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特阶段理论的当代建构

第三章 突显当代资本主义社会阶级结构的实证维度 阶级结构是研究阶级问题的起点，其他阶级问题都是围绕着阶级结构而展开，或是会受到阶级结构的限制。以阶级结构框架为基础，赖特进行了大量实证研究。其中，对当代六个发达资本主义国家阶级结构的静态分析表明：工人阶级仍然占据着阶级结构中*庞大的阶级位置。而对美国1960-1990年间阶级结构的动态分析则表明：那些处于“矛盾地位”的“中间阶级”位置正在逐渐扩大。在进行动态分析的过程中，赖特提出了一个前提性假说，即：马克思预测资本主义阶级结构将走向两极分化，*终依据实证研究结果，赖特得出马克思预测有误的结论。 然而，在经典马克思主义著作中，曾多次出现“中间阶级”人数将会增加的论述。关于两极分化的预测，赖特忽略了马克思提出的资本主义社会发展的两种模式理论,“两极分化”与“中间阶级”增长是资本主义发展不同阶段的不同阶级走势。而赖特所得出的中间阶级逐渐扩大的结论，与当代许多其他学者的研究结论相悖。阶级结构是个复杂的问题，当代资本主义国家的阶级结构走向到底如何，还需我们仔细探究。 **节 静态的阶级结构表明：“工人阶级仍是*大的阶级” 在第二章确立的“十二种阶级位置”模型的基础上，赖特对当代资本主义社会的六个国家展开了一系列实证研究，这些国家包括：美国、瑞典、挪威、加拿大、英国和日本。在研究中，这六个国家在十二种阶级位置上的分布，对分析当代资本主义社会的阶级结构有很强的解释力。 需要指出的是，赖特对十二种阶级位置上的部分阶级位置名称进行了改动（第二章所采用的为*初的“十二种阶级位置”模型，发表于1985年。而此处赖特的实证研究发表于1997年），除了小雇主、小资产阶级、专家管理者和专家监督者四个位置上的名称没有改变以外，其他八个阶级位置上的名称都有所改变， 第三章 突显当代资本主义社会阶级结构的实证维度 63 而改变的后的名称更易于理解，在调研中也更易于操作。在名称有所改变的八个阶级位置中，除了*右下角位置由“无产阶级”变成了“非技术工人”，其内在含义和所指人群有所改变以外，其他七个阶级位置其内在含义和所指人群并未发生改变。*明显的改动是：赖特把原来的“半资格证书”改为“技术”，“无资格证书”改为“非技术”，所指更为明晰。赖特还直接把三种类型的资产直接描述为与生产资料、权力和稀缺技术的关系，这种描述也更容易理解。 赖特对生产资料所有者和雇员的阶级分布情况分别进行了分析。首先，赖特从财产维度出发，对占有生产资料的三个阶级位置——资产阶级、小雇主和小资产阶级进行对比分析。赖特将资产阶级定义为雇佣10个及以上员工的自我雇佣者，这一阶级位置在劳动力中所占比例在上述国家中一般不超过2%，甚至在瑞典和挪威两国少于1%。小雇主的定义是雇佣2-9个员工的自我雇佣者，这一阶级位置所占比例约为挪威、加拿大的3%，瑞典、英国的5%，和美国、日本的6%，也就是说约有3%-6%的劳动力占据小雇主的阶级位置。如果将上述两个阶级位置合并到一起，在所调研的六个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中，约有4%-8%的劳动力处于或多或少与资产阶级有联系的阶级位置上。如果进行国家间的对比分析，在这六个国家之中，瑞典的资本主义特征*少，约5.4%的劳动力处于资本家与小雇主的阶级位置上；美国的资本主义特征*浓，约7.8%的劳动力处在上述两个阶级位置上。 第三个阶级位置是小资产阶级，也就是雇员不超过一个的自我雇佣者，其在劳动力所占比例从瑞典的约5%到日本的超过23%，显然此处日本是个特例，其他五个国家的小资产阶级比例约为5%-14%。综合占有生产资料的三个阶级位置情况来看，在上述六个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中，约9%-22%的劳动人口占据社会中几乎所有的生产资料。 当然，各个国家的阶级结构也不完全相似，例如，日本的小资产阶级比其他五个国家都要庞大，而且分布于各个经济部门之中。在其他五国中，加拿大这一数据相对*高，瑞典*低。加拿大的自我雇佣比例较高完全归因于农业部门，如果把所有非农业部门合起来看，加拿大的自我雇佣率只有11%60 60 参见[美]埃里克·欧林·赖特．后工业社会中的阶级——阶级分析的比较研究．陈心想、皮小林、杨玉明等译．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2004：52-53． ，与其他几国相似。瑞典较低的自我雇佣率也源于劳动力部门的构成，只是瑞典并非因为农业部门，而是因为国家雇佣。瑞典的国家雇佣比例比其他几国高出20%左右，庞大的国家雇佣也直接影响了自我雇佣的比例。所以，加拿大自我雇佣率高和瑞典自我雇佣率低都是由部门经济造成的，而不是源于部门内的阶级分布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