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巫运动

猎巫运动 巫师猎人主要活动于近代早期欧美国家，他们曾目睹数以万计的巫师受尽折磨，甚至入狱。但究竟什么是猎巫运动？为什么会发生如此臭名昭著的事件？ 用几分钟想象这样一个场景：你是一个生活在 17 世纪欧洲的农民，丈夫留下遗嘱走了，只有你一个人孤零零地生活在这小小的房子里。平时，你要花费时间照料地里面种的蔬菜和药草，同时，你也是一位虔诚的教徒，只要身体允许，都会按时去教堂做礼拜。你并不相信那些关于巫师的故事，比如，巫师们晚上会去树林里照顾撒旦，撒旦在他们背后抹上“撒旦药膏”，使他们能够施魔法让牲畜遭殃，但是你却相信撒旦的存在。 *近，你时常看到周围的邻居被教会的人带去法庭，从街坊的闲言碎语中得知，这些人被指控为异教徒。这时你并没有感到一丝害怕，直到手持武器、身着主教衣服的人出现在家门口，要把带你去问话时，你才面露慌张，不断大声叫喊着：“这一定是弄错了，弄错了！”你以为事情真相很快会浮出水面，可是当你穿过村子的主干道，路过朋友和邻居家门口时，他们只是偷偷地张望着你。起初，你还会觉得尴尬，但转念一想，磨坊主的妻子也是像自己这样被带走的，而她*终被判处使用巫术罪。想到这些，你才开始感到害怕，头皮发麻，全身发凉。 法庭上，三位法官审理着案子，书记员在一旁记录着流程。其实，在罪名认定之前，你的名字已经被记录在案了。认识多年的邻居控告你让他家奶牛产的奶变质了。这对农民夫妇还控告你带来了阴雨连绵的天气，害得他们粮食欠收；控告你用种植的药草制成的迷情水激起了他家两个幼女对性的幻想。你被告知不能有任何律师为你辩护因为操纵巫术是一种极端罪名，上帝只会庇护除你以外的无辜者。 当然，你拒绝承认自己是一名巫师，也极力否认别人安在你头上莫须有的罪名。在你看来这一切都太荒唐可笑了，只是因为你和邻居们向来不能达成一致意见，于是他们便控告你使用巫术，想摆脱你，这种做法未免太卑鄙了。你拒绝承认这些罪名，虽然你为自己的辩护都被记录了下来，但是法官依旧反复告诫你，巫术是重罪，所以希望你可以全部坦白。你立场坚定，仍然拒绝认罪。于是，你随后被带去牢房接受又一轮审讯。审问人员剥去你的衣服，试图在你的身上搜寻隐藏的法力。他们将你的大拇指放在像老虎钳一样的装置里，不断折磨你。面对逼问，你强忍痛苦，没有屈服。就这样勉强地熬过了**天的审讯，但是接下来却遭到了无休止的折磨（如前页图）。 当杠杆转动时，你的四肢就会被分开，发出“砰”的声音，这让你极其痛苦，生不如死。除非这时承认自己是巫师，说自己与撒旦有关系，才能让酷刑停止。尽管你的“坦白”可以将自己从被折磨中暂时解脱出来，但第二天，你和其他五个“巫师”会被押上马车，送去柴堆，处以火刑。猎巫运动并非兴起于 16 世纪的宗教改革运动，但这段时期尤为人所熟知：天主教和新教之间开展教权斗争，教派努力清洗异教徒，以证明其对上帝的绝对虔诚。所有人，无论出身卑贱还是高贵，都有可能被排挤出教派，只有那些来自社会*高阶层的人才是安全的。那么这场看似极其荒唐的运动是如何开始的呢？ 在有记录的历史早期，许多无法解释的事物都被归为了“巫术”，这样做的原因是为了让人们信服。因此当时的人们认为，巫术很强大，并且控制着他们周围的世界。