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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详情
  • ISBN:9787559449733
  • 装帧:一般胶版纸
  • 册数:暂无
  • 重量:暂无
  • 开本:21cm
  • 页数:273页
  • 出版时间:2020-07-01
  • 条形码:9787559449733 ; 978-7-5594-4973-3

本书特色

★当代知识分子的心灵途径:书稿累计11篇长篇散文,涉及都市生活、父亲之情、同乡发小、异域风情、当代史、古代史、普洱茶和诗歌。这些事物,既影响着作者现实生活中的行踪,更是作为当代知识分子、诗人的精神世界的一副完整的版图。作者力争构建起一个完整的、自足的精神世界,同时又保持着充分的现代性和当下性。 ★当代中年的人生取舍:在本书的散文中,烟火气息、人间气息和对艺术的赞美和追索,是核心部分。本书是一部充满当代图景和生活热度的散文集,更是一部人到中年之后,关于生活和生命的思考以及尤其带来的取舍。书稿涉及的事物貌似多元多样,实则简约而内敛、闲散而热切。作者企图传达这样一种气息:生活中应当做一个闲散之人,除了对少数热爱的事物倾情以对,更多时刻要从容而淡然。 ★与古人对话中的价值坚守:书中涉及曹植、司马迁和诗人维庸等历史文化人物,除了阐述了作者自己的喜爱和判断之外,在字里行间更是充满了一种以古代名人为比照对象的“见贤思齐”,在字里行间都可以看到作者对一些事物的价值观和自我坚持的态度。

内容简介

本书稿为著名诗人、散文作家朱零的散文精选集, 包括《买房记》《陪父记》《隐于括苍山》《在湄公河》《丽江一日》《寻找普洱茶》《与曹植书》《与司马迁书》《祭关伟》《银锭桥记》《维庸装饰了巴黎》等篇目。既有典型中国人的喜怒哀乐, 又有朱零独有的南中国风情, 同时, 以轻松的笔触把生老病死等悲伤沉重的话题写得更凝重。此外, 作品有着强烈的时代感和典型性, 不拘泥于个人情绪, 而是立足更广阔的时代背景, 具有一定的思想深度。书中所有涉及的情绪和经历, 有一种典型性, 是当代人尤其是文化人*为熟知和向往的领域, 因此本书在内容及相对口语化的语言上, 均能够和读者发生较强烈的共鸣。

目录

买房记

陪老头去远方

隐于括苍山

在湄公河

丽江一日

茶人王二与他的古六大茶山

与曹植书

与司马迁书:荆轲并未刺秦王

祭关伟

幽兰之旅

维庸装饰了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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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选

