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快乐

戴维·鲍尔达奇
    ——代序
    综观两百年来的美国文学史，一言以蔽之，就是部通俗文学史。
近数十年来，在美国通俗文学中独领风骚的，当属推理犯罪小说，涌
现了诸如斯蒂芬·金、托马斯·哈里斯、希德尼·谢尔顿、哈兰·科
本等世界级的畅销书作家。*近十年来风头正劲的后起之秀，便是戴
维·鲍尔达奇(David Baldacci)。
    1960年，鲍尔达奇出生于美国南方的弗吉尼亚州。说到美国的
南方文学，虽有福克纳这样的一代大家，也有过《 飘》这样永恒的经
典，但与北方相比仍然处于相对弱势。诚然，推理犯罪小说的社会基
础在于发达的工业文明和城市社会，比如出生于美国*东北端缅因州
的斯蒂芬·金。而来自“老南方”弗吉尼亚的鲍尔达奇，既浸淫了美
国南方文学的贵族风范，也深受当代推理犯罪小说的影响。而鲍尔达
奇的职业经历，也为他从事推理犯罪小说写作奠定了基础。他曾是一
名辩护律师和商务律师，在华盛顿法律界工作过九年，具有丰富的司
法经验。
    1996年，鲍尔达奇出版了他的**部长篇小说《 绝对权力二》，该
书随即成为了全美畅销书，并获得当年由南方作家协会评选的*佳悬
疑／惊悚小说金质奖章；次年，又获得英国w．H．Smith小说类优秀读
物大奖，并获得意大利文学奖提名。《绝对权力》还被城堡岩娱乐公
司拍成电影，由著名影星克林特·伊斯特伍德和吉恩·哈克曼联袂主
演。
    此后，戴维·鲍尔达奇几乎以每年一本新书的速度，迅速成为美
国畅销小说界的新星。迄今为止他已出版了十几部长篇小说，包括
   《彩票中奖者》《简单真相》《拯救费斯》《祝你好运》《终极悍将》《圣
  诞快车二》《死亡时刻表》《死神计时游戏》《骆驼俱乐部》《弗雷迪与炸
  薯条：生煎活炸二》等，此外，他还完成了七部原创电影剧本。鲍尔达
  奇的作品遍及世界众多杂志、报纸、期刊和出版物。他的书被翻译成
  37种语言，发行多达80多个国家和地区。他的所有作品都成为了美
  国或国际畅销书，全球销售量已超过六千万册。
    美国式推理犯罪小说虽然兴盛，但很多作家一夜成名之后，往往
  会陷入“模式化写作”的怪圈，如流水线作业般产出作品，这已成为
  了一个通病。但鲍尔达奇的写作却在朝多元化发展，每一部作品都力
  求有新的突破。比如，久居美国畅销书排行榜榜首的《终极悍将》，讲
  述了韦伯·伦敦——FBl人质解救小组的精英，不顾一切揭露秘密恐
  怖活动的故事。《死亡时刻表》则让读者见识了保护美国领导人的中
  情局工作内幕，退役探员西恩·金和米歇尔·麦克斯韦联手揭开了一
  些看似毫不相干的灾难背后的真相。这两部作品以及*新的《骆驼俱
  乐部二》，均可归入政治惊险小说之列。
    《圣诞列车》则讲述了一群假日探险背包客，如何在神秘季节里
  获得第二个机会来实现内心深处的愿望和梦想的故事，这部作品已成
  为了“假日小说”的经典。《：彩票中奖者)》讲述了“一个女主角用自
  己的心灵做赌注的离奇故事”。《简单真相》则是一部以真实事件为情
  节依据的小说，美国前总统克林顿将其列为1999年度他*喜欢的小
  说之一。
    《祝你好运二》与鲍尔达奇的家庭背景联系紧密，鲍尔达奇的母亲
  小时候在“高岩”生活了17年，得到许多终生受用的经验。为了积
  累背景素材，鲍尔达奇和母亲深入交流。这本书也被选为全美读书运
  动——“美国人都读书”的启蒙读物。
    2004年，*典型的“鲍尔达奇式”犯罪推理小说《死神计时游
  戏》 问世，作者又给了《死亡时刻表二》中的西恩·金和米歇尔·麦克
 斯韦新的任务：他们必须努力证明一起入室盗窃案的嫌疑犯是无辜
的。很快他们发现自己陷入了一系列震动弗吉尼亚莱特斯堡安静山区
的谋杀案。
    而在2005年出版的《 骆驼俱乐部》一书中，鲍尔达奇超越了传
统小说的界限，栩栩如生地描绘了一个可能迅速成为现实的令人恐惧
的世界，少数有机会阻止*终大战的人们必须为此不懈地战斗下去。
鲍尔达奇还为小读者们写过一本书——《 弗雷迪与炸薯条：生煎活
炸净，足以显示他的多才多艺。
    上个世纪以来，纯文学与通俗小说的争论，在美国乃至全世界从
来没有中断过。通俗小说家大多尊重纯文学乃至梦想跻身于纯文学殿
堂，而纯文学作家则大多对通俗小说嗤之以鼻。但谁都无法否认，人
类文学的起源便是来自民间娱乐的歌谣。而小说更是来自于故事，无
论是中国的唐宋传奇或是宋元话本，还是欧洲中世纪的骑士文学，都
可归入通俗小说的范畴。所以，通俗小说才是“小说”的正源和干流，
而纯文学则是一条具有更高精神追求的支流，两者并不矛盾，可以并
行不悖。
    尽管如斯蒂芬·金这样的惊悚小说大师毕生都在追求获得纯文学
界的认可，但戴维·鲍尔达奇的成功经验，足以证明通俗小说与纯文
学并无真正的界限。通俗小说可以自足地立于世界——好看并不是罪
过，精彩也不是卑贱，因为平庸的世界需要鲍尔达奇们永不枯竭的想
