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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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SBN:9787807702832
- 装帧:一般轻型纸
- 册数:暂无
- 重量:暂无
- 开本:21cm
- 页数:362页
- 出版时间:2021-07-01
- 条形码:9787807702832 ; 978-7-80770-283-2
本书特色
某一天,众人发现—— 文弱书生五公子竟能上马挽弓 潇洒不羁的三姑娘还能舌战群儒 这两人……都是高手啊! 30亿+积分 百万点击 全程高能反转,看点连连! 武艺高强的糙小姐与弱不禁风的贵公子“灵魂”互换。
内容简介
本书讲述的是一个不靠家世, 自我奋斗, 实现目标的故事。女主宋初昭从小生活在军营中, 在得知自己的祖母生病之后于是返回家中探望。男主顾风简自小身体不好, 但是一直勤奋读书*终考取了功名。两人机缘巧合之下相遇了, 并发生了一系列的故事, *后也收获了美好的结局。
目录
目录:
**章:互换
第二章:精彩绝伦
第三章:打架
第四章:爬墙
第五章:吟诗
第六章:一鸣惊人
第七章:出游
第八章:回京
第九章:赏赐
第十章:大婚
番外一
番外二
节选
**章:互换 秋雨打萍,院中水潭一层层向外漾着水圈,倒映出上方横梁古旧的模样。 残叶被打入浑浊的泥水中,空气里蔓延出一股腐朽的淡臭味。 宋初昭梦见自己多年未见的祖母年老病危,日薄西山,朝边关传来一封急信。父亲满脸忧愁地将她叫到帐中,说祖母病重时想见儿孙一面,命她回家代为探亲。 宋初昭虽然对祖母感情不深,但思及血浓于水,还是有些眷恋之情。便在父亲手下两位亲信的护送中,一路策马赶回了京师。 她隐隐晓得母亲与宋老夫人极为不和,否则也不会十多年避居边关。可这次老夫人以病相召,母亲若再做阻拦,实在会遭人口舌。她不想叫母亲两难,便自作主张地跑回来,未来得及告知宋母一声。 哒哒的马蹄,与窗外不歇的雨点重合,将她心绪搅得一片杂乱。轻浅的呼吸声也变得沉重起来。 等回了京城,宋初昭才知道,祖母精神抖擞、红光满面,身体康健得很。见着自己,没表现出什么祖孙情谊,只冷漠地向她告知,说她年岁已是不小,此番叫她回来,是该准备成亲。 随即便将她分派到一间老旧的偏院,态度敷衍地应付着。 家中其余长辈,也不时对她冷言冷语,挑剔她的举止谈吐,一副要将她生生踩进泥里的架势。 宋初昭*怕便是这些自持身份又为老不尊的长辈,不想有朝一日,还是落进了他们手里。 宋初昭!这名字在边城那可是无人能出其右的土霸王! 纵然她父亲对她管教极为严苛,军中其余将士对她尤为偏袒。连同派遣的使君、监察的官员、治民的郡守,也待她很是亲厚,如同家中小辈一样。 没想到回了京城,却要受宋家人百般苛待。 若非看见那门楣上写的是“宋”,她都要怀疑自己进错了门。 宋初昭猛得睁开眼,被窗外飘来的寒气吹得一个哆嗦。 该死! 醒了才知道,这根本不是梦! 宋老太就给她分了这么一间破院子! 宋初昭重新闭上眼睛,将手背贴在额头上,用冰凉的手褪去脸上的燥热。 幼时她也曾随父亲归京一次,见过宋氏一家老小。具体发生了什么她已记不清楚,只知道闹得很不愉快。她一路哭喊着回去,生了好久的气,娘就再没松口让她回来过。 早知如此……她何必要自作多情,巴巴地回来讨这份嫌? 宋初昭气得简直要把自己的牙给咬碎了。 又是一阵初秋的风吹来。 宋初昭跳下床,踩着鞋子,三两步跨过去将窗户用力拍上。