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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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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6***(三星用户)

不值一读,几乎完全作者凭空杜撰

不值一读,几乎完全作者凭空杜撰

2015-07-30 11: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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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详情
  • ISBN:9787506355056
  • 装帧:暂无
  • 册数:暂无
  • 重量:暂无
  • 开本:16
  • 页数:283页
  • 出版时间:2010-08-01
  • 条形码:9787506355056 ; 978-7-5063-5505-6

本书特色

《官赌》一部*真实的基层官场升官记!《官赌》首部记录麻将桌上的官场密码!《官赌》是《机关男人》、《百年关东》作者丁志阔的*新官场小说。

目录

第壹章 陪赌001第贰章 政治斗争029第叁章 三把火067第肆章 大权在握097第伍章 贪腐的开始135第陆章 婚外情173第柒章 情感的纠葛203第捌章 输掉一切239后 记2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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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选

《官赌》讲述杜贺和李明博是大学同学,上学的时候两个人的关系就十分要好。杜贺在交通局任财务处长,工作之余为了和领导拉近关系,总喜欢玩两把,一来二去上了瘾,渐渐地成为了赌桌上的常客。他擅长打麻将、善于意会领导的喜好,逐渐成为局里一人之下的实权派,可以说是官运亨通,财色双收。身为监察局长的李明博几次劝告杜贺要悬崖勒马,但杜贺就是听不进去。当杜贺通过牌局,将官职、金钱、美色逐渐收入囊中之时,危机也悄然逼近……在某些官场,规则与潜规则,全都在麻将桌上。权利和金钱及美色,都是手里的一副牌……

相关资料

第壹章   杜贺在自动麻将机前坐下来就感觉不好,不知道为什么,他预感到今天要输钱。跟他在一起打麻将的三个人官都比他大,除了他的主管上司李志民局长外,另外两个也都是正局级干部,一个是审计局的王局长,一个是农牧局的郑局长,而他自己仅仅是交通局的一个财务处长,虽然跟他们不是太熟悉,但是也不敢下手太狠。今天李局长叫他过来就是陪玩的,说白了就是凑个手而已。杜贺很有感触,其实*难的就是凑个手,输不得赢不得,输了自己会心疼钱,赢了怕惹领导不开心,其实*好的结果是不输不赢,可那牌桌上的局势瞬息万变,这样的尺度又很难把握,稍不留神就可能把自己搭进去。还好开局不错,几圈下来,略有盈余,杜贺便在心中暗想,坚持下去,争取玩到*后也能保持这个水平。正想着,忽然手里抓来了一把绝好的牌,清一色的条字,杜贺琢磨着,玩麻将这么久,还很少抓到这样的牌,如果这把牌和了,能赢到不少钱。又抓了两张,居然很快上听,门清对对和,杜贺算计着,这么大的和,如果自摸,他们三个人每人应该拿6400元,一把牌就能赢到19200元,差不多2万元了,真的很诱人啊。想到这里,杜贺的心开始咚咚地狂跳起来。正想着,忽然对家的李局长打出了一个9条,杜贺很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和了,但是他很理智地忍了忍,没有说出来。其他几个人不明就里,见杜贺没有反应,依旧继续抓牌打牌。杜贺心里有点后悔,觉得自己不该错过和牌的机会,但一想到点炮的是李局长,还是算了,怎么也不能因小失大。同时也在心里合计着,如果能自摸的话,一定不会错过机会,好歹将那2万元赢到手再说。正想着,偏赶上又到了他抓牌的机会,用手一搭,就觉得很像是9条。杜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琢磨着别不是6条吧,如果是6条还好办些,要是9条将会很为难。拿到手一看,当时就呆了,果真是9条无疑。杜贺心想,难道是天意?一时发起了愣,不住地问自己:“该不该和,该不该和?”其余的三个人看杜贺僵在那里半天没反应,忍不住催促道:“快出牌啊,到你了。”杜贺望了望三人,很快又恢复了理智,心想不能因为一时的贪念影响了自己的政治前途,咬了咬牙,一狠心将那9条打了出去,那感觉就好像割下自己的一块肉一样。没想到这时下家王局长兴奋地喊了一句:“和了,门清六九条。”杜贺的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了,没想到自己非但没和,还点了一个重炮。杜贺的上家郑局长也是一把好牌,看到杜贺给别人点炮了,执意想看看杜贺是把什么牌。