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程门人

前言 中国哲学经过百余年现代学术范式的研究，所取得成果用汗牛充栋来形容毫不为过，尤其是对那些儒家典范人物，如孔子、孟子、朱熹、王阳明等的研究，更是难以胜数，以至当前学界若无新的视角、新的方法、新的材料，很难有效切入到这些人物的研究当中。正是在这样的学术背景下，近些年学界开始将研究视野下移到大师的门人、后学身上，将他们作为新的学术增长点，兴起一股“后学研究热”的学术思潮。这一点我们很容易从当前学界关注的焦点和研究的趋向中看出来。但尤为不足的是，学界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朱子、王阳明这些标杆式人物的门人、后学身上，而对二程（程颢、程颐）门人、后学的研究则相对冷淡很多，这从学界已有《朱子门人》 陈荣捷：《朱子门人》，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陆九渊门人》 赵伟：《陆九渊门人》，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9年版。等著作，而无有关二程门人的专著的现状中可以得到真切的反映。个中缘由在于：一是二程的地位与朱熹、王阳明的理学、心学集大成的地位自然不能同日而语，门人、后学因师所累，少受关注是情理之中的事；二是二程门人本身的问题，那就是二程门人一方面不喜著述，另一方面仅有的著述也多数佚失。文献的缺失使我们无法窥探门人的思想，这就为我们理解和把握二程门人造成极大的困难。正是这两种原因的交织，使得二程门人的研究变得较为惨淡。但在学术研究日益细化、资料检索更为方便的当下，对二程门人展开系统研究就变得可能，同时，这也是必要的。这正是这本专著撰写的直接缘由和动机。除了这种学术的因素，故乡之情亦是推动这本书撰写的深层原因。笔者自幼在二程故里河南省伊川县求学问知，深受二程文化的熏陶和影响，再加上博士论文就是做的二程，有感于二程门人研究的薄弱和不足，故而萌发将二程洛学的演变梳理清楚的情愫。 00 二程门人 前言00 回到二程门人研究这个主题，较早对二程门人进行梳理的当是南宋朱熹的《伊洛渊源录》，辑录二程门人42人，采取传记加遗事的方式进行编纂，首次成功地书写和记录二程学派的流传，相对清晰地向我们展示了二程门人的面貌。而后的《宋元学案》《王著作集》《儒林宗派》《宋元学案补遗》《程明道年谱》《程伊川年谱》在朱熹《伊洛渊源录》的基础上都有所扩容，但多数只列其名，而无事迹、思想的介绍。现当代以来，程鹰、张红均根据《两程门人名单碑》，在其著述的《二程故里志》 程膺、张红均：《二程故里志》，开封：河南大学出版社1992年版。中记载二程门人93人，而王巧生的《二程弟子心性论研究》 王巧生：《二程弟子心性论研究》，武汉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09年。则考证二程弟子为70人，这些前辈学者的梳理和汇编为我们大致勾勒了二程门人的基本情况，但不足之处亦是明显的：一是考证不足，部分弟子的行实并非像已有的研究所表明的那样“事迹不详”，而是散见于庞杂的史海中，这就需要我们进行详细和耐心的查找、辑录；二是多数著作只是列举弟子名单，而没有详细的介绍，这样就无法窥见他们的生平和思想，难以知人论世。因此，在前辈学者积淀的基础上，拙著首先在前人梳理的基础上，并通过重新爬梳《宋元学案补遗》《王著作集》等，以及使用如中国基本古籍库、四库全书电子数据库、读秀等电子工具，更为详细地考证二程门人，确定二程门人的名单，有疑存疑，尽可能做到真实详尽，如对于有争议的范祖禹、王岩叟、陈渊等，则置于附录之中，明其所以，但不计入二程门人之内；其次则借鉴学案的编纂体例，对每一个门人，按照生平、遗事和思想这三大块进行撰写，同时为了能够直观展现门人与二程的交往答问，拙著对《二程集》中的师生问答进行搜集归类，并附于每一位门人之后。除此之外，拙著亦将《朱子语类》卷一百零一的《总论二程门人》分类附录于后，以期展现理学集大成者朱子对二程门人的评判，从他者的视角来进一步彰显二程门人的状况。需要特别说明的是，为了检索和阅读的方便，在目录排列二程门人的顺序时，拙著遵照门人姓氏首字母的序列进行排序，以示客观之意。以上的这种编纂体例正是拙著突破前贤，获取新知所必须努力的方向。 要之，当前学界尚无一本系统而完整介绍二程门人的专著，我相信拙著的撰写可以*大程度地将二程门人的基本面貌展现出来，有助于深化和推进二程洛学的研究，寻绎新的学术增长点，打开二程洛学研究的新视域。当然，因学术水平浅陋，拙著难免挂一漏万，敬请学界同仁批评指正！ 李敬峰 2020年6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