“啪”的一声巨响,这间老旧的屋子跟着微微一震。 响声过后,门外的脚步声变得更为清楚。 “姑娘为何这般烦躁?” 门扉被直接推开,一位婢女端着果盆走进屋来。 她脸蛋圆润,五官平平,分明该是个敦厚老实的长相,眼神中却有两分掩饰不去的狡黠。下垂着眼悄悄打量宋初昭的模样,更是带着股叫人不喜的猥琐。 这是宋老夫人分派来照顾她的婢女,叫妙儿。 “这是二姑娘托我送来的。”妙儿将东西放到桌上,低头捧起一个金黄色的柑橘,笑道,“老夫人给二姑娘房中送了许多橘子,说是三老爷带回来的,二姑娘便叫我送些到您这里来。她是记挂着姑娘您呢。” 宋初昭淡淡斜了她一眼,道:“滚!” 初来时,宋初昭还未察觉出不对,甚至觉得宋府人性格体贴,善与人亲近。到了第二日,才终于品出些别的味道。 这些人说话总是一副欲言又止、止又欲言的态度,尤其提到宋母时更是如此,仿佛母亲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般虚伪,偏还想装出天真浪漫的模样来,甚是矫揉做作。加上府中几位长辈拿腔捏调地挤兑,话里话外都在提醒她——这宋府*受宠爱、*尊贵的人,是宋初昭的姐姐,也就是那二姑娘,宋诗闻。 这群人还不住地夸赞宋诗闻事事通达、秀外慧中、温良恭俭,对她这便宜三妹亲近温和,诸事上心,希望她能知恩。 呸! 好大胆的妖怪,也敢在她宋初昭面前横行妄为。不晓得他们行军打仗的,都会两手装神弄鬼的把戏吗? 宋初昭与那宋二虽非一母所生,可宋初昭的亲娘,那是三品大臣的独女,别说宋二那早亡的娘亲,就是宋老夫人,也没资格在她面前说一句身份尊贵。 何况宋二她娘……她谁啊?死了十多年,怕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原来如此尊贵。 想是将她当做一般好欺负的女子,以为她孤立无援呆在京中,这般施压,能让她自命低下,好好听话,或许还会将宋诗闻当做亲姐妹一样交往。毕竟表面上,宋二是对她*好的人。 做梦!她像是那么蠢的人吗?是京城的鸡不会打鸣儿,叫不醒他们? “姑娘是还在为亲事烦心吗?” 妙儿把橘子放回去,两手交叠放在身前,低下了头,摆出一副谦卑的姿态来,好声劝道:“姑娘,那顾四郎虽说有些多情,为人不羁了些,可他好歹也是国公长子呀,将来不定会袭承爵位。姑娘嫁给他,也算是高攀了。外边的那些传言,不可尽信的。” 宋初昭挑眉,又朝她斜了一眼,冷笑一声。 她就奇了怪了,这宋老夫人十多年未曾念过她,怎么突然就要给她安排婚事? 于是宋初昭便命人去打听了。 她在京城并无亲朋,只有送她回来的那两位亲信可以信任。那二人听她请求,便多留了两日,悄悄去帮她询问了一遍。 说起来,这门亲事全是宋老夫人多嘴搞出来的。 那日宫廷宴会,皇后招待了几位官员的家眷在后院闲聊,宋老夫人见着坐在上方的顾夫人,便说了一句,说顾家两位公子,该到婚配的年纪了。好巧啊,他们宋家也有一位年岁不小的姑娘。 宋老夫人想起的自然不是宋初昭,而是宋诗闻,那个自幼养在身边的姑娘。 宋诗闻比宋初昭还要大上两岁,再不嫁人,怕是就要超龄了。宋老夫人阅遍京城适婚男子,啧啧,觉得果然只有顾家的儿子才配得上她孙女儿。 宋老夫人尚未来得及旁敲侧击地暗示一下,上首皇后突然问顾夫人,说顾贺两家多年前定下的婚约,还作数不? 顾夫人说,若是双方不曾反悔,那自然是作数的。虽不算什么正式的婚约,可若两家能够结好,也是一桩喜事。 据说宋老夫人深深地被震了下,愣在当场,许久没有回神。 那是贺老将军与顾国公多年前定下的事情。贺将军只有一个女儿,便是宋初昭的母亲。宋母也只有一个女儿,那就是宋初昭。 