杜贺反应倒快,赶紧将余牌都推进了牌堆里,说:“今天手气真背,接连点重炮。”对家李局长似乎明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冲杜贺使了一个眼色,对他的做法表示欣赏。杜贺还在心里琢磨着,2万元钱啊,就这么不见踪影了。接下来的牌就犯起了邪,杜贺一把都不和了,相反下家王局长却兴了起来,不住地和牌,不一会儿杜贺就输了5000多。杜贺心里十分后悔,心道还不如刚才和了。麻将这东西就是这么邪,一把牌出错,就可能会一直背下去。正琢磨着,王局长又使劲一摊牌说:“和了,庄家自摸门清一色。”杜贺的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完了,3200元钱又没了。”心里这样想着,却还得面带笑容地说:“王局长手气真好啊,简直包和了。”说着,从皮包里将那百元大钞一张张点出来,递给了王局长。那王局长和牌后,自然心情十分不错,伸手接过钱简单数了数,然后就放了起来,脸上都笑开了花。正当大家准备开始下一局时,忽然意外情况发生了,房门被嘭地一脚踹开了,接着呼啦啦进来三四个人,其中有两个穿着警服的来到牌桌旁凶巴巴地说:“都别动啊,我们是警察,你们涉嫌赌博,请接受检查。”然后就有人开始清点桌上的赌资,还有人开始搜身。几个人被突然出现的情况搞懵了,当他们意识到犯赌了以后,转瞬之间又都冷静下来。大家都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处变不惊的道理。李局长率先发了话,说:“我们几个都是朋友,在一起只是娱乐一下而已。”那警察却将赌桌上搜来的近万元往桌子上一拍,严厉地说道:“这也是娱乐?娱乐用得了这么多钱?”李局长不吭声了。杜贺见状,这时赶紧站了起来,凑到那个看似管事的警察跟前,附在耳边小声说道:“兄弟,给个面子,在座的几位都是领导,跟你们市局的赵局长是朋友。”谁知这个警察根本就不买账,喝斥道:“少来这套,给我坐下。”杜贺被训得满脸通红,还想再说两句,早被旁边的人推坐在了凳子上,然后几个人的皮包被陆续打开,更多的现金和银行卡被搜了出来。眼看着事情要闹大,李局长坐不住了,立即拉下脸来问:“你们是哪个派出所的,有证件吗?”那个管事的警察说:“哪个派出所的要你管?统统给我带走。”说罢就要带人。李局长愤怒地说道:“不拿出证件来怎么证明你们是警察?”这些人看李局长态度很强硬,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把证件拿了出来,给李局长看了看。李局长看他们确实是警察,知道今天遇到了麻烦,便缓和了一下态度说:“既然你们是警察,那好,我打个电话行不行?”为首的那警察听了之后,语气强硬地说:“不行!”说罢推推搡搡地又要带人。正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王局长发话了:“请让我给你们赵局长打个电话,我是省人大代表,这是我的代表证,我想这点权利还是应该有吧?”王局长说完,把那代表证递了过去。那个为首的警察将信将疑地接了过来,仔细地看了一遍,立即就变了脸色,因为确实是省人大代表无疑。王局长没有管他,直接拿起电话给公安局的赵局长拨了过去,不一会儿电话接通了,王局长也不客气,直接冲着话筒说:“奉君啊,你在哪儿呢?”那警察在旁边一听,冷汗差点没下来,因为敢这么直接称呼公安局长大名的人,一定跟他的关系很密切。接下来的对话更让这个警察心里没底了。只听电话那边赵局长似乎说了他在哪儿,王局长在电话里说道:“我说奉君啊,你到底咋个意思啊,我跟志民他们几个打会儿麻将娱乐一下,你手底下的几个人闯进来,非要把我们带走不可……难道连我的面子都不给吗?”赵局长在电话里似乎说:“不可能的事情,抓谁也不能抓你老兄。”王局长说:“我怎么可能骗你嘛!嗯,嗯……是真的,不信我把电话给他们。”说着王局长还特意抬眼瞅了那个为首的警察一眼,那警察的脸色都变了。 王局长在电话里说:“好的,那你跟他说吧。”说罢,王局长把电话递给了那个为首的警察。那警察战战兢兢地接过电话,心里十分紧张,因为他只是城区某个派出所的副所长,平时连赵奉君局长的面都很少见到,更别说亲自通电话了。刚接过电话,就听一个中年男人雄浑有力的声音传来:“我是赵奉君,你是哪位?”那个警察赶忙回答道:“你好赵局长,我是朝阳路派出所的,我叫邓卓。”赵局长在电话那头停了一下,显然他在想邓卓是谁,想来想去感觉不认识他。赵局长继续说道:“你们几个赶快撤了吧,这几个人是我朋友,关照一下。” 赵局长的语言虽然比较和蔼,但是却透着一种不容反驳的命令口吻,那警察听了赶紧连声应允:“是……是,我们这就走!”说罢把电话递给了王局长,嘴里抱歉道:“不好意思,打扰各位了。”然后一招手,几个人灰溜溜地走了。警察们刚走,酒店的经理和保安就气喘吁吁地上来了,一进屋就给几个人点头哈腰地道歉,说什么对不起,不知道警察来找麻烦云云。由于这酒店是交通局下属的一个企业,李局长当时就火冒三丈,拍着桌子训斥道:“你们是怎么搞的,连当地派出所都搞不定,这酒店还能不能开了?”那酒店经理哭丧着脸说:“早都打过招呼了,他们从来都不找麻烦的,不知道今天发的什么疯,八成是有人举报吧,否则不能来的。”李局长大手一挥:“别跟我说那没用的,赶紧出去吧。”那经理和保安挨了一顿臭骂,也灰溜溜地走了。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李局长转过头对王局长和郑局长满含歉意地说:“实在不好意思,咱们再接着玩吧?”