茶人王二与他的古六大茶山 1 我对云南有着深厚的感情,作为曾经在云南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异乡人,我对云南的一切,既熟悉又新鲜。我怀念着那些吃着云南过桥米线的日子,怀念着那些听着云南花灯小调的日子,怀念着那些喝着云南普洱茶的悠闲惬意的时光。 不知不觉中,普洱茶成为了云南人的*爱。不知不觉中,普洱茶也成为了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我爱喝生茶,也就是人们平常所说的“青饼”。因为青饼是自然的,原生态的。我觉得,青饼就像是素面朝天的少女,清纯而动人。而熟饼,也就是人工发酵后的茶,就像那些油腻的少妇,脂粉气太重,有时经过一番处心积虑的打扮之后,你根本猜不出她的真实年龄。 那些出自于古六大茶山的手工茶,尤其是我的*爱。每当收进一批好茶,我都会与它们单独呆上一段时间。那些茶,百花的芬芳聚集在每一片叶子上,那一阵阵逼人的茶气,在笋壳里隐而不发。他们与人沟通的愿望,并不是那么强烈。如果你是一个真正懂茶的人,他们可以等你十年,三十年,五十年,甚至一百年。 古六大茶山中的每一座山,都有自己独特的性格和香型。你只有与它们亲密接触以后,才能知晓隐藏在其中的秘密。 古六大茶山都在西双版纳境内,一座在景洪市,另五座在勐腊县。“勐腊”这个名字很有点意思,这是傣语的发音,“勐”的意思是地方,“腊”的意思是茶树,整个意思就是生长茶树的地方。在西双版纳,布朗族、基诺族也把茶树称为“腊”。布朗族和基诺族都是世界上*早种茶的民族之一。这六座茶山在当地茶农中有个顺口溜,叫做:一攸乐,二革登,三莽枝,四倚邦,五曼庄,六曼撒。我怎么都读不顺口,也许这得按当地土话发音才能念得顺口吧。 在景洪市境内的是攸乐山。攸乐山即基诺山,为基诺族世居地。据说他们的祖先是随诸葛亮南征的士兵,诸葛亮班师时,把一部分士兵丢落在这里,他们就是那些被丢落的士兵的后代。所以外面也把他们成为“丢落”“攸乐”“卡罗”,还有叫他们“三撮毛”的。道光年间的《普洱府志》卷十八《人种志》解释了三撮毛的来历:“……男以黑藤篾缠腰及手足,发留中左右三撮,以武侯曾至其地,中为武侯留,左为阿爹留,右为阿嫫留。”所以基诺族把诸葛孔明奉为祖先,把基诺山的*高峰,叫做孔明山。自明清以来,攸乐就被列为六大茶山之首。基诺族种茶,历史悠久,自三国时代被诸葛亮丢落在基诺山时,就开始种植茶树了。因基诺山“系车茶咽喉之地”,又“以高瞰下”,清末,云南总督鄂尔泰奉请天朝于“攸乐设右游击一名,带千总一员,把总两名,马步兵丁五百名驻扎防范”。 曼撒茶山属勐腊县的易武镇,明清时期,有大批外省人及云南石屏人来此种茶、采茶。现在许多闻名的大茶庄、大茶号,都是从这里走向世界的。普洱茶能有今天的影响,跟这些前赴后继的外地人有着直接的联系。他们中有的见过世面,有的饱读诗书,他们跟当地的少数民族通婚、通商,把文化和商业的种子深深地埋在了边陲茶山。另四座茶山革登、莽枝、倚邦、曼庄都在勐腊县的象明乡。这四座大山与曼撒几乎是相连着的,他们就像你伸开巴掌后看到的五根手指,各自生长,又各有特色。 倚邦是给我留下印象*深的茶山。我到达倚邦老街上的时候,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正照在古道两旁的小平房上。迎面而来的是清朝在此设的茶官土把总曹当斋的府宅废墟。土把总是多大的官我不大清楚,估计按目前的级别,应该是乡长这一级的吧。几块圆的石墩子坚定地立在地面上,相互间的距离都不窄,看得出当时的场面颇为宏大。现在,废墟上,有一匹马和它的毛驴正在安静地做爱,有一头小骡子在边上自顾自地打盹,一切都显得那么地从容。顺着街道往前走,一位缠过足的老太太安详地在门口呼吸着从茶山上空飘过来的清香。老人的儿子,六十多岁的另一位老人,从厨房里端出一个大茶缸,请我们喝几口他自己泡的“大黄片”。“大黄片”是当地茶农自己喝的茶,味道很浓烈。茶缸上的“为人民服务”几个红字已褪得差不多了。老人说,去年,有一个台湾人来到他家,一看见他喝了五十年的这个大茶缸子,马上就喜欢上了,说愿意出两百块钱买他的这个茶缸。老人家很是高兴,转身就去了厨房,把茶叶倒掉,并把茶缸给刷得干干净净。要知道,这几十年间,他可从来没有刷过茶缸,茶垢比茶缸本身还要厚。等他从厨房里出来时,台湾人看了看茶缸,忽然说不要了。老人很是不解,自言自语道:“我给他刷干净了,他怎么就不要了呢?” 