虽然宋初昭姓宋,但这门婚约,看的是贺家的面子,与宋诗闻无关的。 不巧了,宋初昭就这么抢了宋老夫人挑好的孙婿,虽然她自己也不是非常乐意。 可这根本不能怪她啊! 知道了这事,再听宋府下人这挑唆的酸气,宋初昭的感觉就微妙起来。 尔等可真都是人才! 她原先还觉得那两位将士在边关鬼话听多了,朝她描述事情经过的时候,多了点个人感情色彩,不想竟是真实的。 宋初昭心中翻转过许多想法,面上却不显,她皱着眉头上上下下地扫视妙儿,然后弯下腰,把鞋子穿好,重复了一句:“让你出去,没听见?” 妙儿腰弯得更低了,惶恐道:“奴婢是做错了什么,又惹姑娘生气了?” 宋初昭长手一指:“我在休息,何人让你开的窗?你一下人,进我屋门如入无人之地,宋家下人就这样的规矩?口舌倒是挺多的。知道在军中,你这样的人,是要怎么处置吗?” 妙儿忙道:“奴婢是怕姑娘闷到了,才开的窗。” 宋初昭定了下,然后抬脚,步步朝她逼近。 二人距离越来越近,直到相距只有两步远,宋初昭才停下。 阴影罩在妙儿的身上。宋初昭伸出手,还未碰到她,妙儿萧瑟一抖,畏惧地喊了一声:“奴婢这就走!”随后脚步仓皇地往屋外退去。 妙儿走得急,似乎是真怕宋初昭动手打她,跑的时候,撞到了宋初昭的手。 “哐当”一声极轻的声响,宋初昭低头,发现自己一直带的玉佩,竟然掉了。 她稍怔,蹲下身将东西捡起。 只这么轻轻一摔,玉佩竟然裂做好几块,她拿在手心翻转查看。原来是系挂处的红色绳索被磨断,才掉了下来。 这东西不记得是谁送给她的,她一直带在身边,想要还给那人。没想到竟然坏了。 何意? 虽说她平素不信鬼神,但是不是该去找个寺庙拜拜?*近可走太多霉运了。 “娘!” 来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两手随意一揖,算是行过礼。不等对方应声,先一步坐到旁边的塌上,将半身重量都靠在中间的小桌上,对着旁边的妇人,连连喊道:“不妥,不妥,实在不妥!” 顾夫人捏着针,视线始终盯着手中的白帕,对他不做理会,不急不缓地将针线穿插过去。等顾四郎不再出声干嚎了,才问道:“哪里不妥?” 顾四郎叫她晾了阵,精神萎靡许多,听她开口,又立即挺直腰背,说道:“娘!您怎能答应与那宋三娘的婚事呢?你不知她在边关长大,自幼不识礼数,京城众人都说她丑恶无比,专恣跋扈。你平日管教归管教,你可不能害苦我啊!” 顾夫人语气依旧淡淡:“哪里来的众人?” “就是众人啊!”顾四郎指着大门道,“我叫人出去打听,宋府的下人是这样说的。据说那宋三娘喜怒无常,性情暴戾,家中下人见着她多是避让,不敢上前。你叫她嫁进顾家,我看整个顾府都得翻天。” 顾夫人终于停了动作。 顾四郎以为她要听自己说了,深吸一口气,正要慷慨激昂地说上两句,顾夫人斜睨他一眼,示意他安静,然后将帕子举在半空,左左右右地看,末了满意点头。 顾四郎吐出一口气,向后倒在塌上,无奈喊了句:“娘,您对我上点心吧!” 顾夫人又问:“她何时回来的?” “也就数日前吧!”顾四郎再次坐起,“娘你不知道吗?据说她回来以后……” 顾夫人显然是知道的,打断了他,说:“她才回来数日,见过她面的人都没有几个,怎么京城里人人都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这关我何事?”顾四郎说,“总归我不想娶一个,比我能打的姑娘。” 顾夫人朝旁边伸出手,顾四郎会意,立即殷勤地将篮中的剪刀递了过去。拖着长音喊道:“娘。” 顾夫人这才说:“又不是给你定的亲事,你啰嗦什么?” “纵然不是为我定的……”顾四郎高声说到一半,骤然卡住了,眼睛猛地睁大,不可置信道:“什么?