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和地和鱼

内容简介

从窗隙钻进一股尖利的寒风，使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右手已冻得麻木，笔杆常从手里溜出去，地下的煤球炉，早就熄了火，烧得剩一层白灰，风从窗隙不停地吹进来。摔开了笔，我要寻一根卷烟，拉开了抽屉，在破烂的稿纸堆里翻出一个小得只可以吸一口的烟头，我点着了它，扯起破外衣的领子，拉紧围巾。我不能再写字了，离开这冰凉的窗户，躺到板床上去，心想今年的冬天真是太冷，窗户上满满的厚霜。 天暗下来，我的屋子黑了。有人影隐约地映到窗上，一个影随一个影匆忙地从我的玻璃窗上挪动，我看不见人，可是我知道是散工的工人。他们每天早晨从这里过去，晚上从这里回来，差不多我只要听出了熟悉的脚步声，脑子里就想起来一张一张贫血的脸，灰布的衣服上染一层污秽的黑油。 这样，使我想起去年住过的地方的两个可爱的邻居和另外一个女人。 也是这样严寒的冬天，天冻冰地也冻冰的季节，我为了吃饭，从这儿流浪到那儿，去年冬天就流到一个顶繁华顶奢侈的大都会。因为没有钱，于是在一个偏僻的污秽的街里，找到一座小楼上的一间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