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维学术文选

　　《张维学术文选/云南文库·学术名家文丛》：　　自新文学诞生以来，我国的散文语言出现了两种不良倾向：一是狂热模仿欧美文学，以至滥用欧化语；一是片面追求白话口语，以致方言土话充斥文章。这两种倾向都是与中国优秀散文传统相悖的。本来，早在《红楼梦》《儒林外史》和其他传统白话小说中，就有很值得学习继承的优秀散文语言。可是20世纪二三十年代和四十年代的很多作家却弃之如敝履，置中国广大读者的欣赏习惯和审美情趣于不顾，盲目地片面地去走上述两个极端，以致影响了现代散文语言的纯净。当然，我们并不反对学习欧美语言的长处，但决不赞成狂热滥用；我们也不反对运用口语方言，但主张一定要经过艺术加工。　　在《灌木集》里，我们找不到欧化的超级长句，翻译语气的倒装句也似乎绝迹，过僻拗口的方言土语更是罕见，然而，却有着《红楼梦》《儒林外史》式的语言韵味，有着明白流畅、自然活泼的表达形式，有着富于音乐美的短句，有着经过加工锤炼的口语……一言以蔽之，《灌木集》为我们展示了一种新鲜圆熟的文学语言。一翻开《灌木集》，就明显地有一种语言的纯净与明快之感。这种中国风土的语言，与当时许多散文中或满是食而不化的欧化语，或随处可见结屈聱牙的方言土语那样的生涩语言相比，实在引人瞩目，清新扑鼻。作者在当时的情况下，能坚持这样的散文创作，确是难能可贵的。联系《灌木集》中那种中国风土味的题材和内容意识来看，我们似乎有理由说，《灌木集》以其艺术和内容的高度和谐，表现了中国现代散文的成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