不是给我定的?那莫非是五弟?娘你怎么舍得啊!五弟可是个文弱的读书人!” 不远处传来两声努力压着的咳嗽,屋内二人一齐收声。白衣缓缓而至,停在门口。 “母亲,您叫我。” 这人面色有些苍白,因为多日养病气血不足,可是明眸秀眉,叫人过目难忘。与顾四郎略带些痞气的强势不同,周身都是种让人难生恶感的温润气质。 顾四郎已经挂上笑容,迎了上去,关切道:“五弟,你身体好些了吗?” 顾风简颔首:“已快好全了。” 顾夫人对着顾风简,声音都柔和了不少,示意他到面前来,问道:“娘与你说的事,你想过了吗?” 顾风简敛下眉目:“先见见人吧。” 顾夫人轻笑道:“我也是这样想。宋三娘是宋夫人亲自教养长大的,想来不会是个坏孩子。你别听外边人胡传。” 顾四郎扯了扯嘴角,嘀咕道:“都是宋家,那我宁愿娶那二姑娘。诶,说起来,宋二与五弟倒是相称。听说也是一位喜好诗书的人,而且为人宽厚,素有贤名。” 顾夫人眉头一蹙,摇了摇头,说道:“宋二姑娘,不可以。” 顾四郎:“哪里不可以?” 顾夫人不想和儿子讲,只送去一个你太笨了的眼神。 顾风简在一旁坐下。他抬手理了下衣摆,腰间一块东西顺势滑了下去,他还未察觉,顾四郎眼尖,先行说道:“五弟,你东西掉了。是你的玉吗?” 顾风简便弯腰去捡,指尖尚未触及,眼前倏地一黑,整个人滑了下去。只来得及听见顾四郎在他耳边的一声疾呼。 顾风简已经对着镜子看了至少有一炷香的时间。 纵然这铜镜由于老旧磨损,表面变得粗糙模糊,也还是可以清晰辨认出,里面是一张女人的脸,且五官熟悉。 无数事实证明这不是他的幻想,他真的变成了一个女人,还是一个他或许认识的女人。 *初的惊愕与无奈过去之后,顾风简收起了所有表情,站起身来。 他迈着步伐在屋中走了一圈。 四肢有力,呼吸沉稳,起码比他先前风寒未愈的身体要好多了。手心指节处磨有老茧,虎口附近残留着不少刀剑的割痕。说明这人常年习武。 屋中摆设很是简朴,只有一些日常用具,看外观已经颇为老旧,甚至几件家具已在损坏边缘。床架的上方与房屋的角落,残留不少尚未打扫干净的灰尘。如无意外,此人应该是刚住进来不久。 近门方位的木桌上,摆放着一块碎掉的玉佩,那玉佩曾经是他的,他认得出。 顾风简推开立在深处的衣柜,在里面翻找了一下。除却寥寥几件换洗用的衣物,他还搜出了对方存放在里面的进关文牒,以及各种身份证明。 在他看见镜子里那张有些熟悉又很是陌生的脸时,他已经大致猜到了,此刻终于可以确信这人的身份。 “宋三娘。”顾风简低声道,“宋初昭。” 顾风简只看一眼,就将东西都放回去。 倒不知宋家何时如此落魄了,宋初昭竟然要住这样的屋子。他们是真不怕让贺老将军发现他们如此作为? 想是贺将军闲赋太久,不理政务,又没有子女在侧,叫人忘了他往日威严。 顾风简冷笑一声,提着裙摆在床边坐下,正在暗暗思忖,腹中五脏庙频频发出叫嚣饥饿的声音。 顾风简低了下头。 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但肯定已经过用饭的时间了,现在还没人过来喊他,恐怕他要自己去找点吃的。 宋初昭是在一阵热气中醒来的。 她身上盖着起码两层厚重的被子,全身无力,难以动弹。 门窗都关得严实,所以房间很闷。 不知何处正燃着熏香,叫屋中不至于有什么积压的臭味。白烟散进空中,飘到床边的时候,味道恰好淡淡的,沁人心脾。 宋初昭废了好大力气才挪动了一下,不知道为何会如此难受。 她已经许久不生病了,就算生病也不至于如此。此刻就像在激浪中被捶打过一百遍一样,全身筋骨都透着疲惫。 宋初昭……岂能轻易认输? 她奋力挣扎,好不容易要将手从禁锢的被子里伸出来,一双铁臂从上方按下,又给她按得严严实实。 