王局长说:“算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时间也不早了,改天再切磋吧。”显然经过刚才这一惊扰,王局长已经没有了再玩下去的兴致。李局长看实在不好再挽留,就示意让杜贺帮着收拾东西,杜贺赶紧将桌子上大部分钱款给两个人装了起来,然后分别交到了两个人的手上。李局长说:“这样吧,今晚我请客,咱们去吃鲍鱼,给两位压压惊。”王局长和郑局长想了一秒钟,又交换了一下眼神,快人快语道:“好啊,这个建议不错……”滨海大酒店是江城市*豪华的酒店之一,以经营海鲜闻名。这里的海鲜都是从全国各地空运过来的,当然价格也不菲。李局长之所以选择在这里,就是因为刚才牌没有玩好,心想这次一定要吃好。当所有的美味佳肴全都端上来之后,李志民举起了酒杯,冲王局长和郑局长说道:“刚才真是不好意思,没想到会出这么一档子事情,这样吧,我先敬二位一杯,给二位压压惊。”那王局长和郑局长也都笑眯眯地端起酒杯,回敬道:“李局长多心了,这点小事算什么啊,根本没必要放在心上。”李志民脸上挂着歉意的微笑,道:“是,是……”郑局长更是风趣,直接讲起了另一桩抓赌的事情:“有一次,他也是跟朋友一起打麻将,结果不知谁通风报信,直接把他们几个堵在了屋子里,然后没容分说就带到了派出所,当时都没来得及托关系,更为恶劣的是,跟他一起玩的一个检察院的朋友顶撞了那警察几句,结果被那警察打了一个耳光。”杜贺惊讶地问:“怎么他们连检察官都敢打?”郑局长说:“也不怪那警察,我们因为玩得比较大,谁都没有暴露身份,那位检察院的朋友平时也牛惯了,都被人抓了说话还那么冲。”杜贺问:“那结果怎么样?”郑局长说:“结果打出事了呗,我那检察院的朋友抓住对方这个失误,不依不饶,说警察打人是违法的,非要将那警察开除出队伍不可。后来这件事不但惊动了检察院,也惊动了公安局,大家看这么僵持下去不是办法,不管怎么说公检法还算一家,*后由打人的那个警察赔了1万元钱算是了事。”杜贺惊讶地问:“你的意思是,非但没罚你们款,那个警察还赔了你们1万元钱?”郑局长点点头:“对啊,本来他打人就是不对的。如果打的是一般的小老百姓也就罢了,可他偏偏打的是检察院的人,从业务上来说,检察院可是正管着公安局。这真是一招不慎拍在了老虎屁股上,结果反被咬了一口。”一句话把在座的所有人都说乐了。大家笑够了,王局长端起酒杯说:“来吧,我敬各位一杯,跟志民和绍军的关系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杜处长虽然今天初次相识,但感觉也是性情中人。我希望咱们不论是老朋友还是新朋友,都能把这种感情继续延续下去。至于今天打牌过程中出现的小插曲,不值一提,以后咱们再打牌找一个安全一点的地方就是了,免得这帮兔崽子们来打扰。来,我先干为敬。”说完,王局长豪爽地一饮而尽。其余几个人看王局长都干了,也都将那一整杯酒喝了进去。几个人吃完海鲜之后,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李局长提议去桑拿浴洗一番。王局长和郑局长都说算了吧,已经很晚了,都回去早点休息吧。李局长却不肯,说:“今天实在不好意思,让两位老哥受惊了,好歹洗个桑拿放松一下,也算我李志民给两位赔罪。”王局长看了一眼郑局长笑了笑说:“怎么老李跟我们俩还客气起来了,既然你有这个意思,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杜贺在一旁看得很明白,其实李局长之所以这么客气,主要还是想讨王局长欢心,谁都知道审计局的权力大无边,交通局的很多大项目*终少不了要经过审计局的审计。于是几个人又来到全市*豪华的洗浴中心桑拿了一番,桑拿过后李局长授意杜贺找几个女按摩师过来,说是给王局长和郑局长放放松。王局长听了之后说:“算了吧,我可享受不了这口。”李局长打趣道:“又不让你干别的,看把你吓那个样子,咱就是在一起放松放松。”王局长跟李局长是多年的好友,也不见外,就说:“干别的也没什么了不起,那好吧,按就按。”然后转头对杜贺说:“找几个手法好的啊,我这肩膀还真有些酸疼,打牌久了都坐不住板凳,按按可能会舒服些。”李局长赶紧给杜贺使眼色,说:“快去吧,挑*好的过来!”杜贺知道这几位领导在一起也只能是按摩而已,不可能干别的,就吩咐领班找几个正规按摩师过来,还特意强调了一句,不但要手法好,还要尽量年轻漂亮一些的。领班点头答应了,不一会儿就领了一群年轻貌美的女子过来。杜贺亲自挑选了四个,然后带到包房里,几个人在一个大包房里并排躺好,一边享受着高档服务,一边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聊,感觉十分享受。直到夜里11点多,几个人觉得差不多尽兴了,才由杜贺去前台结了账,然后各自告别,回到家里。杜贺到家的时候,妻子孙小婉还没有睡,她披着睡衣走了出来,柔声问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杜贺应酬了一整天,感觉十分疲倦,有气无力地回答道:“陪李局长打了一会儿牌,然后又去洗桑拿了。”孙小婉问:“吃饭了吗?”杜贺回答:“早吃过了。”孙小婉上前接过杜贺换下来的衣物,有些不满地说:“你们这些当领导的可是真神仙,吃、喝、赌都占尽了,就差嫖了?”