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宋朝这么有趣:城市显开放

丰富有趣的城市生活并非自古皆然我们现在习以为常的城市景观与城市制度，比如临街开设的商铺、繁华喧闹的街市、彻夜不打烊的酒家、丰富的城市夜生活、供公众游乐的城市公园、服务于市民的城市夜市，并非自古皆然，对生活在宋朝之前的人们来说，这些几乎都是不可想象的。经过“唐宋变革”之后，才形成了这一富有近代色彩的城市形态。因此，一些海外的汉学家（比如美国学者施坚雅先生）相信，宋代发生了一场“城市革命”。“革命”意味着一种非常深刻的历史性变迁。要理解海外汉学家为什么这样郑重其事地使用“城市革命”的概念，我们需要先来了解宋代之前的城市形态。能想象吗，唐朝的集市击鼓后才会开市我们以唐代城市为例。大唐盛世的城市是什么样子的呢？北宋学者吕大防1在“知永兴军府事”时，曾绘制过一幅《长安图》（宋之永兴军，即唐之长安），并勒刻于石碑。可惜《长安图》及其碑刻后来在宋元战火中毁佚，只留下一些残缺的拓片。日本学者平冈武夫利用传世的拓片，做了《长安图》复原。虽然未能尽复《长安图》全貌，但从中我们还是可以大略窥见唐时长安城的城市格局。20世纪80年代，台湾曾出版了一套由程光裕与徐圣谟先生主编的《中国历史地图》，书中收录有一幅《唐代长安图》更是清晰地展示了大唐长安城的城市面貌。 从平冈武夫复原的《长安图》中，我们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出来，整个长安城非常方正、规整，街道笔直如削，以直角交错，将城郭分割成格子一样的坊（居民区）与市（商业区）。以皇城外的朱雀大街为中轴线，所有的坊、市、道路、街巷、城墙均左右对称。整个城市格局看起来就像一个巨大的棋盘，白居易的诗歌《登观音台望城》形容长安城“百千家似围棋局，十二街如种菜畦”，确实很传神。显然，若非政府保持着严格有效的管制，一个城市不可能一直维持着这么整齐划一的格局。事实上，在唐代长安城这个“大棋盘”中，确实隐藏着一套中世纪式的城市制度：坊与市相分离。坊是封闭的空间，外面有坊墙包围，坊内没有市场、酒楼等商铺，居民想买东西必须到东西二市。市也是一个封闭空间，也有高墙包围，并实行严格的开闭市制度，据《唐六典》卷二○《太府寺·两京诸市署》：“凡市，以日午击鼓三百声，而众以会。日入前七刻，击钲（zheng）三百声，而众以散。”从中我们可知，唐朝集市实行号令管制制度，用击鼓三百声表示开市，击钲三百声表示散市，散市后即关闭市门。甚至市中百货的价格，也由政府委任的市令决定。这一套城市制度，便是“坊市制”。P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