象力，而一个优秀的作家只有具备多种能力，才能长久地立足于世界
文坛。
 第十四章
    那个溜进汤姆卧铺房间的身影身穿黑色衣服，他决定拿走那支看
上去价格不菲的钢笔，随后再去偷凯利神父的银十字架。然后，那个
小偷迅速洗劫了其他头等卧铺套房，偷走了马克斯的镀金钱夹，埃莉
诺的银梳子和克里斯托鲍尔价值四百美元的新款太阳眼镜。现在只剩
*后一个攻击目标了——戈登·梅里韦瑟的套房，小偷偷走了律师华
丽的手表、现金和掌上电脑。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的十分钟内，因为
那个家伙的这种犯罪技艺十分娴熟，没有任何人看到这一切。等雷吉
娜到过道那头去给楼梯口的咖啡壶续水时，那个人已经带着赃物走了。
    一八六六年，印第安纳州的俄(亥俄)密(西西比)铁路线上发
生了美国**起火车盗窃案。那两个盗贼很快就被抓住了，他们曾参
加过南北战争，在李将军高尚地投降之后，他们无助地四处漂泊。之
后又发生过很多其他的盗窃案。但资金雄厚的平克顿(Pinkerton)
侦探事务所出现了，那些私人侦探个个身手不凡，枪法比那些盗贼们
高超多了，很快就断了盗贼们的那条财路。杰西和福兰克·詹姆斯
(Jesse and Frank James)团伙就是被消灭的窃匪之一。但在那之
前，国会快车上的小偷一枪没放就偷走了那么多东西，可怜的杰两无
疑妒忌死了。
    汤姆和埃莉诺站在吸烟室外面，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清洁着
肺部。
    “你把那个家伙搞定了。那脸上的表情简直美极了。”他说着拥
抱了她一下，而她只是半推半就。“真得感谢特拉维夫那个下国际象
 棋的犹太法学博士。他叫什么名字呢?”
  “不记得了。”她低声说。
  他看着她，所有的好心情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严酷得多
的念头。他想起了他们在特拉维夫*后一次见面的情景——还不如说
是*后一场战斗。
    他不应该这样做，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做，但他还是要做，好
像他的大脑和舌头在不恰当的时候被接通了电源。“你现在能告诉我
了吗?你已经想了这么多年了。”
  “告诉你什么?”
  “啊，我也不知道，我们干吗不从你那么多年前为什么把我甩了
说起呢?那好像是个相当不错的地方，我们就从那里开始吧。”
    “你的意思是说你不知道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当时说的话都是些胡言乱语。”
    “那是因为你和平常一样没有在听，那可不是我的错。”
    “简直胡说八道。”
    “我没必要站在这里听你咆哮。”
    “你说得对，那就坐在地板上听吧，我会继续说下去的，我已经
准备了许多年。实际上，我可以从现在起咆哮三天，一直咆哮到西南
酋长号冲到太平洋里去!”
    “我早就知道这会发生的——从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了。
你一点都没变。”
    “埃莉，那你究竟还期望什么呢?”
    “我叫埃莉诺。”
    “对不起，我暂时回到过去了，那时你叫埃莉。”
    “你简直疯狂到了极点，不可思议。你就不能把你那副巨大的眼
罩取下来，看看世界的真面目吗?”
    “我看过的世界够多的了，比大多数人见识过的都多，而且我任
何时候都没戴过玫瑰色的眼镜!”
    “你没理解我的意思。你只看得见你想看的东西，就这么简单。”
    “你是不是爱上别人了，是不是?”
    埃莉诺的眼珠转动了一下，轻蔑地摆摆手。“背叛的通常都是男
人，可男人为什么总以为是女人爱上了别人呢?”
    “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从来没有!”
    “我从来没说过你背叛我，现在也不会这样说。”
    “那你为什么要把我甩了?”
    她疲倦地摇摇头。“汤姆，如果你到现在都还不明白是为什么，
那我也无话可说了。”
    他盯着她。“对不起，我好像太迟钝，听不懂女人的话了。你能
帮帮忙吗?你刚才究竟说的是什么?”
    她又摇摇头。“这么多年后你居然还没有——”
    “没有什么?”
    “长大!”她厉声说。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他们就听到了歌声。接下来，一群由列车
员和旅客组成的圣诞颂歌唱诗班已经来到他们面前。蒂龙也从酒吧出
来了，正在声情并茂地领唱《我要回家过圣诞二》。不过，虽然唱诗班
其他成员都一副很严肃认真的样子，蒂龙的屁股却在小幅度扭动着。
阿格尼丝·乔也在人群后面，一人独唱全部低音部。