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邮文学叙事策略研究-以贾平凹《高老庄》为例

　　《文学叙事策略研究：以贾平凹《高老庄》为例》：　　（三）子路娘　　一日中午，西夏提议、子路托人，让菊娃回家吃饭，但饭做好了，左等右等，“菊娃没有回来，直到下午，菊娃仍是没有回来”。天黑之后，雨下小了，“菊娃仍是没有踪影”。“娘有些生气，诉说菊娃不上台面，一整天了人不回来也没有个话回来。诉说毕了，却说：‘到底不是一家人了，咱也不能要人家怎样人家就怎样。’叹一口气，抱了石头去睡。西夏说：‘子路，你瞧瞧娘，她嘴里那么说，心里倒牵挂了石头他娘。我是没有这个福的。’子路说：‘我和你现在是夫妻，娘能不知道这个轻重主次？她们在一块生活的时间长了……”’　　面对新儿媳西夏，子路娘明白菊娃已经不是“家人”、儿媳。但是，相似的文化心理结构、相同的生活背景、长期的共同生活，培养了子路娘和菊娃之间更强的家人感，彼此能够更有效地沟通、理解和达成默契。子路娘坐在灵堂前痛哭，谁都劝不住，“西夏过去拉娘，娘越发哭得厉害”。菊娃说：“纸烧过了，现在开始喝茶哩，你这一哭，大家茶也喝不好，你得出去招呼大家喝茶呀”，此话一出，“娘就不哭了”。子路娘心底更认同菊娃，仍将菊娃视为儿媳、自家人。即便是面对西夏，子路娘对菊娃的这种深厚感情也时常自然流露。西夏说：“娘，你喜欢谁？”娘说：“喜欢你么！”西夏说：“娘说的不是真话。”娘说：“……这都是命。”坦率直白的询问得到了模糊其词、意在言外的回答。子路娘接受西夏是因“命”，是被动的、逆来顺受的。试想，如果子路娘有选择儿媳的权力，那被选中的肯定不是西夏而是菊娃。这导致西夏陷入一个尴尬的身份认知困境，甚至被认为是一个外来者、入侵者。　　（四）高子路　　如果不回到高老庄这个特殊的文化环境中来，子路将继续扮演被城市文明所规训的文化人角色，和西夏过着单纯的日子，不会陷入一种多角无解的关系。一旦回归高老庄，子路集多年功力自我改造和接受改造所炼就的修为，顿时“落花流水春去也”，被现代面纱所遮蔽的传统面目原形毕露，瞬间就完成了对高老庄的精神皈依。“镇长说：‘你太太在城里改造你几年回一趟高老庄就全前功尽弃了！’子路就嘿嘿的笑。”镇长夹杂语病的话火眼金睛一针见血，此前，子路有努屁的毛病，西夏在省城时严肃指责过他，“但一回高老庄，毛病又来了”，子路理智上一直清楚和菊娃的夫妻关系在法律上早已终结，“但一回高老庄”，他就不能阻止带病的感情继续将菊娃视为妻子，而且试图用妻妾关系来定位菊娃与西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