宋初昭险些窒息,艰难地睁开眼睛。随即两张放大的脸映入她的视线。二人俱是一脸关切,紧张地望着她。却都是宋初昭不认识的人。 宋初昭迷迷糊糊地眨了下眼,闻到了空气中的那股香气,转着眼珠四面看了一圈。 陌生的景色从瞳孔中扫过,她的脑海中蹿出了几个关键词——权贵人家,起码正五品以上,不认识。 “五弟,你没事吧?” 俊秀男子将手探向她的额头,宋初昭下意识地躲了过去,戒备地看着他。 男人并未勉强,自如地将手收回,更担心她此刻呆愣的反应。 顾四郎:“大夫说他该没事啊,醒了就好,怎么我瞧他跟失了魂似的?” 顾夫人紧张道:“五郎,告诉娘,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顾四郎:“你还说你快好全了呢!晕倒的时候,险些没吓坏我们!” 宋初昭张了张嘴,难以成言,麻木地把视线转向正上方。一片混沌的大脑中,突然闪过一道大雷,将她劈得虎躯一震。 她藏在被子下的手,极缓慢的,又带着坚定,往下面滑了下去。感受到现在的身体切实的存在某种构造,全身气血都从脸上褪下。 好在她原先脸色就惨白,此刻除了因为失控而略显狰狞之外,看不大出别的端倪。 “你是不是在发抖?五弟你莫非还觉得冷?”顾四郎隔着被子按住了她的肩膀,惊道,“你怎么抖得越来越厉害了?你这是怎么了?” 对不住……她只是一时控制不住她自己。 顾四郎却急道:“娘,我就说,五弟全是被你吓的,因为你让他娶那个什么宋三!换做是我,也该吓病了!” 顾夫人警告地瞪了他一眼,示意他走开。 宋初昭却是听明白了。 她现在是顾家五郎? 和她定亲的是顾五郎,不是顾四郎? 哟嚯!宋老夫人搞什么?耍诈喊她回来成亲,连对象都没弄清楚的吗?那他们一堆坏话岂不是白念了? 叫顾四郎这么一打岔,宋初昭又不抖了,连气血都好了一点。 “五郎。”顾夫人弯下身,柔柔地唤了她一声,见她望过来,笑了一下。 她从一旁的仆从手上,端过一碗泛着苦味的药,带着安慰的语气道:“喝药吧。” 说着让顾四郎搭把手,将宋初昭从床上扶起来。 宋初昭说:“我自己来。” 出口声音干哑低沉,的确是个男人的声线。 她从对方手上接过,想一口闷下去。 药其实不大苦,也或许是因为她此刻口中无味,尝不出什么味道来。 顾夫人坐在一旁,满目慈爱地看着她。那目光太过温柔,叫宋初昭额头不禁酝出一层冷汗,放缓了喝药了速度。 实不相瞒,宋初昭还没被人这样看过。 她爹自不必说,平日拿她当个兵训。而她娘,稍好一些,拿她当半个兵训。 她自小心大,也没觉得有什么。 原来这就是被捧在手心的感觉? 想想好像还不错? 顾风简从屋里出来,走了没多远,就看见了宋府的仆从。 他目不斜视,只往大路上走。 房屋构造一般都大致相同,有迹可循。顾风简走走停停,根据仆从的着装、手持物品、行走路线推断,顺利绕到了吃饭用的厅堂。 宋家人刚吃完饭,饭菜已经撤下了,桌上重新摆了几盆瓜果糕点。 宋老太正与几人做饭后闲谈。 这府邸其实是宋将军的家宅,虽然宋氏早就分家了,但因为宋父常年不在家,太夫人又怕寂寞,便将三子叫了过来。所以宋三爷及其家眷,也住在宋府。 顾风简原本是想直接进去的,谁想突然听见了自己的名字,脚步在空中顿了一下,然后收了回来。 “要你出嫁,我自然是舍不得的,可我也不能强留你是不是?诗闻,祖母知道你的孝心,祖母也*疼爱你,一定给你寻一门*合适的亲事。” “祖母——” “好好。先等宋初昭成了亲,我再去与顾夫人讲,提提你和顾五郎的事情。亲上加亲也是好的,我想她不会拒绝。” 这时另外一个稍显年轻的声音插话道:“我们二娘哪里都好,有谁会瞧不上我们二娘?这门外提亲的媒婆,早不知道排哪里去了,是我们二娘眼光高罢了。