杜贺瞪了孙小婉一眼,对她的话十分不满,心想你以为那是多么轻巧的一份活儿呢,殊不知我陪领导有多累。但是杜贺没有反驳她,而是将袜子脱下来扔在一边,感觉脚丫子得到放松的同时,心情也随之放松起来。杜贺仰头斜靠在沙发上,长叹了一口气,他感觉*近比较累,不单是身体,更主要是心累。在外人看来,陪领导吃饭打牌是一份轻松自在的活儿,可他自己知道,其实并不轻松,得处处赔着小心,得看领导的脸色行事,不但领导的心思要揣摩清楚,还要做到眼勤、腿勤、手勤,事事都要想在领导的前面。一稍有不慎,就可能惹领导不开心,领导不开心就难有自己的好日子过,所以说伴君如伴虎就是这个道理。杜贺参加工作这么多年,深知妥善处理上下级关系的重要性,否则他也不会这么处心积虑地巴结领导了。孙小婉看杜贺半天没有说话,以为杜贺默认了她的想法,心头更加不快,她上上下下将杜贺打量了一番,问道:“怎么不说话,该不是已经嫖了吧,我可听说现在桑拿浴可是啥服务项目都有,只要钱花到了,干啥都行……”杜贺终于忍不住了,粗暴地打断了孙小婉的话,喝斥道:“你还有完没完,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还没有沦落到要去嫖的地步。如果我真想嫖了,一定会告诉你的,用不着你这么操心。”杜贺发火的时候样子很凶,恨不得要将孙小婉吃掉似的。孙小婉觉得很委屈,泪含在眼圈里,摔上房门进卧室去了。杜贺看着孙小婉的背影,忽然觉得心里有些失落。其实妻子发些牢骚也可以理解,毕竟自己白天晚上地应酬,陪她的时间太少了。提起孙小婉,杜贺比较满足。上大学时,孙小婉是学校的校花之一,比杜贺低一届,当时追她的人很多。杜贺想尽办法试图赢得她的芳心,包括请孙小婉吃饭,给她送礼物,还让才子李明博代他写情书给孙小婉。在杜贺的一番强烈攻势下,*终将孙小婉追到了手。毕业后孙小婉放弃了回南方大都市的机会,与杜贺生活在了一起。这些年,孙小婉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在家庭上,全身心地照顾好他和孩子。杜贺知道妻子为他付出了很多,他也想多陪陪妻子,好好地补偿一下。可他现在真的没有办法,一个男人要想往上干,难免要做出一些牺牲,尤其是正处在事业上升的关键时期。 想到妻子还在生气,杜贺蹑手蹑脚地推开卧室的门走了进去。孙小婉看似已经睡着了,背对着他面朝里躺着。杜贺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悄悄地钻了进去,看看没有什么动静,然后停了一下,将整个身子贴在了她的背上。孙小婉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真的已经睡着了。杜贺又将一只手绕过孙小婉的身子,直抵她的胸前,当杜贺刚想要抓住那个凸起时,却被孙小婉一下子用胳膊肘推了出去,嘴里说道:“少碰我!”原来孙小婉并没有睡着,只是在那里生闷气。杜贺细哄道:“好了,别生气了,这么多年我对你咋样你还不知道吗?我现在心里已经容不下别人了,只有你一个。”杜贺装作很真诚地说道。虽然孙小婉明知杜贺在哄她,但她毕竟是女人,还是喜欢男人的甜言蜜语。孙小婉转过头委屈地说:“你瞧你刚才那个凶样,我只是随便问问,没有就没有呗,跟我吼什么啊?”杜贺闻着孙小婉头发散发的好闻的洗发水香味,说:“谁让你那么小心眼了,偏往歪处想,再说我也不是那样的人啊!”孙小婉说:“我还小心眼,你看你整天不着家,谁知道你在外面干什么,你说我能不担心吗?再说了,你看看现在的电视报纸天天都在曝光,说你们这些当官的不是吃就是喝,再不就是赌,赌完了还可能去嫖,哪还有一个好人?”杜贺辩解道:“你别听那些报纸电视瞎说,他们就喜欢恶意炒作制造虚假新闻吸引观众眼球,其实事情没有他们说的那么严重,只是个别的现象被他们夸大了而已。”孙小婉撅着嘴巴说道:“反正不管别人怎样,你只要管好你自己就行,我也知道你有些应酬少不了。”杜贺说:“你就放心吧,我不为自己着想,也会为你和小飞着想,我有分寸的。”说完,嘴巴已开始在孙小婉的脖颈处亲吻起来。孙小婉很中意丈夫的这种态度,便开始配合着闭起眼睛。一切谈不上多有激情,毕竟是快二十年的老夫妻了,颇有些例行公事的感觉。当杜贺汗津津地从孙小婉的身上翻下来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又想起下周还要陪李局长下基层调研,有些事情得提前安排一下。这样想着,杜贺有些恨自己,这些日子不知怎么了,他像着了魔一样,工作上的事情总是揪着他的心,弄得他就连做爱的时候都总是分神。是的,杜贺对自己的现状很着急,虽然他很受李局长的器重,但他还是想早日被提拔起来,有哪一个从政的人不希望自己步步高升呢!杜贺已经在交通局任了将近五年的处长,尽管能力水平非常出色,但是资历却不是*高的,交通局的其他几个处长也都个个是精英,如果真的从这些处长中提拔副局长,还真就未必能轮到杜贺头上。但目前的现状似乎又急不得,有些事情还得一步步来。杜贺又觉得自己干到这种程度已经不错了,整个交通局有那么多处长主任的,李局长信得过的又有几个,还不是亲自叫他过去陪着打麻将,不正说明了李局长对他的赏识?有时你还真不能小看了这打麻将的事情,如果不是领导的心腹,那是万万不会让你陪着打麻将的,每个领导都很在意自己的个人形象,他们才不想被下属抓到把柄,然后传出去让人说三道四。