古埃及人不仅用传统的医学手段来保持身体健康，也操纵巫术，驱散恶灵，与神沟通。而古希腊人在医学和宗教等各个方面，也都用到了魔杖和魔法符号。美索不达米亚地区（现中东大部分地区）的居民则在泥石板上记录咒语。这一时期，在许多文明中，巫术与宗教的区别大都难以辨认，而公元前 438 年的古罗马却是个例外，在古罗马操纵巫术会被视为重罪，判处死刑。《罗马法》中将巫术视为文明的弊端，因为巫术带来了大量传染病，导致粮食歉收。所以在短短几百年内，就有数千人被处死。 从古罗马、古希腊时期到猎巫运动集中的16 世纪，掌权者将巫术视为迷信，更视为对社会的重大威胁。8 世纪，信奉基督教的意大利国王查理曼大帝表面上嘲笑人们相信巫术，实际则下令将巫师判处死刑，活活烧死。11 世纪，在哈德罗国王统治下的丹麦法院认为，对巫术的信仰远比巫术本身更加危险，并且要对巫师猎人实施更加严厉的惩罚。 整个中世纪，社会大多容忍巫术，公众对其也不以为意，巫师也没有过多地受到惩罚，通常法院会根据巫师所被指控的具体罪行进行判决，他们将面临短时间的牢狱之苦或只需交些罚款即可。12 世纪，罗马天主教宗教裁判所建立，这时社会对于巫术的态度有了变化。*初建立裁判所是为了解决那些从教会中分裂出去并威胁到罗马统治的其他宗教信仰所带来的问题。14 世纪初，宗教裁判所职权范围有所扩大，有时会处理一些与巫师有关的问题。 中世纪后期，公开信奉除天主教以外的教义是极其危险的。罗马天主教皇英诺森八世（1484 年—1492 年在位）于 1484 年发布通谕 A，公开谴责杀害婴儿的巫术迷信者，并派雅各布·史宾格与海利奇·克拉马在德国境内调查巫术，出版了影响深远却为人所诟病的合著《女巫之锤》（Malleus Maleficavum-Hammer of Witches）。这本书就是猎巫手册，书中提供了大量证据来证明巫术的存在，教导巫师猎人如何更加有效地识别巫术、检验女巫并对其施以酷刑，同时，也对女性施加了更大的压力。该书一度被广泛传阅，但没过几年，天主教就视该书为禁书，不允许相互传看，主要原因是这本书在非宗教人士中也很流行。但是随着新教改革的来临，这本书及同类型题材的书成为了猎巫的关键。新教教会认可这些书目，是因为它们被罗马和梵蒂冈视为禁书。 随着新教教会席卷欧洲，猎巫运动也在丹麦和苏格兰等诸多王室的鼓励下展开。在宗教迫害的推动下，大批女巫受到牵连，人们的情绪也渐渐失控。所谓女巫，可能只是因为居住在偏远地区，对人们来说是陌生的或仅仅是出现在了错误的时间和地点，就被指控造成了疾病、死亡、灾难（自然灾害或其他灾害）。原告的动机十分随意，也许只是因为相信女巫会带来不幸，当然，也有更加险恶的动机，例如政府想要控制社会或者没收被告的财产。苏格兰猎巫运动持续到 18 世纪，巫师起初被认为是宣扬迷信的骗子，后来变成了危险的恶魔崇拜者：他们将自己的灵魂卖给了撒旦，并举行了名为“女巫的安息日”的反基督教仪式。1563年，巫术被立法禁止，在随后的 150 多年中，猎巫者所从事的工作主要是对那些被指控操纵巫术的人进行扎针检验，如果被检验者不流血，就可以成为法院审判的证据。 严刑逼供主要用在那些不立即认罪的人身上。尽管女巫审判集中爆发时期的一大特征就是无视证据和民众的不理智，但酷刑的实施并不是完全随意的，也要遵循一定的程序。