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业协同创新制度分析的范畴视角与架构:基于马克思主义经济学视阈

**章　改革开放以来产业协同创新制度演化研究的发展历程 产业协同创新以产业发展为目标，以企业为主体和用户需求为导向，包括产业内组织间协同创新、产业间组织协同创新和产学研协同创新，其本质是通过创新主体间资源与能力优势互补、风险共担和利益共享，在资金、人才、信息、知识等创新要素动态整合的过程中，提高企业自主创新能力，获取单体要素不具有的整体协同效应。改革开放以来，产业协同创新制度演化研究始终存在鲜明的特征，即在国家对协同创新的推动下，伴随着产业协同创新和经济制度演化的研究进展而不断发展，尤其是2012年党的十八大召开后，中国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落实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并对全面深化改革做出战略部署，产业协同创新的制度演化研究及其制度环境建设跨越到一个新的发展阶段。 产业协同创新制度演化研究起于改革开放并以2012年党的十八大为标志呈现为前后两个阶段，并依托于三方面主线：一是在国家意志从上层建筑作用于经济基础并在改革开放、全面深化改革的进程中，对产业协同创新制度演化研究的不断推动。在现代市场经济中，国家作为制度变迁外部力量和内在组成部分，往往直接参与和构建生产关系。二是经济制度演化研究的不断拓展。20世纪90年代以来，学术界融合新制度经济学、演化经济学和复杂系统科学等多学科理论探究经济制度的演化发展，为包括产业协同创新在内的制度经济应用领域提供了有力的理论支撑。三是产业协同创新相关制度的研究进展，源于目前产业协同创新制度演化研究主要蕴含于产业协同创新的组织模式、机制及制度保障等方面的研究中。 中国产业协同创新的制度演化研究从起步、发展到深化，总体上是在不断适应产业协同创新演化中进行的。从产学研合作、产学研协同创新到产学研深度融合、产学研一体化发展，代表了产业协同创新的重要演进趋势。对此，在2018年8月召开的第六届中国产学研合作创新论坛上，中国产学研合作促进会副会长、武汉大学原党委书记李健总结改革开放以来我国产学研合作的历史进程，在其之前的研究基础上，进一步补充指出，中国产学研合作大体上可划分20世纪80年代开始的产学研联合阶段、90年代开始的产学研结合阶段以及2012年党的十八大以来的产学研融合阶段共三个阶段。其中，第三个阶段的新特点是大力推动产学研协同创新和产学研深度融合，主要依据2013年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在《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中提出要建立产学研协同创新机制，这是产学研协同创新**次写进党中央工作文件。2017年党的十九大又进一步明确提出要建立以企业为主体、市场为导向、产学研深度融合的技术创新体系。此前，李健以1995年和2006年两次全国科学技术大会为界，将我国产学研合作划分为“产学研联合”“产学研结合”和“产学研用结合”三个阶段，即产学研联合（20世纪80年代—1995年）、产学研结合（1995年—2006年）和产学研用结合（2006年—至今）。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在产业协同创新方面，2013年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要建立产学研协同创新机制，产学研协同创新**次写进党的文件。2017年党的十九大又进一步明确提出要建立以企业为主体、市场为导向、产学研深度融合的技术创新体系。因此，本文根据并在上述研究基础上，以进入新时代为产业协同创新演化的重要阶段性划分标识，将产业协同创新制度演化研究的发展历程归纳为：改革开放后以产学研结合、产学研联合为特征的产学研协同创新制度研究阶段和党的十八大以来产学研深度融合、产学研一体化为演化趋势制度研究阶段。 一、以产学研联合、产学研结合为特征的产业协同创新制度研究阶段 从改革开放到2012年党的十八大召开，在国家意志的推动下，产业协同创新重点以产学研联合、产学研结合等产学研合作为发展方向，产业协同创新制度演化研究进入起步与发展阶段。这一阶段产业协同创新制度演化研究具有明显特征，即主要运用新制度经济学理论和基于西方经济学视角将制度视为产业协同创新过程中个体理性行为的一个影响变量。由于制度经济学领域制度范畴的非确定性，产业协同创新制度研究范畴主要涉及产业协同创新的组织模式、机制和制度保障方面，前者涉及制度演化的主体，后两者涉及制度演化的动力。 （一）国家意志对产业协同创新制度演化研究的推动 改革开放以来，党中央、国务院从改革与上层建筑层面不断推动产业协同创新及其制度环境的演化发展。社会主义社会的基本矛盾是生产关系和生产力、上层建筑和经济基础之间的矛盾。改革就是在坚持社会主义制度的同时，改变束缚生产力发展的经济体制和具体运行机制以促进生产力发展。1985年，为大力加强企业的技术吸收与开发能力和技术成果转化为生产力的中间环节，产学研联合的内容被写入中共中央发布《关于科学技术体制改革的决定》。1992年原国家经贸委、教育部和中科院在部委层面首次联合组织实施了“产学研联合开发工程”。在1992年10月党的十四大召开后，1993年通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科技进步法》明确将国家鼓励科学技术研究开发与高等教育、产业发展相结合纳入法律保障体系。1997年党的十五大提出，有条件的科研机构和大专院校要以不同形式同企业合作，走产学研结合的道路。进入21世纪，中国《国家中长期科学和技术发展规划纲要（2006—2020年）》颁布，把建设以企业为主体、产学研结合的技术创新体系作为全面推进国家创新体系建设的突破口。2007年党的十七大明确提出，要加快建设以企业为主体、市场为导向、产学研相结合的技术创新体系。 在改革开放的背景下和国家意志的推动下，产业协同创新制度演化研究集中于产学研联合、产学研结合等产学研合作的组织模式、机制和制度保障方面。以检索中国知网（CNKI）数据库和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数据库为例，从1978年到2012年，分别以篇名“产学研联合”“产学研结合”和“产学研合作”+“机制”“模式”和“制度”为篇名检索，期刊论文从无到有分别为“机制”类总计310篇、“模式”类983篇和“制度”类35篇，与此相对应，硕博论文分别有“机制”类44篇、“模式”类74篇和“制度”类4篇，如刘福满的硕论《产学研有效合作的制度经济学分析》（2006），以及李恒的博论《产学研结合创新的法律制度研究》（2010）等。同一时期，有9项题名包括产学研合作、产业协同创新在内的国家社科基金课题获得立项，如洪银兴的《基于自主创新能力增进的产学研合作创新研究》（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