这样想着,杜贺的心情又好了起来,心想陪领导打麻将也是一种工作,别人想找这样的机会还找不到呢。第二天是个周末,杜贺躺在被窝里多睡了一会儿,他是被儿子杜小飞揪着耳朵弄醒的。“爸爸,该起床了,你咋这么懒呢。”杜贺睁开眼睛,看到宝贝儿子正调皮地冲着他笑。杜小飞正读高中,他对这个独生子也一直是宠爱有加,把他惯得不像样子。杜小飞平时一直寄宿在学校里,不怎么回家。杜贺打了一个哈欠,然后问道:“你怎么回来了?”尽管他还没有睡好。杜小飞说:“今天是周末啊,我回来看看你们不行啊?”杜贺批评道:“哦,都高三了,你没事别总往回跑,到时候考不上重点,我可不轻饶你。”说着话,杜贺从被窝里爬了起来,将衣服穿上。这时孙小婉端着一杯热奶走了过来,对杜贺说道:“也就儿子打扰你睡觉行,我打扰你都会发脾气。”杜贺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的确,儿子就是他的心头肉,为了儿子,让他做什么都行。这时孙小婉又提醒道:“哦,对了,刚才明博打电话过来,说中午你们班有个同学结婚,让你别忘了跟他一起去参加婚礼。”杜贺说:“哦,知道了。”杜小飞在旁边好奇地问:“爸爸,你的同学咋这么晚才结婚啊?”杜贺抬头训斥道:“你小孩子懂什么,他是二婚。”这一句话说完,娘俩乐了起来,杜贺自己也跟着乐了。杜贺原本是不想去参加这个婚礼的,但一想到李明博也去,就想趁着这个机会跟李明博聚聚。李明博是杜贺的大学同学,在市委组织部工作,刚刚升任市直干部处的处长,主管全市干部的任免工作,正好杜贺*近正考虑着有机会再往上爬一爬,万一有机会提拔个副局长啥的,少不了要李明博帮忙。再说了,同学聚会就是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同学之中现在混得比他好的没几个,如果他不去,也恐怕同学们会说他摆官架子,当上处长就不爱搭理人了。上午10点多,李明博电话打来了,说就在杜贺家楼下,让他下楼两个人一起走。杜贺一边接电话,一边往楼下看,果然见到李明博在楼下向他招手。杜贺在电话里说:“你上来吧,我刚起床不久还没刷牙洗脸,正好小婉说好久不见你了,要跟你聊聊呢。”李明博和孙小婉早在大学时就熟悉的,想了想也不客气,直接上楼了。孙小婉热情地招呼李明博道:“*近怎么这样忙啊,也不见你跟杜贺在一起?”李明博说:“刚到新岗位,事情比较多,一时抽不开身,再说了,知道你们也忙,不敢轻易打扰。”孙小婉说:“嗯,对了,我听杜贺说你被提拔为处长了,恭喜你啊!”李明博客气道:“这有什么好恭喜的,你家杜贺不早就当处长了,我这算不得什么的。”杜贺在旁边说:“你说的是哪里话,我这个处长怎么能和你那个处长比,你可是市委大机关的处长,将来下派到哪个单位不都得是个副局级,肯定前途比我光明多了,我呀,将来还指望你老兄日后多多提携才是呢。”李明博假装生气道:“你咋还跟我打起官腔来了,咱上学时可是起过誓的,说这辈子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今就不要一家人说两家话才对。”杜贺听了哈哈大笑道:“说的是,那是我错了。既然咱哥俩今天好不容易有这个清闲的机会,干脆就不醉不归。”李明博说:“好啊,你以为我会怕你啊,那今儿我就舍命陪君子,坚决奉陪到底。”孙小婉在旁边劝道:“你们两个别像傻子似的,一见面就往死里喝,又不是一天两天的朋友了,保重身体要紧,离得又这么近,想喝酒什么时候喝不行。”杜贺和李明博不约而同地看了看孙小婉,忍不住嘿嘿地傻笑起来。其实孙小婉说得没错,杜贺和李明博确实不是一天两天的朋友了,两个人在读书时关系就不一般,那时他们住上下铺,每天形影不离。按说两个人不应该在一起,他们的性格脾气完全不一样,杜贺外向,李明博稍显内向。就连家庭出身都有很大的迥异,李明博出身于一个贫穷的农村家庭,本来就收入少,父亲还因为赌博输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上大学那会儿,李明博常常吃了上顿没下顿,穿的鞋都是露脚指头的,衣服更是补了又补。而杜贺家庭条件却相对富裕,父亲是江城市书法家协会的会长,写得一手好字,更爱好收藏,常常有些古玩字画被他淘到,一转手就能卖到不菲的价格。正因为这样,杜贺也没少资助李明博,不但经常借钱给他花,偶尔还会为他改善一下伙食。年轻人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李明博也嘴馋,每每吃着杜贺从家里带来的好东西,就觉得杜贺对他的恩情永远都不能忘记,他也发誓把杜贺当成*好的哥们儿,为了他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当然,李明博也不能白要了杜贺的东西,每当杜贺有事需要帮忙的时候,他也会挺身而出。记得有一次,杜贺跟校外的几个小青年口角,打到了一起,李明博毫不犹豫地往前冲,为了帮杜贺被打得鼻青脸肿。李明博虽然性格内向,但是比较有才华,尤其是写得一手好文章。当初杜贺追孙小婉的时候,大多数情书都是李明博帮着写的,没有李明博的帮忙,孙小婉也不会那么容易被杜贺打动,按说杜贺和孙小婉能顺利走到今天,李明博也是功不可没。后来,也正因为李明博的文笔好,才有机会调进市委组织部,专门负责文字综合工作。李明博在组织部辛辛苦苦地写了近十几年的材料,辗转几个处室,从科员、主任科员、副处长……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也算是修成了正果。