顺着小道进了茶山,以前在书上看到,云南的普洱茶,都是以大叶种晒青毛茶为原料制成的。可我眼前看见的,却是些比其它茶山叶子小得多的茶树。有一棵1600多年的老茶树,树高不过十来米,叶片只有其它山上的二分之一大。在成片的几百年的古茶园里,小叶种的茶树不时被风拨楞出几声和弦。我忍了又忍,终于怯怯地问当地的一位茶农:“您这儿的茶叶是做普洱茶的吗?”我得感谢这位茶农大哥,他并没有给我难堪,他平静地说:“是的,我们倚邦茶山都是纯小叶种的,我们老祖宗当时种下的茶树,就是小叶种的。”在接下来的那段日子里,我还看到莽枝和革登茶山里的很多茶园,都有小叶种茶树的身影,有些地方还有中叶种的。当地人对茶树的分类,并不是以叶子的大小来分的,他们基本上是以年代来分的。他们把*近一二十年种的茶,叫做台地茶,把上世纪五十年代前后种的茶,叫做生态茶,那批茶因为各种原因疏于管理,也叫作荒山茶。而把树龄在一百年至五百年间的茶树,称为古树茶,把六百年以上的茶树,称为千年古树茶。 台地茶与古树茶的品质,是天差地别的。台地茶的芽头尖,叶子薄,瘦。古树茶的芽头肥,叶子厚,壮。口感也不一样,茶叶本身都带有苦涩味的。古树茶喝下去以后,苦涩味马上就化掉了,口腔里立刻就能生津,回甘绵长,而台地茶的苦涩味会一直留在口腔里,即使有一点点回甘,也会马上消失。一般人是区分不出这么复杂的口感的。我个人区分这几种茶叶的经验有两点。一是看,二是摸。看就是看一饼茶表面的光泽度,暗中带亮,条索分明的,一般是好茶,只有白纸光,而没有泽度的,次之,完全没有光泽的,发黑,甚至连饼形都不端正的,品质*差。另外就是看杆,如果杆是三角形的,那是古树茶,如果是圆形的,则是台地茶,当然这样的判断不一定全都正确。在茶叶还没有压成饼的时候,用手摸,也能分出好坏来。一般来说,台地茶摸上去,像手在麦芒上拂过,不但扎手,还没有体温,像摸到了赵飞燕的肋骨。而古树茶摸上去,就像手放在棉花上一样,有一种温暖,柔软的感觉,就像摸在杨玉环的身体上,丰腴,饱满,有吸附力,并且具有较好的弹性。而生态茶的手感就像摸自己的老婆,既没有了激情,但又得保持一定的热情。我们平常接触到的,大多是赵飞燕,或者自己的老婆。而杨玉环不常有。有幸能品尝到杨玉环这等品质的人,完全可以把自己想像成唐玄宗了。 倚邦出贡茶。据《普洱府志》记载,从雍正十一年开始,普洱贡茶就由倚邦土司负责采办。倚邦的曼松茶被指定为皇帝的专用茶。以前从象明乡政府到曼松,除了一小段可通公路以外,还要走整整六七个小时的山路,才能到达。现在不用了,公路通了以后,好多事情似乎都发生了变化,仿佛迅速进入了另一个时代,人们的思想、行为方式全都变了。曼松的贡茶,也是小叶种的,现在摆在故宫的清朝的金瓜贡茶,就是用曼松的小叶种茶箐做成的。我不知道云南的那些专家们,为什么非要把普洱茶定义为“云南省一定区域内的大叶种晒青毛茶”。其实,倚邦的小叶种比其它地方的大叶种茶的品质,要好得多。 当年清政府对六大茶山的政治统治、军事防卫和茶叶发展历来都非常重视,乾隆皇帝两次亲颁敕命给管理茶山的土司,光绪皇帝两次赐金匾给茶山的茶号。有一块“瑞贡天朝”的匾挂在了易武的老街上。当然,我们现在看见的“瑞贡天朝”是复制品,关于这块匾的故事已经很多了。还有几块碑匾在倚邦,且都是真迹。在原土把总曹当斋府宅废墟的边上,有一间新盖的平房,墙壁被石灰粉刷得雪白,房顶上高高地飘着一面国旗,这是村公所。村公所主任拿出钥匙,带我来到对面的一间破草房里,随着大门的开启,里面灰暗的光线中,隐隐有三块石碑,因为背着光,一开始看不清碑文,后来发觉,这三块碑碑文的意思其实是差不多的,上面都横着四个大字——“永远遵守”,下面竖排的是正文,大概是说来此山采茶的茶农要遵守的一些规定,*重要的就是要把*好的茶采下来上贡给朝廷,不准私自采摘等等。这三块碑分别立于乾隆二十年,道光二十八年和光绪十三年,三朝皇帝各立了一块,均表示重视。这三块石碑,其实应该算作一块。还有一块匾锁在倚邦街上的一间砖房里,村公所主任打开房门时,房间的地上还打着地铺,墙壁上方挂着一块“福庇西南”的匾额,字迹圆润、端正。我还没有看清题款,他便匆匆锁了门,说是皇帝赐的,一脸的神秘。 “瑞贡天朝”、“永远遵守”、“福庇西南”三块碑匾,我均匆匆一瞥,未及细看。让我久久不愿离开,唏嘘不已的,是一块已经倾斜了的龙头大碑,当地人称之为“乾隆大碑”。 “乾隆大碑”碑高2. 35米,宽0. 73米,碑顶和两边刻有龙头龙身,龙头中间刻有乾隆皇帝的大印。