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走过高考

1不速之客小小年纪，便被家长拎着脖颈成长，灌之以与年龄和体格极不相称的畸形教育。……用纯真的童年，换取一个又一个关于“神童”的传说和赞誉，他妈妈帮他开启的究竟是畸形人生，还是别样传奇，不得而知。 一声刺耳的自行车制动声把若兮惊醒。 马路边一个约摸与若兮同龄、高中生模样的男孩行色匆匆，一边避让往来车辆，一边超越路边同样行色匆匆的路人。若兮这才发现原来她所乘坐的车早已穿过了细长的新江隧道，宽阔的解放大道，从主干道驶向辅路了。逼仄的辅路人车穿梭，略显嘈杂。若兮爸爸驾着车，小心翼翼地避让着往来车辆和行人。听到后排座传来的些微动静，柔声问道：“醒了？”“嗯。”“马上到了。”“好。”若兮轻声应着，慢悠悠地从耳朵上取下白色耳机，用手指轻轻地挤压了一下握在手上的手机侧面按钮，看了一眼显示屏上的时间，7：19。还早，不会迟到。看来今天道路挺通畅的。往常要是按那个点出门，大都得在校门口下车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向教室。所以，一般她都会尽量早一点起床出门，以避免气喘吁吁冲进教室的狼狈。那一幕实在太糗，她都能感觉到自己惨白脸蛋上错位扭曲的五官。那样的事经历一次就够了，她可不想故态重演。 只是不知怎地，今天早晨她就是睁不开眼。任凭闹钟一遍一遍重复，不厌其烦地呜叫。正当她的沉沉睡意与声声闹铃博弈抗争之时，妈妈走到床前，先是在她额前轻轻覆上一个她夏秋清晨所特有的略微冰凉的吻(据说是因为若兮爸爸怕热，而妈妈惧冷，这样通过整夜空调冷风的洗礼，便炮制出来若兮妈妈这夏秋清晨专属的“冰吻”)，然后用手臂环抱着她的头和后背，硬生生地把她连同盖在她身上的粉色薄丝被一同拉起。若兮身子软塌塌地坐在床上，闭着眼睛，嘟着嘴，懒洋洋地扬起脑袋，嘴里还像儿时那样哼哼唧唧的，以表达对床的强烈依恋。若兮妈妈无限溺爱地把女儿搂在怀里，在她左右脸颊上各亲了一下，柔声说道：“宝贝儿，快醒醒！不然迟到了，老钟要罚你唱歌了！”唱歌？对哦，那个老钟，也就是若兮的班主任，若兮怎么都想不明白，他那圆圆的脑袋里究竟是哪个脑细胞突变，竟想出这样变态的规矩，要求无论老师还是同学只要上课迟到，都得当着全班同学唱首歌才算完事。唱歌她不怕，学习专业声乐那么多年，唱首歌不算什么。但问题是在同学们大声晨读之际，她在台上被罚尬唱，她接受不了。想想同学们个个端坐在座位上，手上捧着课本，嘴上朗读着课文，眼睛斜睨着讲台上的她，时不时就忍俊不禁，发出几声嗤嗤笑声的情景，她还能无所畏惧地站在那里倾情演唱？所以，妈妈口中的“唱歌”二字犹如晴天霹雳，把若兮从睡梦中惊醒，瞬间睡意全无。她无比紧张地问妈妈：“几点了，妈妈？”“都6：27了！”妈妈故作夸张地回答道。“啊，糟了，迟到了。”若兮一听，大声嚷了起来。说完她一把推开妈妈，掀了被窝，下床穿上拖鞋，冲向洗手间。若兮就这样在慌乱中开启了新的一天。在6：51*后的安全时限冲上了爸爸的车。一路上担心堵车迟到的若兮，*终还是抗不住瞌睡，又回到了睡梦中……车驶过辅路，接连向右转了两个弯后，驶入了新园横路单行线。马路两旁的很多商店都还没有开门营业，路上行走的大多是些背着厚重书包的中学生。白色耳机里还隐隐传来新概念英语的标准伦敦腔。若兮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稍稍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关掉了手机上的MP3。透过道路旁边的树木枝丫，一缕缕跳跃、斑驳的阳光洒向车窗。今天又该是个炎热的天气，若兮心里想着。新城的秋天总是这样含蓄，尽管早早立了秋，却还是这般犹抱琵琶半遮面，风头尽让夏继续霸占了去。不一会儿，就看到了道路左侧那熟悉的，在逼仄的道路上略显高大威武的校门。若兮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7：23，想着今天居然可以悠然地穿过校园中心的草坪了，心情不由舒畅了起来。她背上重重的书包，身体向左侧车门挪了挪，爸爸很有默契地靠边停了车。下车后，她和爸爸相互打了声招呼，便和着热空气和汽车尾气，快步绕过前面的一辆红色宝马，顺着人流进了校门。P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