和评论性散文集。除写作之外,他翻译过大量文学作品,还在大学讲授法国诗人兰波和马拉美的作品。
艾拉在西语文学界饱受赞誉,成为继博尔赫斯、科塔萨尔等人之后备受推崇的阿根廷文学代表人物。2014年,艾拉入围纽斯塔特国际文学奖短名单,次年又入选曼布克国际文学奖决选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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