杜贺和李明博要去参加的这个婚礼的主人公叫彭富贵,他也是杜贺和李明博的大学同学。毕业后,彭富贵就下海经商,经营着他父亲遗留下来的产业,现在已是亿万身家,在江城市也算是一个风云人物。彭富贵的婚宴设在江城市唯一的五星级大酒店金海湾大酒店,等杜贺和李明博到场的时候,其他的同学早已到齐。大家见到杜贺和李明博来晚了,就立即说起风凉话来。其中有人说道:“两位处长果然架子大,都等你们好半天了,你们却才来。”杜贺和李明博对望了一下,都感觉有些不好意思。的确,在这个城市的所有同学之中,就数他们的官职*高,年纪轻轻就在两个要害部门任处长。杜贺和李明博赶紧解释道:“这不路上堵车嘛,我们也是紧赶慢赶才到。”彭富贵这时也看到了杜贺和李明博,立即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过来,故意装作谦卑地样子打趣道:“两位领导要是不来,我的婚宴都不敢开始,就等你们二位给捧场了。”杜贺知道彭富贵在开玩笑,也不嘴短,立即回敬道:“行啊老彭,什么时候学会与时俱进了,还学会娶小老婆了,又焕发人生的第二春了啊!”一句话逗得大家哈哈哄笑起来。彭富贵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解释道:“凑合事儿,凑合事儿……”那模样甚是滑稽。婚礼庆典终于开始了,当彭富贵手挎着小媳妇的胳膊走到台前的时候,大家议论纷纷,那新娘子不过二十出头,长得是如花似玉,身材宛如精工雕琢而出,曲线优美,玲珑剔透。就连肤色眼神也是一流,顾盼之间神采飞扬,模样甚是风流。再看彭富贵,则是四十好几,由于常年浸泡在酒肉场所,身材日渐发福,头发也差不多都掉光了,脑袋开始谢顶,两个人站在一起,哪里像什么夫妻,分明像父女。杜贺趴在李明博的耳边小声耳语道:“看见没,有钱就是好,能娶这么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媳妇。”李明博白了杜贺一眼,回问道:“咋的,羡慕了啊?”杜贺说:“当然羡慕,你不羡慕啊?我就不信这么年轻漂亮的女人有哪个男人不喜欢,说不喜欢那也是瞎话,只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而已。”李明博说:“你要是羡慕也娶啊,又没有人拦着你。”杜贺嘿嘿笑了,说:“我倒是想,就怕是孙小婉不愿意啊,她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撕了我啊。”李明博也跟着呵呵地笑了起来,他比较了解孙小婉,当年两个人为了这段爱情可是要死要活,据说孙小婉因为父母的反对,当时差点割腕自杀,誓死要跟杜贺在一起。由此也可以看出,孙小婉是一个多么重情重义的人。李明博笑着笑着,忽然像想起什么似地问杜贺道:“对了,杜贺。你说老彭的前妻咋就会心甘情愿地跟他离了呢?”杜贺说:“这还不容易,给钱呗,如果给你500万,外加一套豪宅,足够你下半生的生活,你离不离?”李明博似有所悟地“哦”了一声:“这么说老彭真给他前妻钱了?”杜贺说:“嗯,听说老彭不但给了他前妻500万,还帮她也找了一个小男人,从此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互不干涉,各自潇洒地生活。”李明博惊讶地问:“这样也行?”杜贺说:“有什么不行!这年头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人做不到的,只要有钱,什么都可以摆平。”李明博对杜贺的观点并不完全赞同,诚然有钱是好,但他始终认为金钱不是万能的,做人还是有些理想和原则比较好,另外人生一世,金钱名利不重要,重要的是身体健康和有一个好心情。婚礼庆典结束之后,杜贺和李明博并没有急于离去,而是又在一起闲扯了一会儿。本来杜贺提议要找个地方打会儿麻将了,但是李明博却不同意。一来是自己玩的不好,二来是对赌博这件事,李明博从小就厌恶得很。小时候父亲就因为赌博,将家里输得倾家荡产,母亲一个农村妇女,含辛茹苦地把他养大。为了供他上大学,四处举债,后来因为劳累过度,还没等李明博参加工作赚钱,母亲就因为积劳成疾,过早离世了。自那时候起,李明博就发誓这辈子什么都会干,就是不会参与赌博,因为他曾亲眼看过赌博毁掉了一个完好的家。而杜贺则不一样,他却生性好赌。在大学时不让赌钱,他就跟系里几个有同样爱好的同学偷偷地聚到一起,打扑克赢饭票。杜贺的牌技也是那时候练出来的。他仿佛天生就有赌博的天赋,54张扑克牌到了他手里能够任意翻飞,洗牌、切牌、发牌,潇洒自如。那手法熟练得就跟专业的魔术师一样,常常把在一边观战的李明博看得眼花缭乱。当然,杜贺赢了也不亏待了李明博,常常把赢来的饭票送给李明博用,李明博也乐得享受杜贺的辉煌战果。李明博说:“难得你有这样的闲情逸致,要不咱们换一个场合吧,我请你喝酒,怎么样?”杜贺听了,觉得这个建议也不错,便点点头,两个人跟大伙打了声招呼,说有事先走一步。然后找了一个环境不错的烧烤店,要了两盘小菜,一些烤肉,一瓶白酒,开始喝了起来。两个人的心情都很好。李明博倒了满满一杯酒,敬杜贺道:“来,兄弟。这杯酒我敬你,上学的时候我真没少蹭你的饭吃,如今生活条件好了,好歹我得请请你了。”杜贺笑了笑说:“你也够意思啊,要不是你从中帮忙,我能把孙小婉顺利地追到手啊。”