总的来说，酷刑分不同强度和残忍程度，一般由书记员负责观察和记录。这样做是为了让被告招供，并且要在酷刑之外进行重复供认，被告即被认定为有罪。并且，即使是那些确信自己无罪的人，在长期遭受残酷和不寻常的惩罚之后，也会承认所有罪行。 英格兰根据 1542 年颁布的《巫术法案》（在1562 年和 1604 年进行了修订），对女巫施加了严厉的惩罚。 发生于 1612 年的彭德尔女巫审判是英格兰著名的几次审判之一，其中有 10 人被处以绞刑，多数为女性。国王詹姆斯一世深受新教神学影响，对巫术和猎巫活动特别感兴趣。因此，那些拒绝参加英格兰教会圣餐仪式的人，例如兰开夏郡彭德尔地区虔诚的天主教教徒，就立即进入了当地治安法官罗杰·诺维尔的视线中。诺维尔通过进一步调查发现，有一些非新教教徒已经将自己视为巫师，专门为社区提供治疗和康复的药水，这是 17 世纪很常见的一种交易形式。在诺维尔传唤了迪瓦斯家族的 3 名成员后，他被告知迪瓦斯家族的老对手查特克斯杀害了本地4 名男子，随后查特克斯被传唤，一时间各种指控满天飞，*终导致当地 10 人被处以绞刑。 在欧洲其他地区和北美殖民地也出现过类似的事。德国的一位继承者梅尔加·比恩被判操纵巫术谋杀丈夫，当时她已经怀胎足月，即将生产，未出生的小孩被认定是恶魔的后代。比恩被处以火刑。安娜·科金首当其冲成为丹麦部长的指控对象，原因是在穿越北海的旅途中皇家船只的供给未得到及时补充，于是部长将责任推给了科金，指控其召唤暴风雨，*终科金被判处火刑。 18 世纪，一个更加理性和科学的时代终于来临。伽利略和牛顿等具有开拓性的天文学家和科学家出现，为原来只依靠经验探求真理的人们指明了新方向，他们试图通过观察而不是迷信来探索世界的本质。此时人们对那些仍然相信巫术和支持猎杀女巫的人不太看好，人们不太愿意接受充满惩罚的文化。乔治二世统治期间， 于 1735年颁布的《巫术法案》明确规定，在英国，任何声称自己具有魔力或称自己是女巫的行为，都属于违法行为。随后，其他国家纷纷效仿，*终结束了这场长达两个多世纪的猎巫运动。尽管有近 7 万人在近代早期猎巫运动中被处决，但记录在册的死刑案件只有约 1.2 万起。 15大知名巫女 让我们来探究这些拥有一定地位的女巫，不论真假，她们都构成了关于女巫的神话传说。 通过现代历史学家的眼睛回顾过去，回顾女巫审判和发生在她们身上的种种事情，虽然充满了暴力和不可思议，却很难拨动人们的心弦。因为在今人看来，指控他人使用魔法并对其进行审判的情景只会发生在英国戏剧团体“巨蟒组”的喜剧设计中，而不会出现在真实的文明社会中。但是，在当时这些罪名是致命的，一点都不是闹着玩的。 几百年间，数千人因为被指控使用巫术而受尽折磨，甚至被虐待致死。生活在猎巫运动时期的人们，要么信奉宗教，要么受到严惩。被审判的女性通常处于社会底层，有的甚至经历了两三次婚姻，有的处于伤病愈合期。遇到粮食丰收、牲畜健康的年份，这些人将幸免于难，会受到全体社会包容。但是，当寒冬袭来、粮食减产或者村民染上不知名的疾病时，这些被社会抛弃的女性就会成为人们怀疑的对象。 猎巫运动不断发展，人们内心的恐惧和担忧逐渐演变成为癔病，村民们以各种各样的罪名被指控，包括与恶魔往来、食婴、破坏他人庄稼以及手持钢叉在空中乱飞等。审判往往不再是为了清除所谓的恶魔，而成为了仇人间算旧账的绝佳手段。