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他音乐听

六七十年前听来的故事。再不讲出来，以后就不会有人再提起它了，等于和我一起淹没在世界之外。我不可惜，我肚子好多故事，尤其是好多笑话可惜。 ——代序《不给他音乐听》 我穷，穷得像秋田雨雀的俳句所说的和尚那样：“手里握着三粒豆子，不知是煮了好还是炒了好。” 诸位见过黄昏的落日吗？见过。 见过咸蛋黄颜色的落日吗？见过。 见过扁扁的、仿佛流淌着红色汁液的落日吗？唔……不一定见过。 见过方形的落日吗？——你会相信的，我做农民的时候真见过，是一种从容的、微笑着慢慢隐退的平行四边形。 ——《速写因缘》 *残酷的是时光。年龄、伤痛，*后剩下了历史。人们难得对几百、几十年前的事捶胸顿足，即使其中参与过自己的亲人。 ——《古今多少事，渔唱起三更》 酒是一种特殊的生活方式。它无孔不入。忧愁要它，欢乐也要它；孤独要它，群体要它；天气好了要它，风霜雨雪也要它；爱情要它，失恋也要它；诞生要它，死亡也要它；恶人要它，善人也要它；当官的要它，百姓更离不开它；有文化的要它，大老粗也要它。 喝不喝酒是人和野兽*大的区别。老虎就不喝酒。不过酒量有个临界线，喝多了会变野兽。 ——《我心中的列仙酒牌》 几乎每一位老人家脸上都悬挂自己灵魂和历程的准确的符号，这是不由自主的奇怪现象，请仔细回味…… 读过他们的书，了解他们一生，再仔细揣摩这些老人家的长相，一个萝卜一个坑，内容形式绝对统一，天衣无缝，换成另一张脸孔是根本不可能的。 ——《巴先生》 我自小就是一个流浪者，没有系统的学识、固定的职业，甚至没有正常的饮食，没有老师和前辈的提拔，没有群体的互拱，自己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值得开心的是自由。随地捡来的杂食、顺手拈来的书本，阳光、空气、水，足够在大江湖漫步了。从无门户之见，吸食的都是有用之物。真的谦虚、真的客观、真的开心快乐、真的善于排解忧伤；真的爱，真的信任，真的工作，几十年就这样过去了。卡夫卡说：“人要客观看待自己的痛苦。”快乐何尝不是如此？ ——《给厐壔的一封信》 一个人，死了就死了，本是很自然的事，物质还原嘛！却喜欢鼓捣灵魂有无的问题。要是真有灵魂，那可能比活在世上自在多了！遨游太空，见到好多老熟人，爱说什么就说什么，爱到什么地方就到什么地方…… ——《物质还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