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芸众生:致动物和爱动物者的公开信

《芸芸众生：致动物和爱动物者的公开信》：　　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象鼻虫也曾被正式传唤至法庭，但它没能到场，因此人们为它指定了一位律师，*后也被宣判驱逐出教会。1386年，在诺曼底的法莱兹，一头母猪成为阶下囚，接受了审判并被残忍地判处截掉肢体，其罪名是吞食一名儿童的脸部和胳膊，并导致其死亡。神学家们就此并未达成共识，但是大多数还是坚持动物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立场，所有的生物都有灵魂，而高等动物的灵魂跟人类基本相近。对于13世纪的神学家大阿尔伯特（Albertle Grand）而言，动物和人类的主要区别就是，是否拥有宗教情感，宗教情感才被认为是人类特有的情感。但是这并不妨碍在那个人和动物亲密共处的时代，一些神学家提出诸如动物是否该守斋，是否该周日工作，是否该由于行为不当而被判刑，等等。从17世纪开始，这种争论不再成为热点，因为问题已经很明了：动物开始被看作机器，而不再是司法判决的对象。　　为了走出这种死胡同，过世不久的美国哲学家汤姆·里根（Tom Regan）曾经建议区分“道德主体”和“道德客体”。道德主体是理性能力充分发展的人，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并能参与社会契约，该契约内含权利和义务的对等。道德客体则因为理性能力并未健全发展，无法参与类似的社会契约，但是可以将其视为易受害的个体，因而他人对其负有保护的道德责任。儿童、精神疾病患者、老人及动物都属于这一范畴。他们不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但还是有感情、有欲望，有一定的意识和认知活动的生命，因此我们不能肆意对待他们，而该给予其应有的权利。　　我完全赞同这一观点。历史表明，我们人类的道德意识确实在进步，虽然偶有倒退，但却不断延伸到其他群体。在远古社会，起初，尊重只限于同一部落的成员之间，然后扩展到了其他部落的成员，接着是整个城邦，*后到达外邦的范围。在很长时间内，我们以“低下”为由，认为有一些人（比如奴隶）不配得到尊重。但是这种思想的藩篱，在过去的几个世纪里已经被打破。18世纪末起，出现了“人权”的概念，并逐渐在全世界得到传播。现在，即使还不能认为“人权”已植入所有人心底，但是它确实逐步润泽了所有人类个体，无论其肤色、性别和宗教。确保所有人的完整人格受到尊重，包括对弱势群体，如儿童和精神疾病患者的尊重，在我们看来天经地义。而将“人权”拓展到你们动物身上则代表着人类道德伦理发展到一个新阶段、一种极致境界。正如达尔文在1871年所说：“对低等动物的仁慈是人类具有的*高贵的品质之一，这将是道德情感发展的*后阶段。只有当我们关心所有有感情的生物时，我们的道德才达到了*高水平。”1其道理很简单：尊重身边的人相对容易，好处显而易见。但是尊重跟我们相去甚远的生物、另一物种的生物，则是真正无私的表现，真正对他者的关怀是纯粹无私的。　　动物行为学使我们更好地了解你们动物，也因此增强了人类对你们的道德感。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你们对痛苦有感知，你们有丰富多样的情感世界，你们有时候也能自我表征，并会回顾过往，那么我们对你们的态度也就应该发生变化。对你们的这些了解会增强人类的共情心，并对你们产生尊重之情。当然，在很多时候，我们人类还是更愿意停留在蓄意的无知幻象中。*近我去一个朋友家吃饭，席间我一点也没吃配在鸡蛋旁边的培根，朋友对此相当惊讶。我告诉他，实际上，我非常喜欢培根，但是读了一本关于猪的情感和智力方面的书后，我就尝试不吃猪肉制品了。他听后对我说：“那你千万别让我看那《芸芸众生：致动物和爱动物者的公开信》，我太爱吃培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