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癌症起源:哈罗德·瓦穆斯自传

　　阿默斯特学院　　当我考虑选择大学时，虽然留意了之后被医学院录取的成功率，但是我并没有思考太多在我中意的大学里会接受到怎样的科学训练。我当时想找寻的大学是：能够保证我广泛地接触到艺术和科学，并且学校要足够小，使得我有足够的机会结识教员。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些原因，我选择了阿默斯特学院，而非哈佛大学。从父亲对他自己的哈佛经历的不满意，以及对我在他所描绘的竞争、自立环境里生存能力的怀疑，我可以感受到父亲对我这一决定的热衷。我希望我的感觉是错误的，但我从来没问过。　　在20世纪50年代，阿默斯特因为对当时所谓“新教程”的坚持，而在美国一流本科院校中颇为独特。它的250位新生，清一色男性，因为学习相同课程的共同经历而结成了坚实的“纽带”。这些课程包括：微积分，物理学，欧洲历史，古典文学阅读，以及声名昭著的被称为“英语12”的说明文写作（我们都曾为同样的写作任务而挣扎）。记得1957年秋季的**个作业是让我们描述我们的信念，为什么会有，以及它们如何被我们的教师们所改变。我们中的大多数发现（我目前还在寻找）：其实直到我们把它们写下来之前，我们都没有真正清楚我们有怎样的想法，我们的信念是什么。我们所思考的和信仰的，用通俗的语句表达出来竟是如此的困难——那么，我们是否真的有所信仰？当我们试图用他人能够理解的字句来阐述我们的想法时，我们发现其实我们比了解的自己远为复杂。　　科学课程同样以它们模棱两可的知识让我们难堪。我特别记得我们一年级物理学教授达德利·汤（Dudley Towne）展示给我们的一幅漫画：一个坐在墙一边的科学家试图测量和推断出来自墙的另一边的离奇古怪的人们所发出的声音。这幅画的寓意非常明显：科学受制于两个方面：其一是我们所拥有的测量自然现象的工具；其二是我们用来解释这些测量结果的想象力。这和“英语1-2”不相伯仲。　　接触众多的领域，正如阿默斯特后来的课程所要求的，对于一个充满好奇心的学生来说，既令人振奋又让人分心。在我大学的*初年头里，我在主修哲学（太抽象）、物理学（太艰深）和英国文学（*终选择了）之间游移不定。我依旧忠实地想要完成医学预科的必修课程，但我从未严肃地考虑过我要主修生物。我当时真不明白我的一些好友（其中一些现已是著名的科学家）怎么就能在实验室里泡上长长的下午和晚上，而不是坐在图书馆舒软的椅子上阅读，或是在阿默斯特翠绿的小丘上吟诗。因为我看起来很明显地想以文学作为我的事业，我曾经被一位有机化学教授罗伯特·惠特尼（Robert Whitney，我在他的医学预科必修课里不及格）要求停止修习他的课程并放弃进入医学院的志向。因为我怀疑惠特尼对我或者我该做的所知甚多，我终于从温馨、热闹的兄弟会会所搬到了一间单独的寝室，并*终把成绩提升到了体面的C。这一成绩之后被证明至少对于一所医学院来说是足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