一旦被告，也就意味着失去了希望，因为要证明自己的清白是一件很难的事，并且大部分自证清白的行为会被认为是在施展巫术。被告要付出惨痛的代价，*终等待大部分人的将是酷刑，通常会被吊死、活活烧死、按在水中淹死或砍头，而这些往往发生在严刑逼供后。 【伊莎贝尔·高迪】 地点：苏格兰 奥尔德恩 被指控年份：1662 年 伊莎贝尔·高迪之所以能够成为 15 大臭名昭著的女巫之一，有两个原因。**，她叙述详细的证词，为认识欧洲猎巫运动末期有关巫术的民间传说提供了参考；第二，是她主动提供的信息，而不是遭到逼供后招认的。 实际上，我们对高迪的情况知之甚少：人们普遍认为高迪社会地位低下，没有接受过教育，但是关于高迪到底是被抓的，还是自首的，却找不到任何记录。民间更倾向于她是在没有遭到逼供的情况下主动招供的。1662年4 月 10 日，也就是高迪招供的前三天，枢密院禁止了对受指控女巫刑讯逼供的行为。 高迪没有接受过教育并且社会地位低下，但这些毫不影响她讲故事的能力。她使出浑身解术来招认自己的罪行，包括如何放弃洗礼仪式以被撒旦做了标记，如骑着马乱飞、与仙子女皇交往、变身为寒鸦、手持撒旦制做的精灵箭射杀无辜平民和牲畜，以及唱圣歌、念咒语的种种细节。高迪在招供时还提到了其他女巫的姓名，因此导致41人被捕。 虽然没有关于高迪去世的记录，但是在 1678年之前，枢密院审判的大多数苏格兰女巫会被勒死并处以火刑。 【杰奎塔·伍德维尔】 地点：英格兰 沃里克 被指控年份：1469 年 杰奎塔·伍德维尔作为贝德福德公爵夫人，认识许多声名显赫的人物，并且自己的女儿伊丽莎白·伍德维尔嫁给了英格兰国王爱德华四世，但尽管这样，她仍被指控为女巫。 指控者托马斯·韦克是沃里克伯爵理查德·内维尔的追随者。当时，爱德华四世被内维尔俘获，伍德维尔的丈夫和儿子也被其处死了，于是韦克决定利用这个千载难逢的时机好好宣扬一下杰奎塔的“罪行”，他前往沃里克城堡，宣称伍德维尔利用*高统治者施展巫术。此外，他还说服一位名叫约翰·丹格的教区职员，称伍德维尔通过操纵巫术维持着国王和王后的婚姻。伍德维尔被捕后移至沃里克城堡。 但是她拒绝接受自己的命运，于是联系到了伦敦当地官员，并再三提醒他们当时她是如何说服亨利六世的妻子安茹的玛格丽特将伦敦从兰开斯特人的手中解放出来的。这些官员答应帮助她，很快就与克拉伦斯公爵取得了联系，值得一提的是这位公爵与沃里克伯爵是伙伴关系。 伍德维尔一案受到很多人关注，但*终她却被判处轻刑。当爱德华四世被释放后，这桩案件也就不了了之了。1470 年 1 月，伍德维尔在枢密院对韦克发起反抗，指控其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完全是出于私人恩怨。先前支持韦克的人也纷纷改口，*后法院宣判伍德维尔无罪。虽然她从未完全摆脱指控，但却要求将改判记录在案。 【希普顿修女】 地点：约克郡 纳尔斯伯勒 被指控年份：无 谈到女巫，人们脑海中一定会浮现出一个长着鹰钩鼻、皮肤干瘪、佝偻着身子的老妇人形象，这一形象源于 16 世纪臭名远扬的女巫希普顿修女。 阿加莎·苏塞尔是希普顿修女的母亲，也被认为是女巫，据她说，希普顿（真名为：乌苏拉）在一个山洞出生，满嘴龅牙，眼睛凸起，身体畸形，人们称其为恶魔撒旦之女。 