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在心间行走: 一个和一群作家的生态文学足迹

永恒的主题 ——山西“人民作家”“人民艺术家”题词记 文学史说，爱情是文学的永恒主题。 人类学讲，爱情是生活的永恒主题。 而我珍藏的一幅墨宝，却字迹铿锵地说：爱护环境是文学创作的永恒主题。 这幅题词，落款占据大半张纸，显著地签着作家马烽、冈夫、西戎、孙谦、胡正的名字，签着书法家朱焰，剧作家张万一、寒声以及音乐家曹克的名字。 落款没有日期，但我却深深记着那个辉煌的日子：1992年5月14日。这是中共山西省委、山西省人民政府隆重纪念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发表50周年而授予7位作家、10位艺术家“人民作家”“人民艺术家”称号的第二天，也是中国作家协会和山西省作家协会隆重庆祝马烽、西戎、束为、孙谦、胡正“文坛五战友”创作50周年的日子。 在这个日子，我获得了这幅没署日期的墨宝。 而实际上，我是在这之前就早想获得这样的题词的。想找一个恰当时机，请老作家们为环境文学题词。因为当时我同环保界同人策划组织的一个跨年度的大型活动—“环保潮”，已在山西新闻界、文学界和广播电视界铺开。光是文学界，就忧患声起、力作笋涌。青年作家赵瑜、哲夫等推出了环境文学的扛鼎之作，中年作家田东照、张承信等写作了一批报告文学。老作家呢？山西的老作家是一直关注环境保护的，我们希望久已敬仰的老作家能为“环保潮”扬风助威。 所以获悉几位老作家荣膺“人民作家”称号时，我们想，请“人民作家”为人民的环境说话，是再好不过了。 于是，急急拟定题词内容，匆匆奔往迎泽宾馆。 迎泽宾馆灯火辉煌。 记不清在哪层楼的楼道里遇见了山西省作家协会主席焦祖尧，说明来意，焦祖尧主席当即安排曹平安办理。 曹平安是熟人，山西省作家协会创联部部长，作协有名的摄影家兼书法家，曾拍摄《文坛五战友》，被认为是传神之作。但其时，“文坛五战友”的庆祝会尚在进行，曹平安说：“留下东西，我来办吧。”其实，留什么呢？一没带纸墨，二没带笔砚，只把手中攥着的纸条递了过去。 正这时，楼道尽头，会议厅门洞畅开，灯光溢处，溢出一片银光。 **个走过来的是胡正。这是“人民作家”中*年轻的一位，也是与环保有着特殊感情的一位。10年前，在好多人还弄不清环保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他就把*小的儿子胡早送进环保学校，而胡早毕业后，一直与我们做着同事。而且，他曾给我们供职的报纸题词：“治理污染，造福人民，加强宣传，保护环境。”但曹平安哪里知道这些，他把我们那个纸条递上去后，还在说什么，胡正已满口允诺：“好，好！” 题词是由胡正执笔的。老作家饱蘸笔墨，用足了气，激扬文字，一挥而就。接着，银发熠熠的马烽签名，年届九秩的冈夫签名，斯文儒雅的西戎签名，性情自然的孙谦签名……那场面，真有一种“向环境污染宣战”的气势呢。我们看着，就禁不住浑身激动。 其实，这样一种气势，绝非于此才有。早在多年以前，孙谦出访日本归来，看到日本人因自己的煤炭资源枯竭而关闭煤矿开采，他曾清醒地警告国人：我们以煤多而骄傲，却很少甚至根本不考虑煤炭的节约和再转化。我们不能再吃老本了，坐吃会山空的！如果再满足于出口原煤、出口原料、出口宝贵的资源，我们的后辈会骂我们的！而西戎，作为山西人大常委会委员，他曾在山西人大会议上呼吁：要尽快治理汾河！他当时很激动地回忆，20世纪50年代，我们唱的是“人说山西好风光”，唱的是“汾河流水哗啦啦”，而今呢，我们看到的是岸上狼烟滚滚、岸下污水汩汩，我们还能唱出那样优美的歌来吗?他说的那些歌词，都是他的战友作品里的歌词，是胡正《汾水长流》里的歌词，是马烽、孙谦《我们村里的年轻人》里的歌词。可是，这还没过40年呢，就唱不出往日的风光了吗？所以，马烽，这位写过好多人与自然故事的著名作家，这位中国作协党组书记，在任山西政协副主席的时候，曾同政协界人士一起为环境问题奔走疾呼……我们的作家始终泯灭不了的，就是那种对环境、对家园的深切的忧患！ ……题签终了。当曹平安把题词递给我时，我们看到，题上宣纸的竟是这样一个命题：“爱护环境是文学创作的永恒主题。”本来，我们也曾想这么写的，但不知老作家们能否接受，便在小纸条上写下“爱护环境是人类生存的永恒主题，也是文学创作的永恒主题”。没想，“人民作家”更加直接，干脆直奔主题。更没想，在这个题词下，竟有当时在场的“人民艺术家”朱焰、张万一、寒声的签名，还有老音乐家曹克，也在题词上签了名。这是我们先前未想到的。 由于出乎意料的喜悦，便生出了些许的遗憾。遗憾其他几位“人民作家”“人民艺术家”未能遇见，遗憾事先未做好充分的准备。后来，曾想拿这题词去请未签者补签，但终因尺幅已满而无法下继。遗憾也就越成永久的遗憾。 P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