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智小五郎系列-江户川乱步全集:人行豹

恩田冬天的一个深夜，天气寒冷，快要下雪了。银座大街上的黑百合咖啡馆里，服务员神谷芳雄正拦住熟悉的卖花姑娘洋子小姐聊天逗乐，说话间不经意地朝整个店扫了一眼，嘴里说道：“ 奇怪！今晚究竟是怎么了？还没到十一点就已经没客人了，真让人感到意外。”黑百合咖啡馆光线昏暗，阴森森的，平日里客人并不多，可今晚门可罗雀的情形更加少见，仿佛人去楼空一般，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我也有同样感觉，好像魔鬼就要来了，大街上肯定刮起了刺骨的寒风？”洋子小姐哆哆嗦嗦地说着，战战兢兢地环视了一眼周围。就在这时，店门被推开了，传来皮鞋与地面摩擦的响声。进来的是一位男性客人，像有意避开他人的视线那样，径直地朝着*里面的角落走去。那里是车厢式座位，又凑巧被棕榈树盆景遮挡着，是整个店里*隐藏的座位。这位客人一走到那里便立刻弯腰坐下，由于走路的速度很快，以致神谷芳雄来不及为他引路。男客人身着黑色西装，骨瘦如柴，两条腿又细又长；高高的鼻梁，眼睛大得出奇，闪烁着让人害怕的寒光。看年龄，男人在三十岁左右。洋子小姐见状，突然压低着嗓音轻声说道：“哎，我觉得这个客人像从山上下来的野兽。”神谷芳雄被她这么一说，立刻警惕起来，不时地打量着盆景后面的动静。看他那认真的表情，如此古怪的客人似乎还是**次光顾。“我讨厌那样的客人！”不一会儿，洋子小姐冷不防地抓住神谷芳雄的胳膊说。“你怎么了？”“ 哎，你瞧呀！棕榈叶背后的那对大眼睛，像贼眼一样盯着我看！真让人受不了！”神谷芳雄赶紧朝那里望去，只见棕榈叶间果然有眼睛，并射出贪婪的目光，仿佛像猫盯着老鼠那样恶狠狠地望着洋子小姐。“大概是希望你去他那里卖花吧？”“我才不去那样的客人身边卖花呢！”“你别介意，不要把那样的人放在心上。”其实，神谷芳雄也被对方的眼神激怒了，正针锋相对地与对方互瞪眼睛。可令人奇怪的是，那两道令人生厌的目光越发炯炯有神了。“ 哎，那家伙到底怎么回事，该不是和我们一样的人吧？我说还是别朝他那里看为好。”“是的，我已经不看那里了。”他俩把脸扭向旁边。“ 哎，神谷，我觉得挺为难的，不知如何是好，你说怎么办。”片刻后，接待那个可疑客人的服务小姐返回来，走到神谷芳雄的身边说。“为什么?”“那客人说他一定要买洋子小姐的花，要我通知洋子小姐过去。我觉得这客人的举止很奇怪便拒绝了他的要求，可他不答应。“如果洋子小姐去他那里卖花，我要是一直陪着，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吧。你说说看，要不要请洋子小姐去他那里？另外，*好神谷也在旁边陪着。”虽说服务小姐的语气婉转，考虑得很周到，可洋子小姐还是边摇头边说：“我不去，我害怕那人。我有预感，去他那里卖花肯定会发生可怕的事情。对不起，我该回去了。” “是啊，你说的也许是对的。” 服务小姐又到那位可疑的客人身边，可转眼间又返回来说：“洋子小姐，那客人非要你去不可!说他已经决心买你的花，还说你为什么不过去，还说他讨厌站在卖花姑娘身边说话的服务生。他大声吼叫，一定要洋子小姐去他那里。” “这家伙还真难伺候。好，我代替洋子小姐去那里把花卖给他。”“你别去!那家伙也许会趁机捣乱的。”神谷芳雄毫不理会洋子小姐的劝告，从她手里夺过鲜花和服务小姐一起朝客人那里走去。“谢谢你光临本店!这些鲜花，无论你要哪一束都是两百日元。”此刻，客人已经把酒杯和威士忌的酒瓶子横倒在桌子上，恶狠狠地把盘子里的烤牛肉乱割一通。当听到神谷芳雄说话的声音时，猛地抬起头来笑着答道：“哦，我是要这花，可我是想从那位小姐手里买下它。你呢，我就只能说对不起了。不过，我想请你把那位小姐叫到这里来，好吗?告诉你，我可不是随意任人摆布的客人。我想这一点你应该能看得出来，拜托了!希望你别惹我生气!瞧!瞧我的嘴……瞧我的嘴……” P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