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逻辑的生态批判:马克思视域下福斯特生态批判思想评析

　　《资本逻辑的生态批判》：　　一是资本是“世界的资本”——地域性资本逐步演进为全球性资本。尽管资本（包括资本主义制度）在诞生之初只是萌芽于地中海沿岸西欧地区的某几个城市，但是到了16世纪，由于前期“地理大发现”为殖民掠夺和奴隶贸易提供了坚实的物质基础，航海和贸易就史无前例地刺激和布展了资本逻辑的空间化。资本从一个地方转移和复制到另一个地方变得更为方便，这就为资本增殖在更大的市场上实施提供了显著的可能性，区域性的资本逐步向“消灭空间”的世界资本嬗变。在马克思看来，这才标志着资本主义曙光的真正到来，该制度的国际性正是依托于资本逻辑的横向空间化。马克思讲得很清楚，一切阻碍资本及其逻辑扩张的因素将避免不了遭遇瓦解的悲惨命运，“一切地方限制”都会成为影响资本交往的枷锁和桎梏，它的目标是把整个世界囊括进其主导的商品生产的消费市场。这时，资本作为追求剩余价值的价值，它的增殖领域（无论是生产还是扩大再生产）就会越来越表现出世界性。资本就会变成真正意义上的“世界的资本”。　　二是“用时间消灭空间”——缩短流通时间，尽快完成一次资本循环，以便在更大空间施展资本增殖。这是资本的内在本性，它的一般利润逻辑是：期望用*少的投资置换回*大化的剩余价值，并且，这里面还暗含着一个要求，即在*短的时间周期内完成这次资本的生产。投资周期越短，定量的资本可重复进入增殖链条的总次数越多，就越能够捕获*大量的投资回报（剩余价值）。为此，资本家除在位居前端的生产环节和后端的销售环节采取措施之外，他们倾向于在作为中间环节的流通领域“大做文章”。流通环节直接关系到生产环节和销售环节的衔接、贯通，对于加快资本循环、实现资本增殖领域更新有着举足轻重的中枢作用。因此，正如马克思所讲，资本家穷尽办法力求把资本规约下的商品流通所需要的时间压缩到“*低限度”。　　三是资本及其逻辑空间化会循环往复、不断扩大。除了资本及其逻辑“世界的资本”的特质和“用时间消灭空间”的趋势之外，马克思在上述经典语录中还站在原则高度上，提炼出了资本及其逻辑空间化的常态性并不断加剧的趋势。他认为，随着资本构成形态复杂性和积累程度的不断升高，其必然要求摧毁更多的地域限制，创造出更多的流通市场，这样资本扩大再生产的循环过程才能更加畅通无阻，*终达致不断地扩大增殖领域、获取更多的超额剩余价值之目的。当然，在未来的社会中，随着资本“世界性因素”的增加，资本的私人属性就会式微而公共属性就会跃增，这时，资本的空间化就会成为资本自身存续*大的敌人。　　通过上述三个方面可知，在马克思的资本逻辑空间化理论视域下，世界不同国度的人民逐渐被裹挟进广阔的世界市场网络，进而导致“资本主义制度日益具有国际的性质”①。资本主义制度是以资本及其逻辑为物质依托，欲把全世界都纳入其统治体系之中的一种强势的制度形态。也正是马克思所讲的这种日益增加的“国际的性质”，使建构在资本逻辑之上的资本主义制度，不但成为整个人类社会不平等的经济根源，也成为大规模深层次生态危机的制度根源。福斯特挖掘并重构了马克思的这一思想，认为资本逻辑肇始了社会新陈代谢和自然新陈代谢的“双重断裂”，并且随着资本逻辑的空间化，生态帝国主义会到处肆虐，向广大欠发达国家掠夺资源和转嫁污染，更加加剧了这一“双重断裂”。可以说，福斯特所主张的生态马克思主义理论巧妙地传承了马克思的人与人、人与自然“双重和解”的光辉思想。　　但是，面对日益让人恐怖的世界性生态问题，他把生态批判的矛头单向度地只针对资本主义国家，而没有适当地去剖析和关怀非资本主义国家自身在生态危机问题上应该负起的有限度的“责任”，未免有失偏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