哪里同宋初昭一样,若非突然冒出一桩陈年的婚约,凭她的名声,怎可能寻得到这么好的亲事?” 那妇人夸张地笑出声来。 “也是弄巧成拙,有了宋初昭那种的比对,更显得二娘你出尘脱俗。 “而且,我瞧那顾五郎要比顾四郎好,更成熟稳重些。我先前见过他一面,只觉他做事滴水不漏,彬彬有礼。若真结了亲家,对我们二娘定然极好的。” 宋老妇人沉吟片刻,说道:“顾四郎,虽说要年长一些,可他行事略显轻佻果躁,未必是个良人。” 顾风简的表情难得地出现了一丝崩裂。不知该不该说一声承蒙高看。 宋家人,连自己结亲的对象都没问清楚,已经将未来都打算好了吗? 当他顾五是什么人?她想嫁,自己就得娶? 他母亲,还真是未瞧上宋二。 顾风简站在走廊上,终于是被人发现了。 宋三夫人站了起来,放高了声音,扯着长调说道:“何人在墙后偷听啊?哟,原来是宋三娘啊!” 顾风简顺势走了出去。他神情自然,丝毫不见被人叫破的尴尬之意。 宋初昭的三婶,也是个体态丰盈的美妇人,只是她拿腔捏调的模样,着实叫人不喜。 “都这时辰了才出来?方才喊婢女去你屋中,说是你还在休息。这青天白日的躺在床上,传出去,怕是要被人指责怠惰懒散,丢了脸面。” 顾风简目光微沉,想到他四哥说,宋初昭是个骄纵跋扈、动辄打骂的人,想来不会忍让这刁钻的妇人。便扯了扯嘴角,扬起一个虚伪的笑容,说:“不及三婶会装腔作势、两面三刀。这脸不要就不要了吧。” 三婶被她一噎,当即气得满脸涨红,直指着他喝道:“你——你竟然对着我口出不逊,真是目无尊长,毫无规矩!” 顾风简不搭她的话,场面冷了下来。宋诗闻站起来问:“妹妹,来这里何事?” 顾风简淡淡道:“来吃饭。” “呀,妹妹你还没吃啊?”宋诗闻惊讶一呼,像是才反应过来,连忙转身,从桌上端了一盆糕点,递过去说,“那你快吃吧,当心饿坏了。” 老夫人只坐在前边,冷冷地看着他。 顾风简半阖着眼,落在冰冷的盘子里,目光中带着不屑与讽刺。再抬起头,审视地望着宋诗闻。 那眼神刺得宋诗闻相当不适,她还在思考哪里不对,顾风简径直转身离开。 老夫人“哼”了一声:“不吃就算了!诗闻不必管她。” 顾风简独自回了屋,想着自己的午饭该如何解决。 宋初昭身上倒是有钱,还放了不少。只是一个未婚女子,独自出门吃饭,确实不大妥当。何况如今她正在风口浪尖上,京城不少地方都在传她的谣言。 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去顾府看看如今的“顾五郎”才对,可是于礼不合,未必能当面碰上。 或者还是等对方来找自己?看样子,她的身手是不错的。 顾风简正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应对,就听见窗格从外面被东西敲打了几声。 声音很轻,高低不定。该是石头。 他不做声响地走出门,拐到侧面,果然在不远处的高墙上,看见了方才还在念叨的人。 二人一高一低,遥遥相望,对着那张各自无比熟悉的脸,露出极其复杂的神色来。 这是叫人无法忘怀的一幕。 宋初昭声线颤抖,试探道:“顾……顾五郎?” 顾风简飞快地点了点头。 宋初昭明显地松了口气。调整了下姿势,让自己扒得更稳些。 顾风简:“……”此生从未想过自己的脸能出现在墙头这样的地方。
作者简介
退戈 热爱写文,脑洞大开,喜欢挑战各种不同题材。 希望能用幽默明快的文风记述各种温馨治愈的故事,贯彻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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