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工开物—中国大发明”书系:汉字

甲骨文的创造与使用，充分体现了先民的智慧。 以其中的象形字为例，“日”（ ）字象太阳之 形，“月”（ ）字象弦月之形，“龟”（ ）字象乌 23 一、汉字通论 龟的侧面，“牛”（ ）字象牛的正面，“马”（ ）字 突出了马鬃和马尾，“兔”（ ）字则突出了兔尾短小 的特点，类似的还有“车”（ ）字描绘了车轮、车轴 和车舆，“火”（ ）字描绘了燃烧的火苗。象形字虽 看似简单，但如果对自然界事物没有细致的观察与总结， 也是很难临摹与仿造的。 据专家研究，象形字的来源可能与早期的刻画符 号有关，作为一种*原始的造字方法，这种文字图画性 强，符号性弱，应该是在人类文明肇始阶段创造和推广 的一种文字。 从世界范围来看，除商周的甲骨文外，还有不少文明 古国和民族也都先后创造和使用过象形文字，如古埃及的 圣书文字（图1.13）、苏美尔人的楔形文字（图1.14）、 古印度的“哈拉本”印章文字（图1.15）等。而我国境 汉　字 24 内，除汉族之外，云南纳西族大祭师所使用的东巴文（图 1.16）、水族所使用的水文（图1.17）中也都不同程度地 保留着大量的象形文字。 当然，象形字本身也有巨大的局限性，有些实体事 物和抽象事物是画不出来的，如大、小、多、少、厚、薄 等。于是聪明的古人发明了其他一些办法来表示这些字， 汉代的学者将其归纳为指事、会意、形声、转注、假借， 加上之前的象形，统称“六书”，或称“四体二用”（转 注、假借为用字法，其余四种为造字法）。 不过，这些新的造字方法，有的仍须建立在象形字的 基础之上，通过增加形符或声符而构成新的文字。在已发 现的殷墟甲骨文里，“四体”的造字方式都已出现，而其 中大量形声字的使用则说明甲骨文已是一种相当成熟的文 字，这种造字法也成为之后历代*主要的造字方法。根据出土资料，人们发现殷商时代的贵族除在甲 骨上刻画文字外，还在青铜器上铸有文字（图1.18、图 1.19）。 古代以祭祀为吉礼，《左传》中总结说“国之大事， 唯祀与戎”，故青铜祭器又被称为“吉金”，以青铜器 为载体的文字则被称作“吉金文字”，或简称“金文” “铭文”。当前学术界还有一种观点，认为“吉”字的本 意是指坚硬，而非吉祥，吉金是形容青铜器坚久耐用之 意，这种解释也很有道理。 图 1.18　后母戊鼎 图 1.19　后母戊鼎铭文 27 一、汉字通论 与甲骨文主要发现于商朝王都的情况不同，商代青铜 器的分布地域要广阔得多，南至长江以南、西至甘肃、东 至山东、东北至辽宁都有出土，除河南安阳殷墟外，在安 徽的阜阳（图1.20）、湖北的盘龙城（图1.21）、湖南的 宁乡（图1.22）、江西的大洋洲（图1.23）、山东的苏埠屯（图1.24）、山西的石楼（图1.25、图1.26）等地都曾 发现过大批重要的青铜器。这些地区或曾受商人管辖，或 与商人有过交往，今天，人们在博物馆的展柜前欣赏这些精 美的器物时，仍然能发现当年文明交流、文化共融的痕迹。 一般认为在甲骨文与金文并用的殷商时代，前者代表 的是一种占卜文化，后者代表的是祭祀文化。甲骨文相对 于金文可视为俗体字，因为金文典雅、庄重，有的甚至不 惜工本加以繁化、美化。 进入西周后，青铜器不仅形制、纹饰发生重大变化 （如流行带座簋，图1.27），而且长篇铭文逐渐增多，如 现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的毛公鼎铭文竟然多达497个 字（图1.28）。在内容方面，与殷商金文的祭祀、自名作 用相比，西周金文内容更加丰富多样，更注重现世的辉煌 （图1.29—图1.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