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自然:人,自然过程和生态修复

　　《设计自然：人、自然过程和生态修复》：　　这种自生式植树造林进程，即没有人类直接干预的生态修复是无意识活动，所代表的无非是合理弹性森林系统中的次级演替。没有人会设计森林覆盖目标或颁布制约性法律。这是由于特定生态条件（土壤肥沃，气候温和），经济转型、农民流动性，以及农村非农产业的发展所产生的结果。这也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北美东部森林的生态条件，这使得生态修复可能发生。生活在不同区域的人们的看法各不相同，例如，在中西部地区，在已退化土壤上生存下来的植被已经覆盖了被人们遗弃的草原。　　东部地区的阿卡迪亚森林状态并不是很好，麦克的很多文章描述了人类对已修复森林的侵袭。以惊人的速度增加的工业采伐使得东部各州出现大型零碎状土地。人们除了植树造林，并没有人特别关注这片土地的使用方式或景观区里的生态因素。麦克介绍了当地居民和荒野项目工作人员的工作，他们通过描绘生态特征和分裂力量来展示生态修复机会。他们的目标是使土地恢复到类似荒野的状态，即被定义为工业用地之前的状态。麦克并没有追求栖息地和物质多样性。事实证明，在20世纪，无人类协助的造林进程无法保证恢复类似或相同的物种栖息地类型。我们应该为东部森林的自我修复感到高兴，但我们不能想当然地认为这就是一种生态修复行为。这更多应归功于生态修复主义者，麦克将其称为“新的捍卫者”，这是人们有意识地试图将土地恢复至之前的健康状态。“恢复”比“修复”一词更好地描述了当前在北美东部森林发生的情况。“修复”一词偏向于认为演化进程产生了完整的生态系统。“恢复”一词并不代表经过恢复的土地必然恢复了其历史保真度。在一些有限情况下，若自发性恢复过程产生的结果与人类干扰之前的状态差别很大，则用“无人类协助的修复”这种说法更适合。在恢复方法这点上，要做到轮廓分明几乎是不可能的。这就是为什么术语上所谓*安全的公约是假设生态修复必须包括人类的意图或作用。若生态进程发展没有人类协助，则恢复一词是适用的。　　几年前，我在一次演讲中对生态修复中日益增长的技术特性感到担忧，同时一群来自德国的学生使我对“生态修复”的概念有了更多的想法。他们认为，生态修复是对大自然的另一种霸占，快速发展的技术文化对需较长时间的自发性修复缺乏足够的耐心，这种情况频频发生。在某些方面我同意这种看法：我们没有耐心，且有时我们进行生态修复项目主要是为了使生态系统能够满足我们的利益（请参阅第5章）。但是，德国学生的假设是自然恢复进程将使生态系统恢复到人类干扰之前，这种说法有待商榷。在极端情况下这可能是真的，但是经外来物种侵害、受持续毒素污染的生态系统很难靠其自身的能力恢复至之前状态。若人们的目标是将生态系统恢复至人类活动干预前的状态，那么人类参与生态修复是必要的。例如，尖塔般的白松（五针松）在19世纪的布鲁斯半岛（加拿大安大略省）大量存在，开始是给英国海军作舰桅杆，后来被商家海员和农民清理掉使用土地，之后这片森林就再也没有恢复过来。可供恢复的生态条件不复存在，其他物种已经占据了这片土地。尽管之前白松树遍布这个半岛，现在却很难在此看到白松。只有修复活动（认真补植并进行森林管理）才能重建白松。　　我很谨慎地用医学类比来说明生态修复，类似这种关系的就是卫生保健提供者和患者之间的关系。若得了严重疾病，生命受到威胁，则医疗干预会使身体恢复进程生效。若没有医疗干预，人就会死掉。若病情不严重，自然恢复过程也会很有效，这种情况下就不会有太多人为干预。在某些情况下，例如普通病毒，身体的恢复能力足以在无外部干预的情况下使身体恢复健康，尽管为适应恢复过程改变了一些日常做法（即增加睡眠、改变饮食等）。就如卫生保健提供者，生态修复主义者必须尊重自然恢复过程的能力，并与其配合，实现完整的修复。若相信生态恢复仅靠生态系统的内因就能办到，就等于是相信人类无须医疗干预就能保持健康。这种想法很幼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