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旗飘飘”少年成长系列:绿野枪声

猫儿潭 “啪、啪、啪……”子弹穿透灼热的空气，直追一个穿灰衣服的年轻人。 后面追上来一群人，穿着一身乌黑，嗷嗷叫着，好似一群要吃人的野狼。 年轻人跑向一个岔路口就不见了。那个路口左边通往一个叫曾屋的小村子，右边通往路坎下的猫儿潭，中间通往大阳村。 那群人放缓了脚步追到路口，停下看了看，便端着枪一步步往猫儿潭走去。 隐约能看到潭里有个人在游泳，那个人影潜在水里一动不动。过了好半天，水底的影子终于冒出了水面，正在抹着头发、眼睛和鼻子。原来是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 岸上几个人都不禁一阵失望，其中一个刀疤脸朝小男孩喝问：“小屁孩，看见有人从这里过去吗？” 小男孩呆在那里，没有反应。 刀疤脸举起手中的长枪凶狠地说：“小屁孩给我过来，不然一枪打死你喂鱼。” 小男孩还是没有反应。 “难道是个小哑巴？”刀疤脸身旁的一个酒糟鼻看见草丛中放着小男孩的衣服，便上前踢了踢，促狭地笑道，“小屁孩快过来，要不然把你衣服抱走，让你光屁股回家。” 小男孩迟疑地踩着水过来。 酒糟鼻笑着问他：“小屁孩，你刚才看见有人跑过来吗？” 小男孩摇摇头。 刀疤脸身旁的另一人提出疑虑：“那个赤匪会不会跳到河里藏起来了？” 刀疤脸瞪了那人一眼，又凶巴巴地问小男孩：“这河里还有其他人吗？” 小男孩又摇了摇头。 刀疤脸有些恼了，举枪对准小男孩的光屁股：“再不说话，一枪打死你！” 小男孩吓得一下钻进了水里。 刀疤脸骂了一句：“他娘的，被这个小屁孩浪费了那么多时间！” 酒糟鼻对着其他两人挥手说：“走！” 三个白匪骂骂咧咧地走了，小男孩潜游到远处才钻出水面。 从上游冲下来的一株大松树已被河水拔胡子一样地拔光了所有松针，上面停了只缩头缩脑的翠鸟被小男孩惊动了。它贴着水面飞到了对岸的竹子丛中，停在一根细细的竹枝上，竹枝跟着它摇来晃去。小男孩把松树旁的一段两尺来长的木头捞起来，扔到岸上去。他游回岸边，拿起上衣穿上，弯腰拾起裤子时突然停住了。裤子下面竟放着一颗手榴弹！ 小男孩吓得倒退了几步，一下没收住脚，趔趄着掉进水里。他忙从河里爬起来。 哗啦啦一阵水声，身旁有人从水里钻出来，露出上半身。小男孩一下明白过来，这人刚刚就藏在河岸下的深潭里。 这人抹去脸上的水，右手竖起食指朝小男孩“嘘”了一声。 “他们都走了吗？”他小声地问，脸上露出得意的笑，“谢谢你刚刚帮了我。” 小男孩心想：“别想多了，刚刚藏在衣服下的怪家伙要是被发现，我可就被你害死了。” “以后可不能跟别人说起你见过我，要不然，他们会找你麻烦的。” 小男孩点点头，心想：“你八成是怕我向别人告密吧！”他不敢把这点小心思说出来，手忙脚乱地套上裤子，扎紧了裤腰带，急匆匆地回家去。 那只翠鸟从对岸飞了过来，落在水青冈上，张合着嘴朝着小男孩的背影一声一声叫了起来。它像是在提醒小男孩别忘了把那段木头扛回家，可是小男孩没有回头，只留给翠鸟一个瘦小又落寞的背影。 P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