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森林的野兽

精彩内容节选 **章 一场葬礼 “你为什么哭了？” 吟游诗人和他的小徒弟鲁伊站在黑石岗的黑曜石旁，俯视着布满帐篷、舞台和旗杆的山谷。晨曦在黑玻璃般的火山石上闪烁着，天空是勿忘我花的纯净蓝色，小蝴蝶在花丛中飞来飞去，这似乎是完美一天的完美开始。 然而，吟游诗人此刻正努力忍住巨大的悲伤、泪流满颊的哭泣。他咬紧牙关，紧握拳头，忍得身体都在使劲摇晃。可他的眼睛出卖了他：泪水浸湿了他的脸庞，顺着鼻子滚落下来，滴到了斗篷上。 “你为什么这么难过？”鲁伊从来没有见过老兔子这样。他抓住吟游诗人的裤腿，自己也想哭了。 吟游诗人无法开口说话，只是指着下面的节日场地。本应该是一个庆祝活动，来自五州各地的吟游诗人每年聚会，交换歌曲、故事和传说；现在，它变成了一场葬礼。 聚会的中心原来是一个巨大的六角形舞台。就在昨晚，他们还围着舞台而坐，看着表演者在观众身上施展各自的魔法。而此时，木板已经被砍成碎片，用来建造火葬的柴堆，*高吟游诗人的遗体被安放在柴堆上，上空悬挂着彩虹旗帜、彩带和水仙花花环。从鲁伊观察到的情况看，*高吟游诗人是在昨天夜里去世的，这使得整个节日陷入哀恸之中。 所有吟游诗人都聚集在柴堆周围。他们穿上*亮丽的衣服，手杖上绑着彩色的三角旗，有的甚至把皮毛染成了鲜艳的橙色、紫色和春绿色。从山坡往下看，就像是几道彩虹撞在了一块，碎成一摊碎片，铺满了下面的山谷。 鲁伊盯着眼前的景象，挠着耳朵。“我以为大家参加葬礼会穿黑衣服，”他说道，“可是他们看上去像是在开派对。” “他……他一直……讨厌黑色。”吟游诗人努力在即将哭出声之前回答道。不知哪只兔子点燃了柴堆，火焰开始在堆积的木头上燃烧，彩虹旗帜逐渐变得焦黑。 “这么说，你认识他？”鲁伊问道。他不明白为何他的师傅会为一只仅仅在舞台上见过的老兔子如此伤心。 “非常……熟悉。”吟游诗人说道。 烟雾此刻正从柴堆上飘起，木头里装满了熏香和草药。 即使他们站在很高的地方，鲁伊也能闻到一丝香味：广藿香和薰衣草的味道。香甜的白色烟雾升起，随风飘散。 “那我们为什么不下去和他们在一起？”早上天一亮，吟游诗人就把鲁伊从床上拖了起来。鲁伊一直期待着能有一整天来探索这个节日，可眼下他们就要错失良机了，似乎很不公平，即使，这是一个悲伤的时刻。 “因为……”游吟诗人只是说了两个字，然后伸出一只爪子，好像要触摸正懒洋洋地从山谷里袅袅升起的烟雾似的。鲁伊觉得好像听到他低声说了句“再见”，然后，他转身走开，拉着鲁伊一起。 * 那天早晨余下的时间，他们沿着山脊向东行进，游吟诗人一直保持着快速的步伐，让鲁伊喘不过气来。小兔子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没有时间问（他怀疑这是吟游诗人故意的）。 这些问题就在小兔子的体内冒泡，随着他的步伐上下跳跃。 他们终于停下来休息时，问题跑了出来，像溢出的气泡一样，一个接一个地冒了出来。 “那么，你是怎么认识*高吟游诗人的？他是怎么死的？为什么我们这么快就要离开？这和你的真名有关吗？你的真名叫什么？为什么你不告诉我？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 “等等，”他说，“在你动爪子之前——请不要让小男孩看见。我包里还有一些宝石，如果你们能帮我把他带回节日之地，它们就是你们的了……你们知道的……总之……要确保他被照顾好。你们知道的，他是我的学徒，他需要学习吟唱……” “我是你的学徒？”鲁伊差点从自己的毛皮里蹦了出来。 吟游诗人想起了，他还没有告诉男孩他和*高吟游诗人的谈话。他本该先告诉他这事的，可是葬礼…… “喝了这个，”那个骷髅舞者说着，从长袍里拿出一个玻璃瓶，而不是诗人以为的刀子，“别担心那个男孩。” “毒药吗？”吟游诗人问，“我觉得这更像是霍尔斯兰德的影子家族的风格。这么说，你们已经不用刀了吗？” “喝了它。”骷髅舞者说道。 吟游诗人打开小瓶子，嗅了嗅，缬草的味道，还加了一点罂粟籽，闻起来更像是安眠药，而不是致命的东西。 “别喝！”鲁伊喊道，眼里噙满泪水。吟游诗人把爪子搭在他的肩膀上。 “放松一点，”他说，“如果说我这些年学到了什么，那就是永远不要和三个致命的刺客理论，她们会在你眨眼之前把你剁成二十块。” 鲁伊还没来得及阻止他，他就大口大口地喝下了混合物。这东西很苦，让他的嘴变麻了。他想，里面可能也加了木兰，也许还有些薰衣草…… 然后，他就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