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尔泰文集:第3卷:论宽容

　　《伏尔泰文集（第三卷）：论宽容》：我大胆设想，一位精明睿智、宽厚大度的大臣，一位仁慈审慎的高级神职人员，一位深知其利益寓于多数臣民之中、其荣誉有赖于臣民幸福的君主，对这篇不登大雅之作肯于一顾，以其智慧弥补其中欠缺，并且心中思量：有更多勤劳的双手耕耘的土地，平畴沃野，贡赋增加，国家繁荣兴旺，我会冒什么危险呢？假若威斯特伐利亚和约没有*终带来信仰自由，天主教徒、新教徒、加尔文派教徒、再浸礼派教徒互相残杀，德意志就会成为骸骨成堆、尸横遍野的荒漠。在我国，波尔多、梅斯、阿尔萨斯有犹太教徒；我们还有路德派信徒、莫利那派信徒、冉森派信徒，难道我们不能像伦敦容许天主教徒那样，按差不多同样的条件接受和容纳加尔文派教徒吗？教派越多，每一教派的危害性就越小；教派繁多，其能量便随之削弱。各教派都受到公正的法律节制，而法律禁止聚众喧嚣、辱骂和骚乱，这些法律规定都以其强制性力量行之有效。我们知道，有些家长在国外积累了大量家财，准备返回故国。他们要求得到自然法的保护，保障婚姻有效，子女身份得到肯定，有继承父辈遗产的权利，他们的人身享有豁免权。他们不要求有公共礼拜堂，也不要求担任市政职务的权利，因为天主教徒在伦敦和其他好几个地方都没有这样的权利。这不是给某一派人以极大特权、有保证的地位，而是让这批平和安详的民众得以生存，缓和许多敕令的严重后果，从前这些敕令可能是必不可少的，而现在已无必要。其实不应由我们向大臣们指出能做些什么；我们不过为那些不幸的人提出恳求而已。让他们成为有用的人，使他们永不为患，该有多少办法啊！大臣们和法庭如谨慎行事，再加以武力作为后盾，就很容易找到这类办法，而且是其他许多国家行之有效的办法。在加尔文派民众当中还有些狂热分子，不过在抽疯般的民众（指偏执的天主教徒）中确实为数更多。圣梅达尔事件①中的亡命之徒在国民中的影响微不足道；加尔文派先知②中的不逞之徒已被消灭。如果这类狂人还有残余存在，使其人数减少的有效办法，就是把他们精神上的痼疾用理性良药来化解。这种办法对人的开导启发比较缓慢，但是稳妥可靠，肯定有效。理性温和仁慈，它唤起宽和仁厚，遏止纠纷争执，它肯定高尚品德，使人乐于遵守法律，这比用武力维持法律更有效果。如今凡是有教养的人都把热情视为滑稽可笑，将来这样的滑稽可笑还会被看得无足轻重吗？实际上，滑稽可笑乃是阻挡各种教派信徒荒唐行径的巨大障碍。已经过去的时代，权当以前并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