除了长相，关于希普顿的传说还包括她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据说，她的预测十分准确，并且很受欢迎，有的人会不远万里专门来向她请教。她也经常被叫去使用魔力来解决争端。在预测方面，希普顿非常精明，以至于被指控者通常会主动认罪。但是久而久之，她预测的范围越来越大，几乎涵盖了社会上的所有事情，其中包括苏格兰玛丽女王被处死、西班牙无敌舰队的失败以及 1665 年暴发的伦敦大瘟疫。她的名字还时常与 1666 年伦敦大火的预言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希普顿修女在 1561 年去世。理查德·海德主编了一本关于希普顿预言的书，于 1684年出版。虽然后来海德承认这部自传体小说中的一些细节是编造的，但是希普顿修女仍然被认作英格兰*有名气的女预言家。 贡希尔：传奇的北欧国王之母 贡希尔的传奇故事与巫术、权力和阴谋联系在一起，她的存在标志着事实与假象的界限变得模糊。 海盗女王贡希尔恶名远扬，这位人们口中的“女王、女巫、一代人的母亲”曾统治过3个国家。人们对于她的了解大部分是从一些零碎的故事或者从她仇人的口中得到的。许多人认为贡希尔是一个虚构出来的人物，融合了不同的人物性格，被一些作家写入了政治题材小说。 虽然贡希尔的出身很神秘，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是 10 世纪挪威国王血斧埃里克的妻子，一位性格刚烈的王后。关于两者结合的说法，流传版本众多，其中一个版本称是丹麦老国王高姆安排女儿贡希尔与埃里克见面的，以此加强挪威与丹麦的联系。但是在冰岛人的传说中，贡希尔其实是挪威北部哈格罗岛一位名叫厄祖尔·托蒂的人的女儿。在这个版本中，埃里克收到父亲金发王哈拉尔送的 5 艘军舰，开启了一段漫长的旅程，终点是挪威*北端的芬马克郡，埃里克就是在那里遇到了贡希尔。 故事中，船上的游客们在一间小木屋里发现了一个美丽动人的女人，她是被两个芬兰男巫关在这个小房子里的。这个女人就是贡希尔，她还告诉游客这两个人是芬马克郡*聪明的男巫，他们教她如何操纵巫术，并且都想娶她做老婆。贡希尔称没有人可以从他们的眼皮下逃走，因为他们能像狗一样追踪到你的藏身之处，一旦他们发怒，地球就会上下翻转，一切生物都将摔死在地上。贡希尔恳求这些游客先躲起来，等两个男巫回来后，伺机而动，因为在此之前所有进入这间木屋的人都被杀了。两个男巫回到木屋后，贡希尔向他们发誓没有人来过屋子。但是那天晚上，两个男巫都无法入睡，看着对方，心生忌妒。于是，贡希尔将两个人唤到床边，待他们睡熟后，连忙将两个人捆绑起来，并用袋子套住头。躲藏起来的游客们听到她的信号后立马赶到，杀死了这两个男巫。次日贡希尔便登上了埃里克的船，和埃里克一起乘船前往哈格罗岛，请求父亲答应他们的婚事，两人顺利订婚后一路向南继续航行。 作为当代读者，我们也许会对贡希尔被人囚禁的遭遇表示同情，但是当这些故事作为历史被记录下来时，人们对此的态度截然不同。这个故事只会让读者更加相信贡希尔是女巫，是杀人犯，绝非国王的好妻子。我们可以看到人们心中种下了怀疑的种子，并将国王埃里克的暴政和所有的流血事件都归咎于贡希尔。