李明博哈哈笑着说:“哥们儿嘛,帮你也是正常的。”两个人使劲碰了碰杯,将一整杯白酒一饮而尽。两个人闲聊了一会儿,杜贺就看似不经意地将话题转到了正题:“对了,你现在已经被提拔为处长了,以后在组织部门发展有什么打算没有?”李明博说:“我能有什么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呗。不瞒你说啊,我这辈子心态摆得很正,不求大富大贵,只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就行了。”杜贺问:“你真这么想的,难道就不想升官发财?”李明博认真地回答道:“当然这么想,你以为我在唱高调啊。当然了,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物质能宽裕一些,事业能顺畅一些,则更好。”杜贺说:“你这不是说的废话吗,谁不希望这样。可是这年头要想靠守法经营和上班挣死工资发财,实在太难了。我见了太多的有钱人,都是靠非法经营获得的,有些则是打政策的擦边球,要不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积累起那么多的财富?”李明博说:“是有少部分人靠不正当手段获得了权力和利益,但是别人怎样做那是别人的事情,反正我觉得咱们不能那样做,不求别的,就图个心里安生。你说呢?”杜贺笑了笑,说:“我觉得你这些年一点都没变,还像上学时候那样老实本分。你还记得不,有一次咱们系里开联欢会,咱俩负责买纪念品,卖纪念品的老板说可以虚开一点发票,给咱俩多带出一份东西来,我就提议给咱俩一人弄一支英雄钢笔,你却说啥也不干,说那是集体资产不能占用,当时把我气得啊,恨不得捶你一拳,骂你是死脑筋。”李明博也嘿嘿直笑,说:“嗯,记得。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坚持不要那钢笔吗?因为我如果要了,会一直受良心谴责,同学们大多数家里都不宽裕,凑钱买纪念品本身就不容易,咱俩再偷偷地从中赚取好处,良心上过意不去啊。”杜贺说:“所以啊,我要劝你,上大学的时候你那样也就罢了,如今已经步入社会了,不要太死心眼了。现在的官场不比学校,复杂得很,这里面有很多关系需要处理,如果你太正直了反倒吃不开。我认为现在的官场和赌场没什么两样,都有一种博弈的成分在里面,说白了就是一种赌,赌场赌的是金钱,官场则赌的是命运前程。只要你瞅得准,敢下注,才会有丰厚的回报。如果你一直谨小慎微,那么就是赢,也赢不了大钱。”李明博对杜贺的这一番官场哲学虽然不能完全苟同,但也认为或多或少有些道理,而且从杜贺现在的发展态势来看,确实要比自己好一些,这不能不说是与他灵活的处世方式有关,而相比之下自己则显得呆板守旧一些。李明博说:“你可能有你的做人和处世准则,但我跟你不一样,对于仕途发展来说,我还是想顺其自然,走到哪步算哪步,我一直比较信奉那句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有莫强求’,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就是再怎么努力争取也没用。”杜贺说:“亏你还在组织部门,这么方便的条件都不利用,你要是不想当官就算了,但是要是有什么提拔的机会,可别忘了提醒我啊,你在组织部主管干部工作,消息肯定比我灵通得多。”李明博问:“你咋就对当官那么有瘾呢?”杜贺叹了一口气道:“不是有瘾啊,你也知道我在交通局辛辛苦苦地熬了这么多年,谁不指望着能往前更进一步。李局长和夏局长年纪都不小了,我估计离退下去也为期不远,现在我无论是资历还是能力,各方面条件都具备了,只差有个好人帮忙提携一下。”李明博白了杜贺一眼道:“这话还用你说,提拔干部这事情虽然我说的也不算,但如果真有这样的机会,我还能不告诉你?起码会帮你出出主意的。”有了李明博这句话,杜贺的心里有了底。这顿酒喝得很高兴,两个人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那时候他们充满了青春和激情,那时候他们情同手足、亲密无间。杜贺真想再回到二十岁,在他看来,那是他人生中*幸福的时光。李明博也是如此,一点都没有拘束自己,酒喝得有些过量,甚至都觉得头有些晕,不过他不在乎,跟自己的老同学在一起,他豁出去了。在喝酒的间隙,杜贺偷偷到吧台把饭钱付了。临走之前李明博得知钱已经被杜贺付完之后,很生气,埋怨道:“不是说好了今天我请客,怎么又是你付账了?”杜贺笑嘻嘻地回答道:“这点小钱你就不用跟我争了,你放心,咱俩要是能在一起相处一辈子,我就请你吃一辈子。”自从杜贺跟李明博见了这一面之后,心情十分愉悦,心想有了老同学的关照,以后在仕途上起码能走得更顺畅一些。星期一早上,杜贺一到单位就听到了一个让他振奋的好消息,李局长找他谈话说,打算把交通局下属的交通宾馆全权交由杜贺所在的财务处来负责,杜贺则兼任宾馆的总经理,而原来的办公室将不再负责交通宾馆的管理,办公室主任孟良也不再担任宾馆的总经理。杜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十分惊讶,他对李局长说:“这样不好吧,办公室一直都负责机关后勤工作的,如果把宾馆单拿出来,恐怕不合适……”李局长立即打断了他的话:“没什么不合适的,连当地的派出所都搞不定,你说我还用他们管理干什么,他们也没有这个能力。”