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法与经济学

　　《环境法与经济学》：　　6.8.3 破产问题　　其实，采用强制责任保险的另外一个理由是律师们常用的论点，即破产论。该论点是说，损害的程度常常超过加害人的个人财富，从而产生对受害人赔偿不足的问题，所以，律师们会以保障对受害人的有效赔偿为由推行强制保险。显然，在环境责任保险中，这种更加强调分配的论点也可起一定作用。如果一个加害人事实上不受判决影响（judgement proof，即因财产不足，无力支付判决的赔偿，判决无法执行，使判决成为“一纸空文”——译者注），从而，例如一个污染点成为“孤儿”，污染损失就要由社会承担。　　但是，也有可能提出一个经济理由，即破产会导致威慑不足问题，而责任保险可以对此进行补救。其实，经济文献中广泛探讨了这个所谓的“一纸空文”的问题。如果预期损害在很大程度上超过加害人的资产，加害人就只有购买在数量上等于其自有财产的责任保险的动机，那么，破产就可导致威慑不足问题。的确，在责任诉讼中，他只暴露于失去其自有财产的风险。因此，“一纸空文”问题可导致投保不足，从而导致威慑不足。　　乔斯特（Jost）正确地指出了这样的事实，在这些破产情形中，强制保险可产生*优结果。与损失程度超过加害人资产的破产情形相比，通过规定购买在数量上等于预期损失的保险覆盖的义务，可以取得更好的结果。在破产情况下，加害人确实只会考虑充其量失去其自有资产的风险，并相应地确定其谨慎程度。在有投保义务时，加害人暴露于完全责任，保险人显然有动机控制投保人的行为。运用传统工具控制道德风险，保险人可以确保加害人采取必要的谨慎，避免发生损失重大的意外事故。所以，乔斯特和斯库格（Skogh）认为，假定道德风险问题得到充分纠正，与有“一纸空文”问题时相比，强制保险可以产生更好的结果，这或许是为什么采用了交通责任强制保险的解释之一。与其可能造成的事故程度相比，由于没有多少钱可以失去，未投保和无力偿债的司机们也就没有多少动机来避免事故。保险人能更好地控制这一风险，以不予保险相威胁，迫使加害人小心行动。于是，在有义务投保的情况下，保险人成为有关活动的许可人。　　实际上，以上这个经济论点说明，破产可导致潜在的责任方把损害外部化：他们从事的活动可造成在很大程度上超过其资产的损害。没有财务保障，这些成本就会丢给社会，从而被外部化，而不是被内部化。如果保险人能够控制投保人的行为，就可以实现这种内部化。我们在前面讨论风险细分如何应用于环境责任保险时已经证明，保险人可以规定适当的保单条件和充分的保险金。这说明，如果能够充分地纠正道德风险问题，与有破产问题但没有责任保险的情形相比，保险甚至导致较高的威慑。　　当然，保险提供者可以要求一个覆盖条件，即企业要达到规定的预防措施投资水平。如果保险提供者要求这样一种充分的保险细分，《环境责任白皮书》技术附录-2正确地认为，与没有可用保险的情况相比，保险的可用性实际上可导致更多的预防。所以，既然保费的定价方式反映了投保方造成的责任风险，保险就会导致一种情形，即潜在的责任方被迫内部化其责任的成本。在破产情况下，保险的这种潜在收益在《环境责任白皮书》中也得到认可：保险可用性降低公司的风险暴露，从而减弱其规避责任的动机。另外，保险人会要求被保险人采取预防措施和有效的风险管理制度。　　当然，这个支持强制保险的论点依赖于若干假设和条件，下面将更加详细地讨论。显然，条件之一是，只有在道德风险可被充分控制，保险人也有适当动机这样做时，这个论点才是有效的。另一个条件是，保险市场应当是竞争性的。但是，我们可以注意到，实际上，不管是从法律观点，还是从经济观点来看，由于既可导致威慑不足，又可导致赔偿不充分，加害人的破产可能性是一个问题。由于强制保险可以对受害人提供充分赔偿，并且，如果某些条件满足，还可消除威慑不足的风险，所以，强制保险可以解决这两个问题。　　值得注意的一个问题是，人们会提出这样的疑问，即强制责任保险是不是纠正破产问题的*佳工具。的确，有若干个替代选择，能够以较低成本纠正破产问题。**个明显的选择是采用（强制的？）**方保险，而不是第三方责任保险；另一种值得考虑的选择是设立赔偿基金。在本章的*后一节，我们将考察这些替代选择。　　总之，可以认为，在理论上，强制责任保险可能是纠正破产问题的一个充分手段。但是，应当同样地考察是否有其他赔偿机制，能够以较低成本解决这一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