可以说，贡希尔的名声与她在故事中被刻画的形象有着必然的联系。其中*早的版本可以追溯到 12 世纪，在《埃吉尔传奇》（Egil's Saga)一书中，贡希尔被刻画成主人公英雄埃吉尔·斯卡德拉格里姆松的宿敌。 贡希尔与埃吉尔这对仇人出现在传说中由来已久，常常在死亡和背叛事件上斗智。他们的故事开始于一场为守护神举办的宴会。宴会上，埃吉尔辱骂了作为宴请方的贡希尔和埃里克，说他们准备的酒水压根儿不能解渴，埃吉尔的行为对热情好客的主办方来说，无疑是极大的侮辱与不敬。贡希尔想用毒药害死埃吉尔，却不料被埃吉 尔察觉并事先在酒杯中撒入了占卜石，滴入血液，对他们施了咒语，随后埃吉尔杀死侍卫，逃跑了。在这两个人多次斗智中，埃吉尔总能想方设法逃避贡希尔的报复，这让贡希尔更加火冒三丈。 故事讲到一半，贡希尔已经从阴险狡诈、容易失控变成了无情冷漠并对政府有威胁的一个人。金发王哈拉尔年过八十时把王位传给了埃里克，将所有的土地都交付埃里克独自管理，并立贡希尔之子哈拉尔二世为下一任王位继承人。埃里克的兄弟们听后勃然大怒，家族世仇一下爆发，造成多起流血事件，在这一过程中埃里克杀死了自己的 4 个兄弟。许多贵族把这些事件归咎于贡希尔，指责是她对于权力无休止的索取才导致了这些悲剧。贡希尔雇用女巫研制毒药并在宴会上杀害了绰号黑脸的哈尔夫丹，这件事引起很多人的抱怨与不满，民众重新选择西格罗特成为新的国王。埃里克和贡希尔失去了更多的控制权，必须采取行动来扭转这一局势。在金发王哈拉尔去世后，为了巩固统治，埃里克集结军队与兄弟开战，在藤斯贝格战役中取得大胜，残忍杀害了自己的兄弟奥拉夫和西格罗特。就在埃里克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时，悲剧接二连三地发生了。男巫埃吉尔在突袭中杀害了贡希尔的儿子罗涅瓦尔德，并且为了再次打击埃里克和贡希尔，他给这两个人下了毒咒。 首先，男巫埃吉尔站在岬角的*高处，俯瞰着脚下汹涌的大海。接着，他手持一根淡褐色的木棒，将占卜石捣碎撒在骨头上，这种方法只用于*危急的时刻。他将木棒固定在地上，在木棒顶端绑上一个被割下来的马头，并且让马头对着海浪。这时，只见他快速转动马头，将头停在贡希尔和埃里克所在的方位，对着天空大声喊出了咒语，这样大地守护神将把这两个人赶出挪威，算作对贡希尔的严惩。传说诅咒应验了，为埃里克和贡希尔带去了一些劫难，*终导致了埃里克的死亡。 金发王哈拉尔去世一年后，人称“好人”的儿子哈康得知埃里克在挪威施行暴政，于是从英格兰出发准备前去挑战埃里克。两国之间隔着大片海域，海面波涛汹涌，航行十分危险。挪威收到了哈康王遇难的消息，但是贡希尔并不相信，坚决地告诉埃里克，哈康还活着。人们对贡希尔产生了怀疑，指控其操纵巫术，因为不通过巫术是不可能得知哈康王是否还活着的。正如贡希尔所言，哈康王确实还活着，因为他出发不久就原路返回了。但是，挪威国内的贵族越来越支持哈康成为新的国王，埃里克和贡希尔也完全失去了民心，一家人被迫逃亡到奥克尼群岛，埃里克在岛上重新受到拥护，继续称王。 恐怖笼罩着的彭德尔山 在推行猎巫运动的国王统治时期，权力、迷信和家族世仇让风景怡人的彭德尔地区陷入一片混乱，成为人间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