杜贺知道李局长还在为派出所抓赌的事情生气。是的,那天确实让李局长丢尽了面子,要知道审计局的王局长得罪不起,交通局的很多工作都要在审计局的监督下进行,审计局的这关过不了,那么工作就很难开展。而那天犯赌后,要不是王局长*后亮出了人大代表证,很难说*后会是一个什么结局。这一切确实让李局长颜面扫地,毕竟王局长是到自己的地盘来娱乐,结果非但没保证人家的安全,还要让他外人出面帮忙摆平一切,所以李局长发怒也不奇怪。兼任宾馆总经理的事情对杜贺来说纯属一项意外收获,那宾馆总经理一职其实是个肥差,不消说手里掌管着数千万资产几十号人,就是每年宾馆流动的资金就有上千万之多。真要是当了这个宾馆的总经理,那么杜贺手中的权力就更大了。不过杜贺心里也很清楚,这次调整应该对孟良的打击很大,要知道,如果把宾馆从办公室划出来,那么他的办公室主任就没啥大意思了,除了管理一些吃喝拉撒睡之类的,大油水就没有了。不过这次的调整估计孟良也无话可说,毕竟安全保卫工作没做好,让主要领导受了惊吓,也属于他工作的严重失职。下午,单位就召开了全体机关工作人员大会,李志民局长先是对近期的工作进行了安排部署,提了几点要求,然后由常务副局长夏树军公布了这一任免决定,当夏树军表情严肃地宣读道:“经过局领导班子研究决定,鉴于局直属企业交通宾馆运营规模较大,涉及资金账目较多,从便于管理的角度出发,从即日起改由财务处负责,杜贺同志兼任宾馆的总经理,孟良同志不再担任总经理一职……”当这一决定公布之后,台下是议论纷纷。杜贺坐在座位上,拿眼偷偷地瞧了瞧孟良,发现他的脸色十分难看,表情极其不自然。会议结束后,孟良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破口大骂,说这次调整一定是杜贺在暗中捣的鬼,还说他亲眼见到那天杜贺和李局长在一起了,当时犯赌的时候就感觉杜贺的眼神不对,一定是犯赌后跟李局长说了什么坏话,要不绝不会有今天这样的调整结果。办公室的几个职员都劝孟良道:“孟处长,算了吧,杜处长不是那样的人,可能是你想多了。”孟良说:“怎么就不是那样的人,你们又了解他多少?如果不是他暗中使坏,怎么会把宾馆划到财务处,为什么不划到别的处去?反正你们几个听好了啊,从今天起凡是财务处的事情,咱们尽量少跟着掺合,让他们自己弄去,看能弄出什么花样来。”办公室的几个工作人员都噤若寒蝉,但是大家心里都十分有数,这次分明是他工作不力,出现了重大失误才导致主要领导的不满,却把责任转嫁到杜贺的身上,明摆着是孟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从这一点上也可以充分看出他为人小气。后来在一次公众聚餐上,孟良还是忍不住在喝酒之后对杜贺大发脾气,影射杜贺不该撬他的饭碗。杜贺赶紧解释说宾馆的事情与他无关,如果真怀疑是他使坏才把宾馆交由财务处管理的,那他明天就跟李局长说,再交由办公室管理。孟良一听杜贺要找李局长,不吭声了,他心里很明白,这种不满只能是发泄到杜贺身上而已,如果真被李局长知道了,那么只会换来更不好的结果,说不定还会给自己更厉害的处罚。所以,孟良也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这件事*终只能不了了之。其实对于孟良的不满,杜贺是早有预料的,这件事放在谁的身上心里都不会舒服。孟良跟他发火之后,杜贺也进行了深入的思考,他知道就目前的状况来说,必须把宾馆彻底改造一下才行,要从内到外来个大换样儿,如果还沿用以前的管理方式,难免会被人看了笑话。杜贺的原则是,要么不干,要干就干得漂亮。杜贺走马上任之后,他先是对宾馆进行了停业装修,反正自己是财务处长,有掌管钱财这个便利条件,一切都按照*好的标准装修。然后他又来了一个大换血,以前工作懒散、相貌不佳的工作人员一个不留,重新招聘了一批相貌端庄的工作人员,重新进行上岗培训。为了加强对整个宾馆的管理,杜贺深知人才的重要性,他亲自到人才市场招聘,又利用关系四处挖人,*后看中了一个叫肖丽的高级酒店管理人才。虽然肖丽今年才28岁,却有着5年的从业经验,原来在一家四星级大酒店工作,杜贺不惜重金以高出一倍的工资把她挖来,就是想让她把酒店给管理好。因为杜贺明白,这次宾馆能不能有新起色,不光李局长看着呢,就连孟良等很多人也都在看着呢,如果真的没有改变,那么对自己的工作能力绝对是一种否定。肖丽上岗前,杜贺跟她进行了一次深入交谈,交待道:“我这次不惜重金请你来,就是想要你把宾馆给我管理好,你也知道,我们这个宾馆区别于那些纯商业性质的酒店,更多时候担负着接待领导的重任,而领导又区别于普通的房客,每个细节都不是小事情。总之,不管你采取什么措施,都一定要让领导满意,只要领导满意了,那么一切都好说。你放心,如果酒店的管理水平上去了,我不会亏待你,我还会给你加薪。”

作者简介

丁志阔,畅销书作家,生于上个世纪70年代中期,其作品以反映都市情感见长,关注小人物的命运,揭露深刻的社会现实问题。出版有长篇小说《机关男人》、《政治生命》、《百年关东》、《孩子,爸爸其实不想和妈妈离婚》等6部,在全国各大报刊发表文字数百万,并多次在全国性原创文学大赛中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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