碑文是乾隆二年给倚邦土把总曹当斋的敕命,敕命中乾隆皇帝褒奖曹当斋才勇著闻,军政修明,治邦有方,授封曹当斋为昭信校尉,鼓励他继续努力,再建功绩。并封曹当斋的夫人叶氏为安人。从碑文中可以看出,乾隆皇帝对六大茶山是十分关注和熟知的,还可以看出乾隆皇帝知道普洱茶由倚邦送出。当时的曹当斋在六大茶山安抚夷民,打击奸商,整修道路,新辟茶园,他以自己卓越的管理才能和施政能力,为六大茶山的发展,作出了巨大贡献。他把自己的一生,都贡献给了茶山。据史书记载,六大茶山鼎盛时,“入山做茶者,数十万人。”站在山顶上想象一下,眼皮底下数十万人在采茶、劳作,那是个什么景象啊! 曹当斋死后,葬在了他热爱的茶山上。在他的墓后十多米处立着的,就是朝廷赐给他的这块龙头石碑。为了找到他的墓和碑,我一路寻找,因为没有路,只能在荆棘丛中,乱石堆里,顺着山梁往前走去。从小路走到他的墓碑,花了半个多小时,当看到他那倾斜的碑在乱草丛中出现时,我凝神屏息了。这是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情感。我想,每一位茶人,每一位热爱普洱茶的人,都应该在内心,默默地感谢曹当斋,没有他的辛苦经营,决不会有今天这样的普洱盛世出现。 再往前几步就看见曹当斋的墓了,他的墓已也残败不堪,像随时要倒塌的样子,而在坟背上,有一个杂草丛生的大坑,这是个很大、很明显的盗坑,至今也无人修葺。听说他的后人现在仍在西双版纳工作,也许另有隐情吧,不然,先人的墓,每年清明,是应该来锄锄草、上上香、添添土什么的。 在这六大茶山中,易武的名气似乎要更大些,我觉得,这并不是易武的茶叶品质要更好,而是他们那里来了一大批懂市场,会经营的外地人,尤其是那些石屏人。石屏在云南的红河州境内,历史上,红河州的人就以经商闻名。目前在市场上叫得响的普洱茶老字号,大部分出自易武,而这大部分茶号中的大部分老板,就是石屏人。走在易武的老街上,路边的饮马槽已长满了荒草。这条老街,就是茶马古道。在老街两旁的屋檐下,能看到整排整排结满了蛛网的马鞍子和铜铃。马呢?古道还在,而马帮远去了,一阵微风吹过,它们已摇不响那些铜铃。古道上一些古老的条石,有些被村民撬去盖了房子,有些,随着年久失修的道路滚下了山崖,留下一些坑坑洼洼的地段,像老年人掉了牙后,还没及时补上的牙床,凹凸不平,却仍在苟延残喘。随意地走进一家做茶的作坊,一位中年妇女正在翻晒茶叶,如我所料,她的祖上正是石屏人,到她已是第六代了。她一边感慨着普洱茶的兴衰,一边又对这两年茶价的上涨,表示出一丝忧虑,她说:“这两年茶叶实在太好卖了,但不知道还能卖几年?” 易武有那么多的茶号,而曼撒茶山上的原料却远远供应不上。与它相邻的曼庄茶山的面积虽大,但茶号却不多,这正好满足了易武茶商的需求。老天爷总是把事情安排得那么妥贴,一直以来,易武的茶商都到曼庄来买原料,曼庄的一位茶农说,他们易武的每一提七子饼里,有四饼用的都是我们曼庄的料。 自明末至清初,曼庄茶山的茶叶集散地和中心地带都在今天的曼庄村。曼庄村在史书中称为蛮专。在曼庄村走过时,碰到的村民脸上都有一种满足感,外界的喧哗与热闹,似乎离他们很远,这种宁静与怡然自得,只有经过漫长的沉淀才能得到。 在曼庄的一位李姓大叔家中,我终于见到了会熬茶膏的人。李叔说,现在会熬茶膏的人越来越少了,人们已没有耐心来熬制茶膏这样的奢侈品了。因为熬一斤茶膏,需要四十斤茶,六十吨水,还要花差不多半年的时间。关键是人要一直守着,掌握火候尤其重要。以前在藏区,藏民有个头疼脑热的,或是肚子不舒服,都要去活佛那里求医,活佛会从口袋里很神秘地掏出一小粒玩意儿,让他含着,或者咽下去,之后,肚子马上就不疼了,或者,脑袋马上就不晕了。那一小粒神秘的玩意儿,就是茶膏。对我来说,茶膏*管用的是解酒。我喝高了后,只要含一小粒儿茶膏,过不了一会儿,就能清醒过来,*起码能找到回家的路。李叔的祖上,就是以熬茶膏著称的。那时,有专门做茶膏的茶号,专供给西藏的活佛的。李叔他们家,就是其中之一。可以说,整个曼庄茶山的兴衰史,都记在那一粒粒茶膏的深邃里。 事实上,曼庄村也是历史韵味很厚的地方。 ……

作者简介

朱零,男,浙江临海人,著名诗人,著有诗集《回云南记》、《赵挺五二三事》,诗论集《朱零编诗》等。曾任《人民文学》编辑部主任,现就职于中国作家协会,任《中国校园?学》执?主编、全国?学期刊联盟秘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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